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鸥

1985年
导赏:初次见到这部电影的片名,观众或许会先入为主地将其视为一部激进的、具有颠覆性的的女性主义力作。实际上,影片收敛了锐利锋芒,而展现出一种中庸平和的韵味。相较于对性别关系做出深度剖析,姜树森导演更倾向于探索人的整体性、复杂处境以及情感的细腻层次,这在一定程度上将影片推离了女性主义框架,而披上了一层人道主义的柔情。尽管如此,影片中女性意识的流露依旧清晰可见。通过理性与感性这一对经典对立,影片巧妙地映射出传统观念中的“阳性气质”与“阴性气质”之争。社会往往倾向于认为阳性气质更为优越,而姜树森导演则打破了这一偏见。她强调“这个女厂长不是那种雄性化的叱咤风云的人物,而是女性特点十足的姑娘。她靠着实打实的改革,待人以诚的态度,来换得别人的理解。即使最初很难,但只要坚持,一定会感动人民群众。”影片中,男主角周鲁生主张以“铁腕”手段管理化纤厂,试图用战争思维压制异见者,结果却引发了内部的反抗和问题的累积。相比之下,黎莎则秉持“我恨铁腕”的立场,她善于识人用人,化敌为友,让曾经的刺头在经理岗位上发挥才能。同时,她以敏感和同理心关注职工的生活细节,如洗澡、接送儿童、治病等问题,从而赢得了职工的广泛信任。这一对比暗示了“铁腕”管理的失效,以及阳性气质在现代社会中的局限性。而黎莎作为理性与感性的完美结合体,她的成功管理预示着两种气质调和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影片开头的旁白意味深长:“一个具体的、活生生的女性所展现的真理,远比一切关于女性的抽象理论更为丰富。”这句话不仅点明了影片的核心理念,也暗示了影片的落脚点并非女性主义的学理化批判,而是以生活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去包容和理解黎莎。影片最后,黎莎身穿红毛衣,如同冬日街道上的一团火焰,眼中闪烁着娇憨与期待,静静地等待着爱情的降临。(编辑:王梓苡)
1983年
导赏:《十六号病房》是一部深刻揭示知青生活复杂面貌的电影,影片选取了一个特殊的叙事方式,以一间狭小的病房作为核心叙事空间。虽然叙事的物理空间有限,但导演巧妙利用了这个空间,通过病人对往事的回忆和叙述,串联起完整的故事线,搭建起知青们的思想世界。从电影艺术的角度来看,这部作品更像是一首抒情散文诗,“病房”作为一个叙事载体,既是他们疗愈身体的场所,也是他们精神交流、思想碰撞的空间。影片的矛盾冲突并非着重于传统的外部冲突,而是一种深刻精神冲突,即人生观与价值观的冲突。在这个狭小的病房中,四位病人各自代表着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他们在病痛的折磨下,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信仰和追求,这种精神力量让人深感震撼。《十六号病房》通过他们之间的交流和碰撞,剖析人性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同时也引发了观者对于人生、价值观等问题的深入思考。在人物塑造方面,影片中的刘春华和陈仲男两位角色成为了创作者精神力量与人性思考的投射。他们互敬互爱,在人生的路途上认定自己的目标,坚定地迈进。他们的出现不仅给十六号病房带尽管他们与常琳、桑青青、田进军等人一样,都是经历过风雨的知青,但刘春华和陈仲男却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他们真诚地与群众融为一体,将自己的生命、理想与幸福,深深地融入到群众的劳动与创造之中。来了笑声和生气,也给整个影片带来了希望和力量。这两个角色在银幕上栩栩如生,成为了观众心中的经典形象。他们的形象塑造展现了创作者对知青题材新探索的努力,以及创作者对于人性、情感等问题的洞察。(编辑:婧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