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自荣

Zirong Tong

有片源
2018年
1987年
1986年
导赏:作为中国香港武侠电影的一代宗师,张彻在1986年以《大上海1937》完成了他职业生涯中一次独特的创作实验。这部诞生于导演北进内地初期的作品,既延续着邵氏时期标志性的阳刚美学,又承载着特定历史语境下的民族情绪,更在无意间成为中国香港与内地电影工业交融的早期见证。当我们将镜头拉回1937年的上海滩,这座城市的命运转折与电影人的创作轨迹,在胶片上形成了耐人寻味的互文。影片以淞沪会战后的上海为舞台,聚焦三大亨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在民族危亡时刻的不同抉择。这种将黑帮叙事嵌入抗日图景的创作策略,实则是张彻对自身创作谱系的突破性尝试。在邵氏时期,张彻的武侠世界往往构建于架空的历史时空,而此次他选择直面真实历史事件——林怀部刺杀汉奸张啸林案,这种虚实交织的处理方式,既保留了传统武侠片“快意恩仇”的叙事快感,又为故事注入了沉甸甸的历史重量。作为首部内地合拍片,影片的拍摄过程本身便具有影史文献价值。张彻从京剧舞台挖掘的徐小健、董志华等武生,其硬桥硬马的真功夫为动作场面注入真实质感,与当时流行的武术套路形成区别。在虹口区的实景拍摄中,剧组对百乐门舞厅、外滩码头的精细复原,不仅重构了观众对旧上海的想象图景,更预示着中国香港电影北上取景的创作潮流。《大上海1937》的尝试具有重要的意义。张彻对内地电影市场的敏锐洞察,不仅为90年代港导北上风潮埋下伏笔,其将武侠类型与主旋律叙事相结合的探索,更预示了后来《叶问》《十月围城》等新派武侠片的创作路径。而这种创作基因的隐性传承,使得《大上海1937》超越了单纯的娱乐文本,成为研究华语电影工业演进的重要切片。当我们剥离那些略显生硬的情节转折与脸谱化的人物塑造,看到的是一位花甲导演在时代浪潮中的坚守与突破。那些喷洒在租界墙垣上的热血,既是银幕英雄的宿命写照,也暗合着张彻电影人生的最终注脚——在商业与艺术、传统与现代的碰撞中,始终保持着对阳刚美学的执着追寻。这种创作精神,正如影片结尾林怀部刺向汉奸的致命一刀,虽不完美,却足够凌厉。(编辑:赵敏)
1984年
1983年
1982年
导赏:《陈奂生上城》由潇湘电影制片厂和北京青年电影制片厂联合制作,由王心语导演。影片的主题深刻而多元,聚焦于社会转型期中的人际关系与不正之风,通过陈奂生这一角色的经历,展现了个体在复杂社会环境下的挣扎与成长。陈奂生作为村办厂的采购员,进城采购原料的过程中所遇到的种种,既是对社会现象的揭示,也是对人性复杂性的探索。影片在艺术风格上独具特色,导演巧妙地运用了现实主义手法,将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与农村的宁静与淳朴进行对比,形成了鲜明的视觉效果。音乐配乐与剧情紧密结合,恰到好处地烘托了情感氛围,使观众能够更好地沉浸在故事之中。剪辑手法流畅自然,通过镜头的切换和拼接,将故事的节奏和情感变化展现得淋漓尽致。影片在人物塑造上也下足了功夫。陈奂生这一角色立体而饱满,既有善良、淳朴的一面,也有受环境影响而展现出阿Q气的一面。其他角色的刻画也同样出彩,无论是林真和的巴结、刘玉梅的世故,还是吴楚的正直,都通过细腻的表演和镜头语言得以展现。《陈奂生上城》无疑是中国电影史上的一部佳作。它不仅在当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也对后来的电影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影片所揭示的社会问题和人性探索,至今仍然具有现实意义和启示价值。影片不仅引导我们思考如何坚守道德底线,正确看待和处理人际关系,更让我们反思在经济发展的大潮中,我们是否迷失了方向,忘记了初心。
1979年
导赏:电影《向导》反映了新疆少数民族人民反抗外国列强侵略的斗争历史,时间跨越清朝末年、民国初年和新中国成立初期三个历史时期,表现了依卜拉因和巴吾东祖孙二人不惧列强、顽强斗争的高尚品格。影片情景交融,善于从心理和社会自然环境内外两个角度出发塑造人物,使两个有血有肉的维吾尔族农民形象突出而生动。本片改编自《老猎人的见证》。电影剧本选取的三个横截面——清朝末年、民国初年、解放初期正是新疆风云突变,动荡不安的50年。清末,这片热土上生活的下层劳动人民苦不堪言,不仅要受封建主的剥削,还要承受清朝官员和英俄两国入侵势力的压迫;民初,沙俄对于新疆的觊觎之心不死;新疆解放前夕,外国势力伙同民族分裂势力企图把新疆从中国分裂出去。在《向导》中设计了三组塔里木的“外来者”形象: 英国探险家、俄国军官、人民解放军。前两组外来者对于塔里木而言就是践踏土地压榨人民的“魔鬼”,他们打着“勘测”“科考”“探险”的幌子,实则是为自己寻宝、掠夺文物、绘测地图以备入侵之用,在他们眼中塔里木人民命贱如草芥。这也是巴吾东见到勘测用的标杆就以为见到了“魔鬼”的原因。而人民解放军勘测队的出现则是为了帮助塔里木“治沙漠、种庄稼,要让塔里木变个样儿”。勘测队里有一位医生,正是这位医生救治了小阿米娜,为赢得老猎人巴吾东的信任奠定了基础。这种两种身份混合的人物设定其实是新疆“十七年文学”里十分常见的人物设定——解放军意味着保护者,医生意味着救助者。前两组英俄“外来者”的形象与人民解放军的形象产生了强烈对比,更衬托出解放军开发塔里木的目的是真心实意为人民谋利益。电影开篇的长镜头有着深刻的美学意味,在广袤的沙漠中,祖孙二人快乐的嬉戏,无拘无束的幸福生活着。开篇用了三个大全景的长镜头表现人物活动的自然风貌:在环境恶劣的沙漠中,祖孙二人出现在远景处的沙漠中,小孙子活泼好动,奔跑跳跃,爷爷一直在孙子身旁,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他。这样的长镜头使得观众更能积极地思考影片的内容,二人欢快的场面与后来遭到列强的迫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是欢快的场景一边是惨绝人寰的迫害。对比效果明显,真实场景的再现拉近了影片与观众的距离。在富有异域风情的沙漠上,观众仿佛同影片中的祖孙二人共同置身于沙漠之中,共同置身于那个动荡的年代,对于他们的亲情和爱国情怀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