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Bright Moon
(2005)
李叔同出生于天津豪门富户,因为是庶出,加上幼年失怙,于是过早地体验了人生的残缺。当年奥国公使送给父亲的一架钢琴,伴随他走过寂寞童年。李叔同初涉人生,探求中华文化底蕴,悲悯国家民族苦难,创作了《祖国歌》,传颂大江南北。李叔同考取上海南洋公学,受业于蔡元培,钻研法学。与黄炎培组织沪学会,宣讲进步思想。不久,蔡元培遭到通缉,黄炎培逃亡日本。李叔同寻求济世之途的梦想化为泡影。之后不久母亲去逝,李叔同运灵回津,反陈规陋习,采西式丧礼,自弹钢琴,唱悼歌,感人至深,轰动津门。从此了无牵挂的李叔同东渡日本。在日本期间,李叔同学习油画,从事音乐、戏剧创作。创刊《音乐杂志》,发起组织春柳社,演出话剧《茶花女》。其间与日本姑娘雪子相恋结婚。李叔同回到阔别六年的祖国时,正值辛亥革命成功,他主编了《太平洋报》副刊,尽情施展才华。旋即,中国陷入北洋军阀统治的黑暗年代,报社停刊,李叔同移席杭州浙江一师,由西装革履的翩翩公子,变为恂恂儒雅的布衣君子。创作了以《送别》为代表的一批优秀歌曲,在美术课中引入西画系统,首开人体写生先河。其间与夏丏尊为友,马一浮为师,刻意于自身修养,对佛学产生浓厚兴趣。不久李叔同告别好友、门生和妻子,遁入空门,法号弘一。弘一从寂山师,闭关修律,数年写成《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他律已至严,治学至勤,操行至苦,云游四方。应闽南佛学院邀请,弘一前来讲律,太虚院长正准备去欧洲讲学。太虚希望弘一和他一起创建更伟大的佛教事业,如同当年弘一把西方的音乐、美术、戏剧引入中国一样,把佛教引向世界。弘一认为两人虽然门派不同,却是殊途同归。太虚推迟行期,期待弘一对闽南佛学院的颓势有所改变。弘一偶得太虚旧作《三宝歌》,欣然为之谱曲。《三宝歌》在佛学院传唱开来,对学僧起到教化心灵的作用,太虚深为感动。两位大师的合作传为千古佳话。弘一来青岛湛山寺讲律,受到僧俗两界热烈欢迎,报上还登了消息。专程从南方赶来听弘一讲律的青年学僧妙莲,见此情景,大失所望,当面指出弘一喜欢闻名利养、风光场面,不适合讲律。其实弘一早已和湛山寺住持约法三章“不为人师、不开欢迎会、不登报扬名”,无奈亦然既成事实。弘一从善如流,不仅接受妙莲的批评,还和妙莲一起探讨佛教教育的未来。弘一在妙莲身上看到了佛教的希望。“七七事变”爆发,日寇大举入侵中国,弘一年近六旬,身患重病,依然积极参加抗日救亡,宣讲“念佛不忘救国”,亲自谱写抗战歌曲。1942年10月13日,伟大的爱国者、中国近代艺术的先驱、南山宗第十一代祖师弘一大师,在悲欣交集中吉祥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