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麦浪起伏,一支农机队正在行驶。这时,从路的尽头和路旁的树后涌出成群的农民,将农机车团团围住,要求先帮着他们收割麦子。可农机车队已和其他县的农户签好约。农技站站长助理郝全拼命给大家解释,但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朱庆来大儿子朱绍然正给邻居王大林修理借来的农机具。王大林女儿王小云在一边当助手。突然,绍然不小心从农机上摔下。王大林和小云奔过来,喊:绍然!绍然!…… 领头拦农机车的曹志一脸霸气,强行要求农机队为他们收割。农民们也是群情激愤,有的坐在车前向机手们挑衅。农机队在路上依然不能行进。刘贵向郝全喊:快给朱站长打电话! 王大林开着拖拉机送朱绍然去医院,同去的还有朱妻和小云。 朱妻一直给朱庆来打电话,但对方始终都是“不在服务区”。朱妻又气又急。 混乱中,刘贵催促郝全:怎么还没找到朱站长?郝全说电话一直打不通。这时,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由远及近,众人转头看——朱庆来率领大队人马赶到了。朱庆来答应给大家割麦子,但是让大部队先过去,自己则作为人质押下。农民半信半疑地放走车队。郝全、刘贵很为朱庆来担心。农民们着急地问朱庆来,收割机在哪儿?朱庆来笑指远处,果然,有四辆收割机从远处驶来。朱庆来说去年就被拦过车,今年我留了一手,留了四辆车没有签约,以防万一。农民们欢呼起来! 朱庆来给自己注射胰岛素,然后吃饼,再看电话,忙给家里回电话,才得知儿子摔伤,于是匆匆离开。 朱庆来的皮卡车驶来,停下。朱庆来跳下车,朝医院里面跑去。 医生告诉朱庆来夫妇,朱绍然的背部脊椎骨刺刺伤了脊椎神经,加上他本身就有血友病,将来只能瘫痪在床,恐怕难以恢复。朱妻痛哭。王大林自责。朱庆来呆若木鸡。朱庆来电话铃又响了起来,响了好一会儿朱庆来才反应过来,接电话。电话催促他赶紧回麦田。 王大林很是愧疚,觉得都是自己让绍然酿成大祸,于是拿了些钱来,表达歉意。朱家拒绝,说虽然绍然是帮他修农机摔下的,但不是有意的,而且他家也不富裕,朱庆来建议他拿这钱去买台收割机,可以走上致富路,王大林却难以接受。 绍然在弟弟绍宁的帮助下,开始照着书在做康复训练。朱妻从外面走到门口,看到两人情景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曹志与朋友打麻将。青皮、老虎跑进来,报告收割机的价格。 曹志说买它十辆,看来买收割机能发财。 暴雨将至,农民怕耽误麦收。曹志一面派人用车拦住郝全的车队,制造“交通事故”假象纠缠;一面自己带队收割,抢走农机站的活儿。等朱处理完毕,曹已满意而归。农机站不仅因未履约要赔偿农民,还要支付农机队员的损失。刘贵问怎么办?朱庆来说只能是扩大生产自救,已经联系外面业务了。 跨区作业的农机大队插着彩旗,准备上路。唢呐队在一旁欢欢喜喜地吹着,王大林也在其中。 有一块麦田周边都是树,农机手不好操作,谁都不愿意去。朱庆来为难,已被朱庆来说服买了收割机的王大林却抢着去,替朱分忧。朱庆来来到老人跟前询问状况,得知其儿子死,儿媳改嫁。朱让王大林帮老人收割,自己替老人付款。老人感动地直夸:山东人真好!村里人听说此事也都拥来,请朱庆来的农机队收割。其他机主看见也愿意降价(只收成本价)帮助困难户割麦,由此赢得声誉和农民信任。群众热情地到田间送茶送饭,热火朝天的收割场面。 收割完毕,机主们纷纷把自己的工钱交给朱庆来保管,各自报着各自的收入:一万五、一万三、一万八…… 县医院走廊,朱庆来奔进,儿子已被推进手术室。绍宁说哥哥骨头坏死,正在截肢。朱五雷轰顶,问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老婆流泪说,你的电话永远都在占线。朱庆来说,这辈子都不得安生了,我欠家里的实在太多了。 农机站办公室。收音机传来天气预报的声音:未来10天,山东大部分地区将遭遇强降水。朱庆来布置机手们出征事宜。朱妻来电,说朱绍然病重。朱庆来不放心地交代了注意事项,然后匆匆离去。 曹志坐地涨价,农民们说朱站长他们才45元一亩。曹志指着天气说,马上就要下雨,转身就要走。农民赶紧拉住曹志央求。 郝全带着农机队加快速度赶往目的地,突然第一辆车载进了路中央挖的沟里。青皮、老虎带着几个手下人扛着锄头,远远地看着郝全他们。郝全组织人用土和旁边的杂物填坑。王大林跑过来说,朱庆来知道了! 朱绍然看着父亲焦急地进出病房,说爸别走。电话响,朱庆来犹豫地看着儿子。郝全打电话。原来,有车陷进了沟里。郝全有些毛了,来回地走动。 曹志对农民说,朱庆来的车子来不了啦,你们等他的话就会颗粒无收了。农民问多少钱一亩,曹志说80,农民只好数钱给他。 朱妻给绍然喂粥,朱庆来又走了进来,支支吾吾地说,现在路坏了,农机队走不了,要下大雨,如果赶不过去麦子就烂在地里了。 朱庆来拉着儿子的手说,等爸回来带你去晒太阳。然后毅然转身走了。 朱庆来赶到,车队绵延几里,都庆幸他终于来了。朱看了看,找到农民,说想让车走一段儿农地,弄坏的作物我们陪。农户家不同意。 这时一个老头子大喊着朱站长,说上次就是你免费替我们老两口抢收的。他同意让车子绕过大坑走农地。农机车顺利通过大坑。朱庆来让王大林带一队先回,并托他给儿子带去扒鸡,自己要赶去另一县送配件。 车子行驶在路上,朱庆来坐在皮卡车上打盹。电话铃声把朱庆来惊醒:喂……绍然他怎么样了?……好,我现在去兴平县送配件,等安顿好了就先回去…… 绍然躺在床上,状态时好时坏,一会儿说胡话:我要去旅游,想看泰山,看青岛的栈桥……母亲在一边答应着:好的孩子,等你好起来,让爸带你去……绍然一会儿又清醒:爸回来了吗?爸回来了吗?…… 朱庆来给坏了的农机送来配件,并修理。农机重新开始收割。王大林开车赶来,态度很凶,让朱庆来赶紧回家。郝全等人不解,王大林痛哭:朱站长的大儿子快不行了,急着想见他爸呐!朱庆来大惊,跳上皮卡车,开始往家赶。 小云和朱妻在绍然床前。朱妻告诉儿子,你爸来电话了,正在回来的路上,天黑以前就能到了。朱绍然奄奄一息地躺在床边,眼神飘缈:真想跟爸一起去收麦子,看他像个带兵的将军,真威风啊……绍宁抽泣。朱妻欲哭无泪。朱庆来冲进绍然房间。床上空无一人。朱庆来似乎明白了。绍宁:我哥一直到死都在念叨着你……。朱庆来脑子一片空白,突然转身又冲进卧室,失声痛哭。朱妻默默地流下热泪。 麦田。朱庆来夫妇相互搀扶着,朱绍宁抱着哥哥的遗照,他们肃立在新坟前。一阵悲怆的唢呐声响起,公路上出现了一排农机车队,车上挂着白花。王大林、小云来了,郝全、刘贵来了,曹志、青皮、老虎也来了……画外音响起,是朱绍然的遗书……。 山川旷远,云蒸霞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