李欣然

有片源
2024年
导赏:《绑架游戏》是2024年由张哲执导、由东野圭吾同名小说改编的犯罪电影。影片叙事紧凑,以倒叙配合陆飞内心独白展开故事,步下悬念,剧情的层层反转令人意外,手段精妙。倾斜构图和广角镜头的使用造成人物畸变,暗示赌局之下人性的扭曲,主观镜头的模拟令观众得以感同身受陆飞身受威胁时的恐惧与窒息之感,暖黄色调却带来压抑的心理感受,视觉呈现上精准而具有感染力。《绑架游戏》的角色塑造与演员演绎令人眼前一亮。陆飞是在命运的泥潭中挣扎的悲情角色,被迫走上了绑架之路。彭昱畅的演技细腻而真实,他诠释的陆飞重情重义,因为自身的过错而连累了孤儿院,因此成为一个虔诚的赎罪者,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拯救院长的生命,眼含热泪为院长缝针的镜头令人深受感动;同时,陆飞眼神略显阴郁,谋划绑架案时思维敏捷、头脑冷静,符合他游走底层、靠小伎俩谋生的角色设定;被秦海沛威胁时眼神充满恐惧、不由自主的身体颤抖;无论是他以自己为饵入局进行反击的愤怒与狡黠、利用秦晓鸥的恻隐之心后看向窗外的迷茫和释然,还是影片最后直视镜头、试图洞穿人心的表演,彭昱畅的表演都将情感传达到极致。胡冰卿演绎的秦晓鸥外表乖巧但内心叛逆,明知是场骗局却仍然对陆飞产生了眷恋和不舍的感情,真情流露却被拒绝后的泪水深深透露着不甘和遗憾。姚橹表演的赌场老板秦海沛唯利是图,手段狠辣,狡诈而狠戾,为了不影响自己的选举,不惜隐瞒事情真相,令女儿假冒身份,策划一场巨大的骗局,所有人都成为他手下被利用的棋子。《绑架游戏》中的角色因利而聚,因利而散,每个人都身处局中,逃不过内心欲望的驱使。陆飞渴望通过投机获得金钱为院长治病,秦晓鸥渴望自由摆脱父亲的控制,秦海沛渴望更高的权势稳固地位,亲情不再无私而温暖,而是淡漠且代价高昂,人人都自以为是游戏的赢家能够掌控全局,但人性的弱点在利益的蛊惑之下全数显露,爱情注定无望,人心的游戏仍在继续。(编辑:刘若能) 
导赏:《谈判专家》翻拍自于1998年上演、由凯文·史派西和塞缪尔·杰克逊主演的好莱坞大片《王牌对王牌》,在本片中,老搭档吴镇宇、刘青云共同演绎了这个扣人心弦、一波三折的故事。本片由邱礼涛导演,刘德华监制,作为港式警匪片,“以嘴服人”的《谈判专家》尽管没有令人炫目的动作戏,文戏却同样惊险刺激、引人入胜,故事的完整性、复杂度、逻辑性都表现极佳。电影中的“双雄”针锋相对而又惺惺相惜,吴镇宇饰演的谢家俊像是握着一把感性的剑,柔软而坚定;而刘青云饰演的卓文伟如同扛着一面理智的盾,理性且果断。两人原本同是警方谈判专家,由于被卷入一场福利基金诈骗案,形成警方代表与嫌疑犯的敌对关系,在知己知彼的斗智斗勇中,却慢慢彼此信任,乃至共同进退。结局中,当危机化解,两位谈判专家再度相遇,此时性格偏感性的一位成为了社工,坚持从源头帮助受苦难的人,而更理性的另一位则已再次回归警察岗位,坚守正义的底线。两位英雄殊途同归,这是属于强者间的意气相投。邱礼涛导演在《谈判专家》中表现出了对弱势群体的关注与同情,例如刘德华所饰精神疾病患者误以为自己孩子被福利署抢走,便挟持人质以找回孩子的情节,灵感便来源于曾轰动社会的“郭亚女”案。社会议题的加入,是影片本土化的有效策略之一,这契合了近年来港片中人文关怀增加的创作倾向。此外,经典插曲《海阔天空》、著名导演李翰祥的讣闻等细节设计都使观众被激发出熟悉的港片情怀,重温90年代的香港风貌。(编辑:曾奕琦)
导赏:2024年由五百执导的《浴火之路》聚焦于关爱儿童、反对拐卖这一严肃主题,叙事紧凑,非线性叙事的运用使情节的发展蒙上重重疑云,小狼被拐画面的闪回多次出现,既是崔大陆内心痛苦的症结所在,更是对他之后行为线索的提前暗示;崔大陆、李红樱、赵子山三人各自的人生经历形成三条线索相互交织,增加了故事的层次感,不同时间空间的跳跃也快速推进了叙事进程。影片宗教隐喻耐人寻味,拐卖无数儿童的金老板却手戴佛珠,充满讽刺;当赵子山痛杀快手胡子之时,倒塌的菩萨之像就在默默注视着一切,慈悲与暴力的对比深刻,而其手指的方向也暗示了人物的结局。《浴火之路》以风格化的视觉语言呈现了一场独特的视觉盛宴。知名摄影师杜杰担任摄影指导,镜头处理华丽而飘逸,动作镜头亦带有悲壮的浪漫。红色元素在画面中的运用较为特别,在形成独特影像冲击力的同时微妙地传递了主角内心的复仇欲望,暴力镜头干净利落地刻画了崔大路、赵子山如狼一般的杀伐果决,与“狼”的中心隐喻线索不谋而合,生猛刚烈的影像与严肃悲拗主题之间形成了巨大的戏剧张力,一种莫大而难以言喻的爆裂的悲伤自然而激烈地涌动出来,赋予影片极强的情绪感染力。《浴火之路》人物塑造独到而精妙,演员精湛的演技更为其锦上添花,人物动物性的隐喻也为影片增加了形式意味。赵子山的台词“变成老虎,变成狼,认准人,要不然你的路也到头了”在片中多次出现,赵子山有如虎的矫健,犀利深邃,失去孩子的痛苦使他家破人亡,复仇的执念使他差一步堕入疯狂的深渊,最后的死亡亦有浓重的悲剧意味;无论是崔大路儿子名叫小狼、还是他多次学狼的嚎叫,都暗示了他与狼的形象不谋而合,他亦正亦邪也至情至性,既有洒脱豪放和暴躁狠戾气质,也有曾入过监狱的颓丧、痛失爱子后失魂的悲痛,肖央的表演完美地诠释了这些情绪与心理状态,展现了一个陷入“找孩子的恐惧”和“代入孩子的恐惧”这一“双重恐惧”之下的绝望父亲。李红樱在影片中则以荒漠中出现的兔子为隐喻,无论是在暗夜中从赵子山手中抢夺走兔妈妈及时点醒他,还是她作为一个母亲不计任何代价也要找回小叶子的坚持,她扼制了赵子山杀生的欲望——人性的恶与暴虐,她是一种“善”和“光辉的母性”的代表。《浴火之路》中崔大路、李红樱、赵子山三人都背负着罪孽,每个人都在赎罪的路上。“寻找”在影片中成为他们存在的一种方式,更是他们活着的精神支柱。三人在那天夜里被困住的不止是现实的荒漠,更是子女丢失、精神支柱崩塌后内心的荒漠。影片深刻聚焦了被拐卖儿童父母的痛苦和寻找过程的艰难与绝望,引发了社会各界对打拐工作的高度关注。(编辑:刘若能)
2023年
导赏:《惊天救援》是我国继《烈火英雄》、《紧急救援》后又一部以消防员为角色主体的救灾题材电影,影片通过刻画消防员在面对灾难时的冷静与无畏表达对这一崇高群体的赞美,同时将火灾专业知识嵌入故事叙事中,挖掘消防体系运作与国家工业实力的内在联系。灾难发生时,消防员是人群中的逆行者,职业特征要求他们以自己的身体与自然的咆哮相搏斗。《惊天救援》并没有以盲目乐观与自大的“人定胜天”式态度展现人类对自然的征服,而是刻画了个体在面对自然灾难前经受的残酷、艰辛的训练,在经过全方面准备与评估的基础上得出“人不会被自然击倒”的结论。无论是两次救灾,还是日常的体能训练,都磨炼着消防员的意志。影片一反消防员常规的大无畏英雄形象,而是通过展现他们作为普通人的喜怒哀乐,突显消防工作中牺牲个人情感、保持理智的重要性。在《惊天救援》中,消防员是国家的化身,在工作时他们需要牺牲个人利益践行国家保护人民的承诺,同时也期待着代表国家的人民对自己的付出的认可,这使影片的父子之情、男女之爱等关系上升到了国家与人民的高度。“中国灾难电影承续的是中国革命历史题材电影的美学精神。革命历史题材中的敌人改换为风暴、地震、海啸、冰雪等灾难,而不曾改变的是党和她领导的人民群众。”这一革命精神在本片中表现为灭火工业设备对救灾行为的介入,人与机器不再互斥,而是在亲密的互动中共同完成对灾难的克服。《惊天救援》揭示出,自发的个体行动的背后是强大的集体意志,国家崛起与工业现代化是大型救援行动圆满成功的重要前提。(编辑:海边淡鼠)
2022年
导赏:《妈妈!》是导演杨荔钠继《春梦》、《春潮》之后自编自导的“女性三部曲”中的第三部影片,用细腻的女性视角,展现爱与亲情在生命尽头绽放出的无限力量。该片作为一部现实题材影片,延续了导演杨荔钠此前作品中的女性视角,将一对退休大学教授母女的晚年生活作为故事切入点,不仅刻画了鲜活而立体的两位老年女性形象,弥补了国内银幕上这类女性角色的空缺,更对老年人群的生活现状及阿尔茨海默病家庭的境遇进行了深刻关照。这是国内首部正视阿尔茨海默病的影片。在中国目前拥有最多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社会背景下,影片颇具现实意义。而相比同类阿尔茨海默题材影片,独一无二的老年母女设定则在国内甚至世界银幕上均难得一见、不可复制。同时,《妈妈!》也不同于许多阿尔茨海默病题材电影,影片聚焦一对老年母女的晚年命运:当65岁的女儿患上阿尔茨海默病,主动承担照护责任的是85岁瘦骨嶙峋的妈妈,不仅戏剧张力十足,更是拓宽国内银幕中老年女性形象的边界。导演杨荔钠将节奏感把握得很好,丰富的细节令这部片子没有被诗意淹没。片中有关水的意象是值得讨论的,它冲刷生命重累,成为一种暗流的呼应。女儿躺在湖中的船上,撒完稿纸的俯拍画面极美,奚美娟贴合了破壳而出的平静。影片的最后追求了华彩的效果。母亲推着轮椅上的女儿,从海边疗养院来到被激浪拍打的海滩,生命的舞动和明朗的天地色彩,宛如爱的潮水汹涌,生命彻底得到解脱。影片以独特的女性视角切入,刻画了不同代际女性之间的相互扶持与救赎。导演杨荔钠则表示:“妈妈的爱如同大海般壮阔深沉。回归大海,也是回归到生命的广阔无垠。”在影片最后,杨荔钠用开放式结局向所有观众抛去一道最为核心的思考题:我们终将老去,我们该如何老去?我们该如何与世界道别?《妈妈!》是一部令人惊喜和惊讶的作品,在故事中,我们将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编辑:赵敏)
2020年
2013年
2012年
导赏:电影《边境风云》是导演程耳于2012年推出的一部极具风格化的类型突破之作。影片里的人物甚至没有名字,只有毒贩、妻子、警察这样的身份造型,但剧情发展非常紧张刺激,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毒枭的反叛、警察与毒贩的激烈交锋,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让人屏息凝神,仿佛亲身置身于那片风云变幻的边境之地。程耳采用了一种非线性的环形叙事结构,将故事分为四个章节:“狗”、“往事”、“女儿”和“往事”。这种叙事方式打破了传统线性叙事的常规,通过不同时间线的交叉与重叠,构建了一个复杂而富有层次感的故事框架。类似模式的典型代表是米尔科·曼彻夫斯基的《暴雨将至》和昆丁·塔伦蒂诺的《低俗小说》。独立章节的演绎方式瓦解了观众对设定主角必须贯穿全本的认知,将“犯罪题材”影片的时间和空间进行切割和重组,是对商业类型的内在颠覆。而在局部段落中,更是不拘一格使用电影蒙太奇,如孙红雷饰演的毒枭在准备反叛毒老大儿子之时,画面通过寺院诵经、毒枭潜伏、手下伏击等时空点的交叉剪切,快速切换,将时间的紧迫感和空间的压迫感最大化,将一场紧张刺激的反叛行动展现得像一场仪式,不见血腥却尽显残酷。程耳贯彻了自己的极简风格,画面干净简练,大量使用对称构图,形成视觉美感。对台词惜字如金,只用一些关键的话语承载必要的支点作用,通过大量的场景切换和人物间眼神的变化来推动故事的发展。这种没有语言的氛围反而展现出更高层次的情绪。如影片结尾孙红雷饰演的毒枭在机场一言未发,仅凭微表情就完成了情节的剧变,让观众在无声中感受到强烈的情感冲击。影片片尾响起由程耳本人作词的歌曲《最后的晚餐》,“他们说这是最后的晚餐,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们。只有我们愿意,只有我们故意,这才会是最后的晚餐”,渲染了影片的主题,把在国境边界、善恶边缘游走的主人公的内心思想表露无遗,产生了令人难忘的艺术效果。(编辑:路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