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

六十年代，在北京石油学院读书的陈博民拉着林文娟说：毕业后跟我走吧，去北方，不然，，我就跳楼。林文娟说，我对你跳楼深表同情，可不关我的事儿。但是林文娟还是跟着陈博民来到了大庆油田，林文娟一下火车就冻哭了。陈博民笑着给林文娟擦着眼泪说，等退休，我就带你回北京。就这样，陈博民和林文娟在油田结婚了，两人站在干打垒前照了一张两个人的全家福。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1999年，油田进行三次采油试验，这个试验如果成功，将给国家的石油事业开辟一个崭新的前景。而陈博民正是负责这个试验的总地质师。一个普通的平原黄昏，远天的云神奇壮丽，空气中充满着诗意。林文娟正在张罗着一顿丰盛的晚餐，今天是个令人格外高兴的日子，女儿陈敬亚研究生毕业回来，陈博民去三次采油试验油田也要回来了，儿子阑尾手术两周也已经快好了，好长时间没有吃一顿团圆饭了。 餐桌上一家人幸福温馨，敬亚想让父亲在油田安排个工作，并提出油田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给她，陈博民心里有些不快，感到现在的人的思想和他们那个时代不一样了，接着，敬亚指责父亲，有必要拿体弱多病的儿子，做他先进事迹的铺垫吗？庆儿不想自己作为他们谈论的焦点，引起更大的争论，庆儿愤然离席，陈博民对敬亚和私油贩子肖林交往提出明确反对，母亲林文娟打圆场，无意中说起刚刚打电话给老部长询问了关于调回北京的事，这让陈博民很是愤怒，说自己并没有离开油田的意思，并且表示不准再给老部长打电话添麻烦，一场温馨的团聚晚宴终于不欢而散。 自闭内向的庆儿在磕头机旁和作业队的其他工友一起作业，这时，陈博民和其他实验室技术人员来油井旁了解现场情况，陈博民看到了庆儿，庆儿也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但是都没有理睬对方。庆儿身旁有个工友大声骂娘，说三次采油一次次失败，都是瞎折腾云云，陈博民低着头，假装没听见。庆儿看在眼里，把工作帽压得更低些继续作业。 陈敬亚让肖林帮弟弟找女朋友，肖林说：没问题，但是答应我一个条件，马上嫁给我。敬亚说看你能否帮我弟弟找到女朋友再说，肖林说，我一定会唤起你弟弟的青春冲动的。陈博民隐约看见家对面的磕头机旁有一个人影，终于认出了他，是老工人老黄，两个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陈博民拉着老黄进了家，两人热烈的聊着，回忆着，慢慢地老黄变得忧郁起来，说出实情，现在没有接收单位，变成了一个废物，觉着现在是手捧着灵魂不知道往哪里放，陈博民心里觉得愧疚于老黄这些老工人，最后承诺安排老黄在行政办公大楼做值班门卫。 深秋的上午，母亲林文娟和陈敬亚两个人格外高兴地里里外外收拾着，像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到来。原来，肖林给庆儿介绍的女孩今天来家里。林文娟埋怨陈博民对儿子的事情总是漠不关心。陈博民表示对肖林给庆儿介绍的女孩表示质疑，引来陈敬亚和林文娟的反驳和责怪。陈博民遇到这种事只会逃避，借故看敬亚的论文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但是一直偷听着她们和庆儿的谈话。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庆儿手足无措，吓得庆儿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任凭母亲和姐姐如何敲门都不肯出来，母亲把陈博民拽了上去劝说庆儿，陈博民想逃脱，陈敬亚说：爸，你不能总是逃避庆儿的问题，这样下去，他将来怎么生活呀？陈博民才鼓起勇气隔着门劝说庆儿，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总要迈开第一步，见了面不喜欢就不再见，我们不勉强你。庆儿没置可否，楼下的母亲和敬亚终于松了口气。 当庆儿见到肖林给他介绍的女朋友竟是小时候他一直喜欢和爱恋的汪小旭时，由于紧张过度，头脑一片空白，一下子晕厥去。陈博民希望小旭能唤起庆儿对生活的自信心，小旭点头答应。远处的晚霞似火般热烈，迷人，庆儿和小旭缓缓交谈着，彼此逐渐打开心扉，小旭真诚地为当年的纸条的事向庆儿道歉，庆儿也逐渐地舒解了对小旭因为爱产生的逆反心理。两颗心在逐渐地靠近。 庆儿精神状态的好转让全家又重新开心了起来，加上三次采油试验进展顺利，陈博民下班回来，对林文娟说多做些好菜，陈博民还示意敬亚让肖林过来一起吃饭。晚餐后，敬亚告诉说肖林，其实，这个家里最不容易的是妈妈林文娟，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和爸爸调回北京老家，一个人年纪大了，就想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在妈妈的心里，家还是在北京。 肖林说：那有啥，现在社会有钱啥事办不成，交给我，我去办。庆儿向小旭表达了藏在心中多年的爱意，小旭欲言又止，庆儿拉手风琴给小旭听，小旭随之翩翩起舞，两人都沉醉在幸福当中，但是，小旭很快清醒了过来，想对庆儿说些什么，但是拿不出勇气说，最后匆匆离开了陈家。某日，陈博民上楼上时路过敬亚的房间，透过门缝无意中看见肖林给了小旭一沓钱。 晚餐时，陈博民心情沉重，大家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中途，陈博民离席而去。大家都心情不宁，肖林和小旭感觉到了什么。深夜，小旭到作业队找到庆儿，小旭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欺骗下去了，告诉了庆儿自己其实是一名夜总会陪酒小姐，是肖林给钱要小旭来陪庆儿的。庆儿吃了一惊，但是单纯的庆儿告诉小旭，不管小旭做什么，都一样爱她，小旭说：可你的家庭不会接纳我的，再说了，我现在还不会放弃这工作，我还要继续做下去。庆儿无语，小旭说：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小旭就消失在墨黑的夜色中。庆儿怀着沮丧的心情回到家时，陈博民正坐在客厅等着庆儿，用严厉且不容置疑地口气告诉庆儿，尽快和这个女孩断了联系，因为这个家庭是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女孩的。一向柔弱的庆儿却异常坚决地顶撞了父亲：我一定要把她带回来。父子两对峙着。林文娟来劝和，陈博民也告诉林文娟，让她告诉敬亚，同样也不会让肖林这样一个私油贩子进这个家门。这时来了电话，试验油田的试验停了，要陈博民马上去一趟，陈博民不顾自己发病的身体匆匆离开，母亲担心陈博民的身体，便紧跟着出去了。 老黄喝醉了酒，来家里闹，善良的庆儿照顾醉酒的老黄，舒解老黄心中的不快，老黄要庆儿陪他一起喝酒，庆儿因为心中的不快，和老黄两人热烈对酌，老黄诉说着委屈，怨陈博民不该签字辞了他的职，庆儿很是气愤，言语越来越偏激，越来越生气，数说着父亲顽固，自私，无情，从来只顾自己，这时，没想到老黄重重地打了庆儿一巴掌，把庆儿的酒醉打醒了，老黄哭着告诉庆儿，陈博民和那些老工人们在那个岁月里残酷的现实……老黄的述说让庆儿对父亲的情绪有了些变化。 陈博民把敬亚和庆儿也召唤过来，三人坐在湿地旁边的梯坎上，看着是湿地里的鸟儿自由的飞翔，谈轮着敬亚的论文，三个人关于论文的一番讨论，折射着两代人对科研，对人生不同的观念。肖林来到陈家，向敬亚求婚，敬亚因为小旭的事情还是不肯原谅肖林，把肖林推出了门外。肖林从门缝下塞进一张纸条，肖林对敬亚说：这是那个办事人员的联系电话，你妈妈调动的事情和她联系就行，办的差不多了。 敬亚看着纸条，心情很复杂。肖林下楼时碰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陈博民，陈博民严词责问肖林，为什么要去倒卖私油，这是犯法的，肖林据理力争，强调自己的生存哲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传统啊奉献啊已经是上个世纪过时的口号了，应该看看现在的社会已经成什么样了，不要生活在真空里，漠视社会的变化。“市场经济不讲良心，当我要破产跳楼的时候，会有谁来同情我？良心只能坐在一边袖手旁观”。 庆儿去夜总会找小旭，小旭正在陪客人喝酒，庆儿为了赌气，叫了陪酒小姐，也坐在一旁喝起酒来，肖林也搂着来夜总会表演的俄罗斯姑娘，在陪着几个客户喝酒，肖林看见庆儿，生怕被庆儿看见，赶紧借故上洗手间走开。庆儿和小旭相互对视着，大口大口喝着酒，两人在眼神中较着劲。 这时，庆儿看见几个露着一口黄色的大板牙的山炮土财主对几个俄罗斯姑娘言语轻浮，还让她们站到桌子上跳舞，拿着一沓钱灌她们喝酒，庆儿感到恶心和痛心，庆儿走上前去打抱不平，却被打的奄奄一息，小旭拼命护住庆儿，小旭乞求山炮们饶了庆儿，这才住了手，肖林一直躲在后面看着切。老黄患病，陈博民去探视，俩人又谈起过去。老黄对那天在他家醉酒的事情道歉。陈博民心疼地说：老黄，你得学会生活，没有谁的手比你更巧的了，干啥像啥，配钥匙，养牛，喂猪，你将来能当百万富翁，真的！疼痛就是复苏，，绝望就是希望，只有死亡，才有新生。 老黄：可是，谁能再给我们这些人希望呢，陈博民无言以对。陈博民临走时老黄想告诉陈博民，他在夜总会打更的时候了解到，两个内蒙古少数民族兄弟为了搞农业机械化，在全乡集资来这里请肖林帮着买柴油，可肖林却骗了他们，骗光了他们的钱。陈博民锁紧了眉头。肖林告诉敬亚，她母亲的调动快办成了，敬亚很是感激。 陈博民到行政部门去为老黄找工作，未果，心中很是郁闷。庆儿对小旭坚定地表白，不管发生什么，愿意一辈子照顾小旭，小旭很感动，但是最后还是拒绝了庆儿，小旭觉得自己不配这样一个家庭，希望庆儿找个更好的女孩，，小旭走的很决然，但是，当小旭转身的时候，泪如雨下，，庆儿对着黑夜痛苦地大声吼叫，这时，天空中飘起了大雪。陈博民注视着这一切。 三次采油遇到较大困难，试验再次停工，陈博民要去试验油田，可能几天才回来。敬亚告诉母亲，调动的事情进展很好，母亲很激动，和敬亚谈起婚礼的事情。当陈博民回来，才知道肖林和敬亚要订婚的消息，和肖林出钱帮着林文娟办调动的事情，更是气愤，当场告诉肖林，不要欠他这个人情！敬亚向陈博民开火：面子重要？？荣誉重要？你想过妈妈和我们的感受吗？你只顾你自己？从来没有为这个家考虑过！陈博民一时无语，肖林也解释了蒙古兄弟的事情，最后，陈博民黯然默许，但是觉得心里特堵得慌。两个蒙古兄弟，来家里找肖林，才知道，肖林不光是骗了人家的钱，连赔偿给他们的两台拖拉机也是报废的，他们觉得没脸再回家乡，无法向家人交代，弄得那两个兄弟想卧轨自杀，差点没家破人亡，只有找肖林同归于尽。陈博民耐心相劝，最后把自己积攒多年的钱拿给两兄弟。 黄昏，整个家庭处在紧张，沉闷，静默的状态之中，似乎有一触即发的趋势，陈博民，林文娟，敬亚，还有坐在楼梯上的庆儿都一言不发。陈博民轻声叹息着，这个家庭到底怎么了，现在的人，都不把知道把心放在哪里了。林文娟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陈博民反问：怎么没有用！林文娟终于爆发：这些年来，你今天下现场，明天去工地，家里的事你管过几回？女儿出生的时候，我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你在哪儿？我带着孩子，长年吃大酱挂面，你又在哪？林文娟激烈地痛诉着，陈博民老泪滂沱：文娟，我对不起你们，即使我获得整个世界，在你们面前，我也抬不起头来。 陈敬亚哭着说：爸爸，你伟大，你辉煌，你为共和国付出了一切，可你牺牲的太多了，你应该是我们最爱的人，是这个家的核心啊，你说我们不把心放在家里，可你的心又放在哪呢？庆儿终于开口：我不光是为了小时候那张纸条，才成为今天这个样子的，而是你，，陈博民惊讶：我？庆儿也说出埋藏自己心头多年的对父亲的不满。 陈博民老泪横流，一家人的心都向彼此敞开了。 三次采油又一次重要的试验，陈博民整装待发，和庆儿一同去试验基地。 肖林拿出一个很漂亮的钻戒正式向敬亚求婚。敬亚看着钻戒，就想到了蒙古兄弟，问肖林关于蒙古兄弟的事情，肖林没有否认，敬亚内心很失望，她越发觉着钻戒背后的肮脏。 肖林说，如果没钱，你母亲调动的事情怎么可能能成，肖林越说越激动，把自私冷酷的面目暴露无遗，敬亚对肖林彻底绝望，最终拒绝了肖林的求婚。 庆儿扶着累病的父亲回到家中，父亲睁开眼睛说了句：能看见家人的脸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庆儿告知大家，三次采油试验成功，大家激动异常，这时，老部长打来电话，陈博民对着林文娟说：文娟，我一辈子亏欠你，能最后让我再亏欠一次吗？母亲抱着父亲理解的点点头头，陈博民对着电话说：老部长，对，三次采油试验已经成功，可以推广到整个油田，老部长，我能否请求您帮我个忙…… 深夜，老黄来找陈博民，激动地说：老部长帮他把他调到油田的一个汽配修理厂当负责人，自己可以继续为油田做事了。陈博民也感到很激动，也很欣慰，最后老黄哽咽着说：博民，我知道，这一辈子，你没求过人啊，陈博民老泪纵横。新千年就要来到，气氛热烈，陈博民，妻子，庆儿，敬亚一家人在满天绚烂的晨曦中，在磕头机前幸福地照了张全家福。 妻子林文娟最终还是决定不调回北京了，要和家人一起永远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但是要回北京把母亲接到身边住，敬亚在中海油找到了新的工作岗位，决定好好奋斗一番，庆儿当上了作业队副队长要去海拉尔油区作业，陈博民送走了所有人。这时，汪小旭来到了陈博民身边，陈博民微笑的迎了上去。大雪飘落，磕头机不知疲倦地在旋转着，发出动人的声音，两个人在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