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Usual in the Village
(1996)
西北地区一个叫蛤蟆湾的小村,住着宁老师和他的妻子水芹。宁老师为人忠厚,桃李满天下。只有一件事不顺心:他教了二十多年书还没有转正,还是个民办教师。村长八省是近几年发起来的农民企业家,他富得流油,对人却很吝啬。他只顾自己赚钱,根本不关心宁老师转正的事。 一日,宁家女儿南瓜到县城办事,遇见在县政府工作的表哥一旦,一旦让南瓜带口信给姑妈,说是八月十五要回乡看望姑夫姑母,还要吃姑妈做的长豆面。女儿回家把这消息告诉了妈妈。水芹听了非常高兴。自弟弟去世后,她抚养侄子,全家人省吃俭用供他上学,因生活困难,水芹停了亲生儿子冬瓜的学业。一旦没有辜负姑妈一家,他成绩优异直到大学毕业。毕业后分配到省城工作,因为忙很少下乡看望姑妈。 听说一旦要回来,水芹想好好做几个菜招待远道而来的当干部的侄子。可手头紧,只好到邻居县文化局蒋局长家去借点儿钱。谁知刚一开口就被局长老婆顶了回来。水芹不恼,又到别人家去借。 蒋局长知道那宁家侄子是新上任的县长,立即亲自送钱到宁家,还送了几瓶酒。新县长要来宁家过节的消息立时传遍了全村。村长八省又送羊肉又送月饼。马乡长也带学生帮宁家割麦子。蒙在鼓里的宁家这才知道真相,也激动起来,垒灶支桌,杀鸡宰羊,大摆宴席,全村人出出进进,好似办喜事一般热闹。 八月十五终于盼来了,宁老师在门口张望;水芹擀着长豆面;孩子们到村口去等,全村人都在恭候贵客光临。可日头老高了还不见个人影。请来的厨子正不耐烦时,新县长的车进村了。可汽车鸣着喇叭穿街而过,没有在宁家门口停下。一问是来看望农民企业家村长八省的,村民们都跟车去看热闹了。 冷清的宁家,老两口对面而坐,吃着自己擀的长豆面,看着明月当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