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 cochon de Gaza
(2011)
法国人Sylvain Estibal曾在中东当记者,他的导演处女作《长翅膀的猪》(When Pigs Have Wings,法文名《加沙之猪》)则是一部以黑色幽默来审视中东冲突问题的影片。影片很荒诞,又很诗意,传达出的世界大同的信息虽然不那么强烈,但赛森·加百的演出无可挑剔,相信会为影片赢得众多的支持者。该片在法国上映后,《费加罗镜报》、《观点》、《快报》等媒体都打出了4分(满分五分),观众中的口碑则更加出色。 影片缘起 希尔维·埃斯蒂巴尔回忆道电影的由来:“一年当中有些日子,我会住在乌拉圭的蒙得维的亚。在港口,能看到许多大型货轮,载着成千只绵羊,准备起航穿越大西洋。一天,我试着把这些绵羊想象成猪,结果令我大吃一惊。与此同时,在同一个以色列摄影师朋友的谈话中,他告诉我有些犹太人将猪养在公路上,因为这些动物不被允许触碰以色列的土地。我觉得这既天才又荒诞。这个时候开始,我心中便埋下了故事的种子。” 剧本写成之后,因为题材的缘故,影片涉及到对战争的评价,希尔维·埃斯蒂巴尔不得不搁置了好几年筹得来之不易的拍片资金。 希尔维·埃斯蒂巴尔是一名记者,他的职业对影片真实性的处理很有帮助,尽管《长翅膀的猪》并不那么写实。导演解释说,“当然,影片中某些地方与历史是有出入的,比如奥巴马的出现,但总体上讲,影片描述的现实是可信的。此外,既然我希望这部电影是个传说,一个寓言,那我也不希望现实的成分太重。” 希尔维·埃斯蒂巴尔想拍一部梦幻而诗意的电影,由它“开启一个可能的梦”,这特别体现在影片结尾一幕的处理中:“影片的结尾,我选择由残疾的年轻舞者表演的hip-hop舞蹈。我想,这正是对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这两个国家人民的写照,两个身负伤痛的民族彼此相对。在我眼中,这些舞者象征着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所遭受的苦难,同时象征着他们之间最终将达成和解。我想以这样一个美好而象征性的影像、一个予人希望的视角为影片作结。” 神圣的二人组合:贾法尔·卓别林和他的猪猡 影片中的主角是贾法尔和他从海中捞起的猪,对于这种组合,导演坦承,灵感来自影片《牛与囚徒》La Vache et le prisonnier:“我喜欢这部电影的朴实,喜欢这样一个故事:一个赤贫的男人依靠动物过活,借以走出困境。”对于本片中的二人组,导演解释说:“在《长翅膀的猪》中,猪具有一种象征意义,它是如此蒙昧而让人挂念,代表了偏见、未知以及将被他人驯服的恐惧。” 片中贾法尔的角色由赛森·加百担纲,导演选中他源于他在《乐队造访》中的出色表演。导演这样形容他想寻找的演员:“能很快让人产生好感并移情的家伙,他得有一张充满人情味的脸。” 赛森·加百接受了导演的邀请,因为贾法尔这个人物让他想起了卓别林:“这个卑微的小人物在霉运中努力求生存,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他也不放弃。他给我们的印象是,他在与整个世界战斗,士兵、其他渔夫、警察、圣战、政府……即便是大海都会与他作对!然而,他拒绝认输。贾法尔就是千千万万个朴实无华的小人物中的一个。” 赛森·加百,这个原籍伊拉克的以色列人,在本片中扮演一个巴勒斯坦人。对于这位演员来说,扮演非以色列人的角色已经成了一个习惯:“我演过阿富汗人、埃及人、巴勒斯坦人,对此我深感荣幸,因为比起我的母语,我更喜欢说别的语言,我觉得这很刺激。比如在《乐队造访》中,我就爱极了带着埃及口音说话,对我来说这完全不是障碍。另外,我的职业要求我潜入与我不同的人物的肌肤,不管他与我的区别有多大。” 为了挑选合适的猪演员,驯兽师Guy Demasure组织了一次选角活动,从中选出五头越南猪。在阅读了剧本之后,驯兽师开始对候选的猪演员进行为期两个月的训练。正是在这两个月的训练期间,一头猪脱颖而出。那就是夏洛特,一头女性猪。尽管角色要求的是一头男性猪,鉴于夏洛特实在是太天才了,因此在本片中获得了不容置疑的出镜机会。 影片主要在地中海中部的岛国马耳他进行拍摄。地中海的夏天不免炎热,而猪不喜欢炎热。炎热会导致其荷尔蒙紊乱,甚至令它们停止进食。所幸马尔他的夜晚还是很凉爽的。这样,猪的体温会重新降下来,最终,猪演员还是适应了拍摄地的温度。 除了赛森·加百和他的猪猡夏洛特之外,值得介绍的是本片的另一名演员马里亚姆·特凯亚。她有一段特别的经历。作为一名土耳其人,她出生在意大利,而后在加拿大和印度长大。她去了巴黎接受高等教育,然后,有一天,为了职业的需要,她接受了一个为期十天的形体和语言培训,由此对戏剧艺术一见倾心。接着,她被著名的法国佛罗朗戏剧电影学院录取,从此改变了职业生涯。 希尔维·埃斯蒂巴尔不希望影片落入俗套,这尤其体现在他对角色的分配上:“在角色的分配上,我们希望避免落入人们的成见,避免穆斯林大胡子的形象。我们坚持贾法尔的妻子应该是美丽而气派的,而不是那种整日待在炉灶后的漫画式的女性形象。”此外,导演将贾法尔这个巴勒斯坦渔夫的角色托付给一名原籍伊拉克的以色列演员赛森·加百,而将以色列年轻女子的角色托付给土耳其演员马里亚姆·特凯亚,这都是他模糊线索和身份的做法。 保持中立的政治电影 对于导演来说,《长翅膀的猪》想就巴以冲突表明自己的观点,他希望发出这样的呐喊:“面对混乱的局面,面对仇恨,面对一个照本宣科的宗教,人们经常忽略友爱的信息。”对女演员马里亚姆·特凯亚而言,“在阿拉伯世界的春天、Stéphane Hessel(《世界人权宣言》的编著者之一)的著作《不吐不快》和这部电影之间有着某种共鸣。”在她看来,三者有着同样的出发点,那就是,在面对一种令人绝望、似乎将永远如此的状况时,忍耐已达到最大的限度。 尽管秉持着一种态度,希尔维·埃斯蒂巴尔并不打算支持巴以冲突的任何一方:“刚到拍摄现场时,一些演员可能认为影片会偏向某一个阵营,而反对另一方。然而,对于演员来说,必须对两个阵营平等待之,才会心无杂念地投入表演。最后,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我们传达了一个和平的信息。我们的团队,由20多种国籍构成,带着真正的献身精神致力于这一信息的传达。” 希尔维·埃斯蒂巴尔既非以色列人,也非巴勒斯坦人,然而他仍然很看重就巴以冲突表达自己观点的机会:“我不认为必须得归属哪一方,才有权利谈论这个话题。卓别林给了我们最好的例子,他既非德国人,也非犹太人,却导演出一部经典的传世之作——《大独裁者》。巴以冲突与我们每个人都有关系,它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以不同的方式,忍受着它的结果。既然是做艺术,就要重述现实,这个现实不一定是我们,但一定触动、影响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