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eisance Moon Cabin
(2003)
金国兵部尚书王镇,在蒙古军进攻金国都城中都时,奉命前往前线视察军情。他的女儿王瑞兰和母亲为王镇送行,希望父亲速去早回。不久,王瑞兰和母亲出都避乱,“秋风飒飒,暮雨凄凄” ,“一点雨间一行恓惶泪,一阵风对一声长吁气” , “上面风雨,下面泥水” ,“一对绣鞋儿分不得帮和底,稠紧紧粘糯糯带着漩泥。” 一时,哨兵赶上来,王瑞兰母子被冲散。混乱中,瑞兰听见有人连叫三声自己的名字,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个秀才。这秀才名叫蒋世隆,他与妹妹瑞莲失散,“瑞莲” 与“瑞兰”相近,王瑞兰误以为秀才叫她。王瑞兰这个受封建教养很深的大家闺秀,在家时一听说“女婿”两字,“早豁地离了坐位,悄地低了咽颈,缊地红了面皮” 。现在顾不得 “羞和耻” ,愿与世隆结伴同行,以兄妹相称。世隆说明乱军掳掠单身妇女,“有儿夫的不掳掠” 。王瑞兰只好答应: “不问时权做弟兄,问着后道做夫妻。”在避难时受过世隆帮助、与世隆结为兄弟的陀满兴福,在山寨落草做王,遇见来山寨附近的世隆与瑞兰,劝世隆留在山寨。王瑞兰一见蒋世隆与“盗寇”称兄道弟,本来心中就很不高兴,见蒋世隆与兴福饮酒欢谈,便责备世隆“为那笔尖上发禄晚,见这刀刃上变钱疾”, “待风高学放火,月黑做强贼”。最后,她与世隆“佯做个一家一计,且着这脱身术谩过这打家贼” ,总算和世隆一起离开了兴福称王的山寨。 世隆与瑞兰在旅店里成了婚,不意世隆染病,瑞兰为他尽心护理,请医调治。恰巧王镇路过旅店,父女相认,瑞兰向父亲苦诉战乱发生后,家业抛撇,人口逃亡,母女失散,天各一方的遭遇。瑞兰又向父亲说明: 因为在兵乱中无倚无靠,多得蒋世隆帮助,自己已招他为婿了。王镇一看女婿是个穷秀才,非常生气; “穷秀才几时有发迹! ”避难中的瑞兰本来希望得到些 “春光艳阳,东风和畅”,没想到“刬地冻剥剥的雪上加霜,无些情肠” 。王镇不顾世隆生命垂危,不顾瑞兰感叹悲伤,毫无哀怜悯恤之意,强拉瑞兰离开世隆。瑞兰不好违抗严父之命,只好请求父亲容她向关键时刻有恩于自己的世隆说几句临别话。她要世隆好生保重,向世隆解释道: “兀的这是俺亲爷的恶傥,休把您这妻儿怨畅” ,“俺这风雹乱下的紫袍郎,不识你个云雷未至的白衣相” ,她叮咛世隆注意用药和饮食,叙说离情别意,保证立志守节,等待世隆: “咱兀的做夫妻三个月时光,你莫不曾见您这歹浑家说个谎” 。 原来蒋世隆的妹妹蒋瑞莲与哥哥失散后,和王瑞兰母亲相识,被认为义女。瑞兰回家后,和义妹瑞莲一起生活。她无时无刻不思念世隆,对父亲的赚贫爱富、喜武厌文,很不满意。一天她随义妹闲行散闷,看到“荷叶似花子般团园,陂塘似镜面般莹洁” ,便想到儿时能使自己“腹内无烦恼,心中无萦惹?似这般青铜对面妆,翠钿侵鬓贴! ”瑞莲开玩笑说为她找个可心女婿,以解心烦。她回答说: 无女婿快活,有女婿受苦; 有了女婿,“六亲每早是说; 又道是丈夫行亲热,爷娘行特地心别” 。她心想女婿是真,不要女婿也是真; 她说不要女婿以免六亲说闲话是带气的真话,是对父亲拆散她与世隆的不满。把义妹打发歇息去后,她让梅香安排桌几,烧柱夜香,遥向世隆倾诉心事。她第一柱香只愿尊君改变主意,第二柱香祝愿世隆身体痊愈,夫妇团园,永不分离。她的话被义妹瑞莲听见,羞得脸红腮热,只好把她和蒋世隆结识经过告诉瑞莲。瑞莲听了为之啼哭,瑞兰以为瑞莲是世隆的“旧妻妾” ,当得知瑞莲是世隆的亲妹妹,眼前的义妹就是自己的小姑姑,自己这个姐姐就是她的嫂嫂时,不由得变悲为喜,更加痛恨她那“狠爹爹” ,更加思念蒋世隆; “没盘缠,在店舍,有谁人,厮抬贴?那消疏,那凄切,生分离,厮抛撇! 从相别,恁时节,音书无,信息绝。” 自己“这些时眼跳腮红耳轮热,眠梦交杂不宁贴” 。世隆他“暑湿风寒纵较些,多被那烦恼忧愁上送了也” 。可以看出,她与世隆亲妹的意外相认,使她那无法排遣的相思之情为之缓解,但接踵而来的便是这种相思之情的更加无限的延伸。 封建势利的王镇,为了家里将相双全,旁人羡慕,不顾瑞兰反对,要招文武状元为婿,王镇是兵部尚书,重武轻文,让亲生女儿瑞兰招武状元,让义女瑞莲招文状元。瑞兰从心里羡慕瑞莲“贪着个断简残编,恭俭温良好缱绻” ,不满于自己“贪着个轻工短箭,粗豪勇猛恶因缘” 。使她意料不到的是,武状元原来是陀满兴福,文状元就是蒋世隆。她责怪世隆得官招亲,把她抛撇,诅咒说: “亏心的上有青天” 。蒋世隆责怪瑞兰食言失节,另招佳婿,把他忘怀。瑞兰表白自己对他“情脉脉,恨绵绵” ,“昼忘饮馔夜无眠”的思念之情,她让世隆于没人处问瑞莲,“兀那瑞莲,便是证见” 。事已至此,王镇只好改变计划,让瑞兰与世隆团园,瑞莲和兴福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