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姐姐、妈妈、外婆影响的她们,该如何掌控自己的青春?
穿上一样的制服,跳起同一首主题曲舞蹈,她们被称为“创造营2020学员”。但相似装扮下,101个风华正茂的女孩,有着101个生动灵魂。外界赋予的“常规”定义间,她们的经历实则鲜活。
孙如云:
我终于赢了姐姐一次,但我好担心她不高兴
孙如云有个比她大一岁半的亲姐姐。从小,妈妈就喜欢给姐妹俩穿相同的衣服,梳一样的发型,扮成“双胞胎”。
“双胞胎”难免会被比较。不幸的是,孙如云是那个常被比下去的人——
姐姐是分数维持在90分以上的三好学生,她的成绩勉强算得上“中不溜”;姐姐能歌善舞颇具艺术天赋,她平平庸庸。家人在姐姐身上寄予了厚望,而孙如云只能通过在学校“搞点事情”,让老师以请家长的方式来引起妈妈关注。
古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孙妈妈觉得,既然姐姐注定是 “读万卷书”的人,那么孙如云嘛,如果能一辈子没心没肺、悠悠闲闲地“行万里路”也不错。
孙如云童年照
孙家家境很好。法国、瑞士、意大利、日本、印尼……孙如云常跑去国外度个假。24岁的她,“唯二”的工作经历是开过服装工作室、做过民宿。两份工作都由家里提供支持。但一年后,在骨感现实面前,服装工作室做不下去了。民宿也在经营了差不多一年时被转手出去。
事实上,孙如云身边的“白富美”朋友大多是不用工作的。偶尔,孙如云在家睡着觉,闺蜜一个电话飙来:“孙如云你上班了吗?没有?那我就放心了。”电话又很快被挂断。
平时除了睡觉还能做些什么?画画、烹饪、去健身房、上游泳私教课——前两项是孙如云后期培养出来的个人爱好,后面两个则是孙妈妈下了规定的、让小女儿不至于太闲的自律方式。
图源孙如云微博
从小在物质层面从不发愁的孙如云,其实有些精神追求上的遗憾。
她是喜欢唱歌跳舞的。
小时候,孙妈妈带姐妹俩去舞蹈班,学了没多久,老师就把有跳舞天赋的姐姐升到了第一排的“C”位,而孙如云从始至终都被安排在最后一排的边边上。
姐妹俩搭伴参加歌唱比赛,她们选唱S.H.E的《Remember》。孙如云记得自己非常认真地对待了那次比赛,彼时还不能熟认的中英文歌词,她都密密麻麻标注上了拼音。最终,姐妹俩获得第二名。这对于从小只得到过“参与奖”鼓励的孙如云来讲,是极大的鼓励。但没高兴几分钟,评委走过来,操着重庆方言对母女三人说:“要不是你家这个小娃娃左(跑调),这个大娃娃绝对是第一名。”“得!又是我耽误姐姐了!”孙如云深深叹了口气。
学校组织学生编排一支叫《中国红》的集体舞。姐姐被选为那个打扮漂亮的领舞者,孙如云则戴上“拖把头”,全身抹上黑粉,凑成几十个“非洲舞者”中的一员。孙如云“张牙舞爪”地给娱理工作室模仿了一下她当时的舞风。当姐姐优雅出场时,她则被要求定在原地,以一种烘托姿态衬向姐姐。
妈妈为姐妹俩的表演拍照留念。姐姐拿到照片后,压根不知道孙如云是哪个,“反正她自己就特别显眼嘛,我就黑黑的在后面一群人里面,她也不Care自己妹妹在哪儿。”
图源孙如云微博
给孙如云“致命一击”的,是有一年重庆当地召开峰会,舞蹈班的一个节目有幸被选上。实地考察时,老师发现舞台容不下太多群舞,刷人的任务就落在了老师和做领舞的姐姐身上。
“就刷她啊。”姐姐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舞群中的孙如云。
当下,孙如云提着舞鞋出去了。
走到外围栏杆时,孙如云忽然双手紧紧抓住栏杆,面朝舞蹈教室方向狠狠地对姐姐隔空放话:“你就跳你的吧!我再也不跳了!”自此,她断了唱跳念想。
在孙如云的描述中,姐姐漂亮、有才、是大家心目中的宠儿。她以搞笑的方式比划着自己一次次“出糗”的囧样,用夸张口吻吐槽着对姐姐的“不满”,也云淡风轻地感叹开启“Easy模式”的人生也不错。但常年被比较的青春,难免蔓延一种叫做“自卑”的情绪。
《创造营2020》舞台上的孙如云和黄子韬
孙如云酷爱给自己P图,她对市面上的修图软件如数家珍。在《创造营2020》第一次亮相时,由于本人外形和“教练”黄子韬有极高相似度,孙如云被网友热议。但早前通过网络照片认识她的网友, 绝不会把精修照片中身材火辣、打扮性感、拥有桃花眼和小巧V脸的网红款小姐姐和黄子韬联想到一起。
“拉出来一点”,“再推回去一下”,“鼻子p高了”,“眼睛‘亮’一下。”孙如云透露,每张发到微博上的照片,都是经她反反复复调整过很多遍细节的:“我从初一就开始修图,连发际线、发型都会修。”
她撇撇嘴:“我之前不是很想来节目。我觉得我上镜不好看,他们都说我姐上镜好看。我就喜欢照片里的自己嘛。”
但之所以面试女团节目,孙如云还是为了姐姐:“我姐姐特别有女团梦,这是她的追求。身边人的意思也是我去给姐姐搭个伴。”
但面试结果出人意料。从不被看好的孙如云入选了《创造营2020》,姐姐落败。
孙如云不知道导演组看上自己什么了,姐妹同时得知结果时,她也不敢表现出开心:“我觉得我姐肯定心里不好受。她一直都是优秀的,这相当于她被否定了。”
进“营”的日子,孙如云没有手机,不能和外界联络。但她一直牵挂姐姐:“因为我很喜欢我姐姐,虽然她什么都比我强,但她还是我的宝贝,我不想她受到伤害。”
张艺凡:
我有自己的意见,但是我的意见并不重要
“我是绝对不会联系我妈的!”张艺凡把头摇得似拨浪鼓,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
从入“营”到采访这天,张艺凡已经有60多天没见到妈妈了。这也是她从出生起,第一次离开妈妈这么久。
上一次和妈妈分别,是在张艺凡10岁左右,从长春去北京寄宿学舞时。然而离家没多久,妈妈就卖掉了自己的公司,来陪读了。
“我妈就说她舍不得我啊。”
“那你什么感受?”
“我能怎么办?反正她就是来了。”
“那肯定是她的决定啊”,“肯定她先知道的”,“她让我去的”…… 20岁的张艺凡,一直在妈妈的“决定”下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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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听妈妈的话”的记忆,是在张艺凡3岁半时,妈妈把她带到了舞蹈班,理由是:培养气质。
上了小学,舞蹈老师夸张艺凡身体条件好,建议她可以往专业发展,妈妈当机立断,安排她转学北京。突然离开家乡,张艺凡的想法是:我真的挺舍不得我那些小学同学的。
长大一些后,张艺凡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每次朋友相约,张艺凡必须向妈妈报备,和谁出去?去哪里?做什么?几点回家?聚会过程中,妈妈的视频电话也会打过来。
张艺凡早已习惯这种“被安排”的生活。或许,外人看来的“不自由”,在她的世界里已变成了“本该如此”。
“温室花朵”有她的生长系统。妈妈过滤过的无菌环境中,张艺凡不用想太多。能和好朋友们玩玩闹闹,就是她少女时期最大的满足。
张艺凡童年照
“硬逼”她想出一件青春期最受打击的事,半响,张艺凡郑重其事地讲:“应该就是我在北舞附中四五年级时。我那时青春期发胖,有一次我们全班排剧目,双人舞,有男生托举的动作。然后我怎么也坐不到(舞伴)肩上去,专业课老师就直接在班里骂我,说‘你看你胖得连男生都举不动你,都要把男生腰压折了!’我当时挺难过的。”
更大的挫折呢?
“想不到了。”
“那带给你更大快乐的事呢?比如签约公司?入选节目?”
“没有。那都是妈妈安排的。”
未经过真正风雨吹打的“温室花朵”,也没尝过更猛烈的喜、悲滋味。
张艺凡说,她其实也会有自己的意见,“但我的意见并不重要。”
图源张艺凡微博
学舞多年,她有个梦想:进舞团,当个专业芭蕾舞演员。但正当她向着那个目标前进时,妈妈却因为心疼女儿练舞留下太多伤病,而不想让她再把舞蹈当职业了。
张艺凡大学要考北舞,妈妈却坚持让她考中戏、北电,学表演。乖巧的张艺凡倔了一回,按她的话就是在自己“宁死不屈”之后,妈妈终于同意她算上北舞在内,三所学校都考着。
在接到北电二试通过消息前,张艺凡的北舞录取成绩率先出来了——专业第一名。优异成绩摆在面前,张艺凡如愿进了北舞。
本以为,这会是张艺凡为自己做主的开端。但实则,妈妈早有“部署”。
在张艺凡还为高考冲刺时,某一天,妈妈把她从封闭班接了出去。到了目的地,张艺凡方知妈妈是带她来一家名叫“时代峰峻”的公司聊一聊。从公司出来,张艺凡一查,才知道这家公司的师兄们都是何许人也。
成为被公司重点培养的TFBOYS的师妹,也意味着即便考上舞蹈学校,张艺凡也不可能走专业舞者路线。
练舞中的张艺凡,图源张艺凡微博
去年,张艺凡在一档舞蹈节目露了脸。评委评她:条件太棒了,但功底不够扎实。张艺凡一轮游。
张艺凡自己清楚,参加节目前,由于在课上摔伤了膝盖,症状严重,她已经五个月没办法练功了。当舞蹈家扬扬在后台鼓励她“不可以因为外界诱惑停止跳舞,你就是这块料”时,已经“哭抽抽”了的张艺凡压根没有办法回应老师。“我明白她对我的期望……其实心里还挺难受的。但那个时候我已经签了公司了。”
“你现在接受自己没法当一个专业舞者这件事了吗?”
“嗯……就接受了吧,我现在休学了,功底不如以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过去那样子。既然改变不了,就去接受它。”
练舞中的张艺凡,图源张艺凡微博
来《创造营2020》,张艺凡说:“就是想让更多人看见我,毕竟签了公司。”
因为节目录制的特殊性,一直安排女儿人生,并陪伴女儿生活的妈妈不能和张艺凡同行。第一次和妈妈分别数十天,独自面对不擅长的领域、陌生环境,张艺凡有点崩溃。多次场合落泪后,网友给她按上了一个“泪失禁体质”的名号。
“你内心还是挺依赖妈妈的?”
“肯定啊,我一直都是生活在她的羽翼底下,一个人来到这儿,还挺不习惯。”
“如果现在给你手机联系下妈妈,你会说什么?”
“我不要。我跟她联系就会崩溃,又会哭的。我真的不想哭了!好烦哦!”张艺凡瘪了瘪嘴,忍住了。
田京凡:
我的同学管我叫“女神”,经纪人说我是最特别的
“我妈才没什么期待呢!”聊到和“嘉行”的签约经历时,田京凡摆了摆手。
她记得当初让妈妈陪自己来公司面试,到了北京,妈妈发了条带定位的朋友圈,朋友问她来北京干嘛?“带女儿来天安门玩耍一下嘛!”纠结半天,妈妈回复了这样一句话。
“她就不好意思说带我来选秀的嘛,怕人家觉得好笑,没面子!”
几个星期后,田京凡接到了录取电话。妈妈不可置信地问了句:“包吃包住吗?”得到肯定回复后,她放女儿去了北京。
从小,田京凡就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孩子。
小学一年级,田京凡和同学参加合唱比赛。因为其它班级唱的都是中文歌,他们选了首俄罗斯语歌,一开口,台下观众觉得挺特别,继而致以雷鸣般的掌声。掌声中,田京凡第一次觉得因为一段表演而受到欢迎“蛮爽的”。
但小时候的田京凡有点“怂”,不太敢常在人前表演。于是,她给自己找了个定位——舞蹈老师。当时日本动漫在学校里很红,她听着《守护甜心》的主题曲,在网上找舞蹈视频,自己扒舞。学会后,她就利用课间十分钟示范给同学们跳,再安排自己的“学生”们去学校圣诞晚会、新年晚会上表演。
“同学认可你这个老师吗?“
“当然认啊!”
“你不也是野路子吗?”
“那可能就是矮子里拔高个吧!”田京凡自丹田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笑声。
圆圆脸,小眼睛,微胖,个儿不高,就是这样的田京凡,被同学们称为“女神”。
田京凡童年照
当了几年“幕后工作者”后,对自己愈发有信心的田京凡开始思考:我这么优秀的人,何必要在幕后呢?在自我鼓励下,她决定往台前走一走。
初中开始,田京凡就经常参加学校里的艺术演出。那时的她,已经与时俱进地开始学跳大热女团BLACKPINK的舞蹈。田京凡尤记得在初二那年,她和朋友上台表演女团舞,台下反应空前热烈,所有人都在喊叫。“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喊谁的名字,反正我觉得肯定有喊我的吧!我就很开心!”
而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田京凡舞蹈跳得越来越生猛,表情越来越Slay。到了高中,因为舞蹈表情过于“拽”,老师以“冲击力太大,不符合高中生气质”为由,pass掉了田京凡的表演。
田京凡和几个初中好友加过一个选秀QQ群。当时几个女孩商量,以后一定要去海外参加选秀、一起出道。但后来,那个群就像她们添加过的几十上百个群一样,被设成了屏蔽,尘封在QQ里。
图源田京凡微博
前两年的某一天,田京凡闲来无事又点开了选秀群,恰好看到有人在发“嘉行”公司面试的海报。田京凡认识大明星杨幂,觉得有她在的公司必定靠谱,于是她随手投了份简历,没想到之后就接到了北京面试的通知。
“很黑,很恐怖。就打束光,让你跳。”这是田京凡对于面试现场最深刻印象。
等待面试时,田京凡看到其他候场女孩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形象,她悄悄和姐妹分享:人家都比我好看,咋办啊?姐妹速回:你要觉得自己不行,就面试完后把现场打扫干净吧,没准人家会给你一个清洁人员名额,你也算半只脚踏入娱乐圈了。
最终,田京凡被“嘉行”签约为了训练生。
“公司为什么选中了你?”
“反正他们就说我是最特别的哈哈哈!”
训练生时期,公司每天都会给大家称体重,不达标,罚200块钱。田京凡天天签欠条,“经纪人说我后来签欠条就跟签名儿一样,我欠的帐可能得有一两万了吧。”
“你有过怀疑,觉得自己不太符合传统女团样子吗?有想过改变自己的样子吗?”
“我有过怀疑, 在想公司为什么选我?但得到‘我是特别的’那个答案后,我就想,那我为什么要贴合传统要求改变自己?我就一直活出自己的样子就好了。”
图源田京凡微博
这位“特别的”女生来到了《创造营2020》。初舞台时,田京凡表演了一首吃货之歌,也是因为外形“特别”,她还被教练黄子韬钦定为公演中心位。但在大众选择中,田京凡的排名始终不算高位。
事实上,“特别”和“成团标准”是有不同的。
第一次被放到真实市场上和更多漂亮、有才的女孩PK,田京凡感到了一些残酷:“但在娱乐圈嘛,你就得遵守圈子规则,被淘汰也没办法。”
如果节目成绩不好,训练生合约到期,你还没找到出路,怎么办?
“我早就想过了!如果这条路不行,回去之后我就继续读书。反正我年纪也不大,我还想继续感受下校园氛围呢。我想得开,不焦虑!”
桌上的饼干袋里还有四片夹心饼干。田京凡临走时,招呼她垫垫肚子。她拒绝了。
“你也开始减肥了吗?”
“不是。你这饼干太干了,我待会还有更好吃的!哈哈哈哈!”田京凡又留下了一片爽朗笑声。
仲菲菲:
我还没活明白呢,大家怎么比我还明白?
来《创造营2020》之前,仲菲菲和唱跳几乎不沾边。入选节目是个颇为“俗套”的故事:家里的表妹报名参加面试,工作人员在其微博看到了一段她和仲菲菲互动化妆的视频,于是打了越洋电话,询问彼时还在美国读书的仲菲菲是否要来试一下?自言没什么艺术天赋的仲菲菲只觉得机会难得,练了几星期歌曲后,她飞回国面试,“就过了。”
仲菲菲长着一张中非混血面孔。小时候在上海上学,常有电视台儿童频道的人去学校选小演员。几乎每一次,他们都会挑上仲菲菲,但每一次,姥姥都会替她拒绝:“她不想让我太早面对社会。”
仲菲菲不确定别人选择她是否因为她的“国际化”长相?但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是在她小学三年级时。
那次,仲菲菲在一次重要的语文考试中考出了全班第二的成绩,分数甚至超过了语文课代表。她很是骄傲,等着老师夸奖自己。结果,老师当着全班同学面讲出的却是:“一个外国人都能考得比你们好?你们……”后面的话她记不得了,但她只觉得:为什么在她的眼里我是外国人?
而在此之前,姥姥一直把仲菲菲保护得很好。在仲菲菲的记忆里, “很有中国传统做派”的姥姥会在她很小时候就带她读四大名著、练字、包粽子、用鲜花汁液染指甲……“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小孩。”
但在老师讲出那句话后,彼时年纪尚小的仲菲菲心里有些“受伤”,也有一些同学开始有意无意地对她另眼相看。
仲菲菲童年照
15岁左右,仲菲菲转学去刚果读国际学校。还在国内时,她是个乖乖读书、循规蹈矩的女生,也会为了和同学有更多话题,而去了解当时最流行的动漫、去听大家都在听的歌。但到了国际学校,她发现新同学都无所谓为了“合群”而特意去做趋同的事。
仲菲菲的新同学里,有不少人的父母就职于联合国或国际组织,他们从小跟随家人飞往各个国家,很能理解文化差异。“譬如她喜欢摇滚,我喜欢古典乐,大家可以一起自由表达别人不太了解甚至不喜欢的东西。而不会管你对一件事有什么样的观点,大家也可以接受。”
每逢周末,仲菲菲和朋友会相约在某人家中,画画、游泳、开Party。不时地,大家还会前往瀑布探险,去野外看动物。
图源仲菲菲微博
就是在非洲广袤的土地上,仲菲菲的个性彻底被“释放”了。而在当地生活几年,对仲菲菲影响颇大的还有一件事。
当时,有一位朋友家的司机每逢周末都会请假,再买上很多零食出门。询问之下,大家才知道他是去一家孤儿院做义工。随司机探访过一次后,仲菲菲和伙伴就开始商量如何尽自身的力量去帮助孤儿。
17岁那一年,仲菲菲和3个好朋友创建了一个慈善组织。在家长协助和学校支持下,他们既为孤儿院筹集善款、定期提供物资,也亲力亲为陪伴孩子。
高二、高三,仲菲菲每个周末基本都是在孤儿院度过。她坦言,起初本以为自己是去帮助孩子们的,但两年下来,孩子教给她的东西却更多。
“那些小孩子很现实。他们知道自己所处的地区环境,也知道孤儿身份。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会跟你说,他们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很底层的一批人,她根本不可能干什么。生活的不公平,他们都很知道。”
也是因为做了慈善组织,报考大学时,仲菲菲改了专业,飞赴美国波士顿大学学习国际关系, 研究生又修读了反恐专业。
图源仲菲菲微博
《创造营2020》海报初公布时,不少网友一度将仲菲菲对标《创造101》的王菊,或觉得她们都有着并不那么“女团”的外形,或期待又一个内心强大、金句频出的霸气“御姐”Slay赛场。
“对比啥啊?”仲菲菲感到莫名。在她看来,无论生活经历、社会经验、人生履历、参赛目的……自己和“王菊前辈”几近没有相似之处。她也没想过要引领一股风潮,或前来证明些什么。
“大家真的只看到了我的外在而忽略了我的内心。尽管我是有些不一样的人生体验,但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生而已。我自己还没活明白呢,大家怎么活得比我还明白?”
孙如云是常年在和姐姐的比较中败下阵来的“小透明”妹妹;
张艺凡是习惯生活在妈妈“羽翼”庇护下的乖顺女儿;
外表平凡的田京凡是在同学中极有人缘的汇演“女神”;
混血身份的仲菲菲是在非洲孤儿院担当义工的开朗女孩……
因为年纪尚轻,她们无法极具控制力地划出一条“流畅”的成长轨迹,理性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她们也没有预设过要在哪个路口精准转弯,直冲向或能为她们带来名和利的“创造营”大门。
但青春,就是彷彷徨徨走过来,懵懵懂懂清晰起来了。一转眼,她们就成为了那个站上女团战场的“训练生某某”,这一段青春,是她们能做主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