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华

有片源
2015年
导赏:《告别》不仅是一部关于死亡与告别的电影,更是一部探讨家庭关系与亲情和解的自传体电影。本片以德格娜的父亲为原型,讲述了其父蒙古族著名导演塞夫在罹患癌症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所发生的故事。濒临死亡的父亲有着辉煌的过去,虽英雄迟暮但内心依然狂放不羁,以异于常人、不近情理的倔强态度抗拒着死亡的召唤;国外回来的女儿仍然处在叛逆期,完全无法融入父辈的生活,蹂躏着自己的情感和身体;母亲亦与父亲、女儿拥有完全不同的生活观、价值观,已在世俗红尘生活中游刃有余,招人烦又令人怜悯;还有琐碎、世俗的姑姑,慈悲的奶奶。一家人在父亲即将告别人世的短暂时间里,彼此交织、碰撞又互相隔膜,怀着许多人生解不开的愁绪,夹杂着种种酸涩滋味及各种复杂情绪,但最终送走死亡,告别过去,迎来新生,尤其是随着女儿山山的结婚生子,意味着她亦有了真正的心灵归宿。影片没有渲染父亲的伟大与坚强,而是直面了他作为一个人,在面对死亡时的脆弱和无助。导演冷静、真诚地面对、剖析真实的带有爱痛交织的个人生活,也特别意味深长地表达片中的父亲和母亲的扮演者:艾丽娅和涂们经常出现在塞夫的影片中。但在德格娜的电影里,他们成为都市的普通居民,各自面临着无法沟通的孤独处境,在生活的琐事里挣扎,与这个时代有更多的观照与对话。《告别》中的涂们更加内敛深沉,他不再仅仅是一个塑造历史人物的演员,而是一个能够深入角色内心、传递复杂情感的艺术家。女儿一角由导演德格娜亲自饰演,她呈现出了一种去掉表演痕迹的现实感,也使得这部自传体电影与她本人所经历过的现实之间的关系更加微妙复杂。片中的女儿与父亲之间尴尬的关系归根到底是两代人的隔阂,可以看到围绕着电影的一切在塞夫的电影和她的电影之间弥漫渗透,尤其是片中出现的《悲情布鲁克》影像,将两代人的关系缝合,将父女的情感升华,让人感受到传承的力量,深思生命的价值与意义。(编辑:路明慧)
2002年
导赏:根据张洁同名长篇散文改编、马俪文首次执导、斯琴高娃主演的电影《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以第一人称叙事细腻地表现了一位知名中年女性作家在母亲弥留之际的复杂心境,讲述了母女之间兼有依赖与挣脱、亲近与避远、关爱与伤害、理解与误解、顺从与反抗的矛盾情感关系。影片描述了一个永恒的世间常态:人们为下一代倾注了自己的全部心力,而下一代人对于上一代人的付出相较而言则往往远不能及。借由主人公痛彻心扉的忏悔心路,《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带有批判性而又不说教地启示人们,应如何对待尚健在的父母,如何让父母们不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如何与晚年的父母相处,才不会在他们离去之后再悔之莫及。片中,八旬母亲的重病掀开了作家光鲜生活表象下的暗潮汹涌,母女俩在爱的裹挟中两败俱伤。得知母亲患病后,诃怀着对母亲疏于照顾的歉疚,以近于霸道的态度指挥母亲进行改造。为了母亲的手术,诃殚精竭虑,在体贴与监管、顺从与命令、关爱与呵斥、善意与压迫之间展开拉锯,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母亲。至此,母女之爱在病魔的催逼下变得混乱、别扭,竟再也无法以正常的方式顺畅表达了,母亲临终时一句“你一辈子都不听我的话”的遗言是何等的刺痛人心!曾以脐带相连的母女是彼此终生的深爱与牵念,但终究因为是两个有着独立意志个体而造成误解、伤害和鸿沟。电影《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运用大量固定机位长镜头,以朴素而有力的风格成功将原著散文真实、平实、厚实的文字影像化,是一部深刻表现中国家庭伦理的力作,在华表奖、百花奖等电影节评比中斩获了多项荣誉。(编辑:曾奕琦)
1997年
导赏:该片是一部极具民族特色的剧情片,编导以历史人物成吉思汗为蓝本,精心打造了一部传奇人物故事。影片不仅生动细致地再现了成吉思汗自出生至统一蒙古草原的成长历程,更在情感细腻、场面恢弘的叙事中,将一个有血有肉的蒙古族英雄形象活生生地呈现于观众面前。影片的主题深刻而宏大,它不仅仅是一部关于英雄成长的史诗,更是一部关于人性、情感和价值的深刻探讨。成吉思汗的成长历程,是克服内心狭隘、残忍,逐渐成长为坚毅、豁达、有胆识的军事型人才的过程。这个过程充满了挑战和磨砺,也充满了对生命、对价值、对爱的深刻思考。导演通过这一主题的深入挖掘,让观众在感受英雄气概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人性的复杂和深刻。影片从铁木真母亲被父亲也速该抢亲讲起,一直到铁木真统一蒙古草原,被人们尊称为“成吉思汗”为止。这个过程中,影片阶段性地选取了几个有代表的重要情节,如部落之间的争战、抢亲习俗、葬礼场面以及神话崇拜长生天等具有民族奇观性的文化礼仪。这些情节的选取和展现,不仅丰富了影片的内容,也能更加深入地了解了蒙古族的历史和文化。运用了大量的运动镜头来表现规模宏大、壮观激越的战争场面,这些镜头的运用使人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英勇,并深入地了解了蒙古族人民的英勇和坚韧。同时,影片的音效也极为出色,它巧妙地运用了音乐、声效等元素来营造氛围、推动情节发展,让观众更加沉浸于影片的世界中。影片采用“成长——英雄”的叙事模式,着重描述了铁木真在母亲的影响下,从年少稚嫩到成熟威武,从天真幼稚到勇敢深沉,从残酷无知到心胸开阔的成长及变化。导演通过细腻的镜头语言和丰富的视觉元素,将这一成长过程展现得淋漓尽致。巧用历史文本和影片拍摄的关系,既不完全抛弃历史,也不被历史文本所禁锢。而是将蒙古族人民对英雄铁木真的理解融入到影片中,更多地贯注了人情和人性的意义。成吉思汗这一角色被塑造得立体而生动,他不仅仅是一个英勇的战士,更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通过细腻的情感描绘,使人看到了成吉思汗内心的挣扎和成长,也看到了他身上的宽容、博爱和坚韧不拔。这种角色塑造的方式,让观众更加容易地产生共鸣和情感投射,也更加深入地理解了成吉思汗这一历史人物。(编辑:张昕一)
1995年
导赏:《悲情布鲁克》是蒙古族导演塞夫、麦丽丝夫妇共同执导的作品,以九·一八事变为历史背景,通过讲述蒙古族人民在遭受日本侵略者压迫与掠夺时的英勇抵抗故事,展现了草原人民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不可或缺的一员,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坚守民族尊严、秉持正义,并最终汇入全民族抗日救亡的洪流,表现了在国难当头之际,各民族打破地域与文化差异,共同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决心。本片由两条线索交汇而成,一条是以草原英雄车凌为首的蒙古族牧民们反抗日本侵略者和封建王爷的斗争经历,一条是王府卫队长之妻卓拉与车凌等四个男人的情感纠葛,情节曲折动人,场面恢弘壮观,具有史诗质感。导演运用一系列寓意丰富的民俗物象,呈现出豪迈、优美、隽永的审美风格。形形色色的蒙古族文化符号既点缀了草原风光,又使电影充满了诗意的情怀。在《悲情布鲁克》中,蒙古马文化、酒文化、歌文化为剧情增光添彩,使得这部浪漫悲壮的抗日故事片具有很强的观赏效果和市场效应。无边无际的奔马铺天盖地,充溢着整个画面。地震般的马蹄轰鸣加强着空间的感觉,震撼着观众的心灵。通过将动作片的类型形式与内蒙地区马背文化相结合,导演创造了出具有浓厚民族特色的马上动作,让人目不暇接、大开眼界。悠扬深情的长调《酒歌》表现出英雄们的凯旋而归和豪情万丈,烘托出豪饮不止的浓厚氛围。电影《悲情布鲁克》以既有地方特色又能引发普遍共鸣的民族叙事,加深了观众对蒙古族历史苦难和民族抗争的认知,用精彩的视听盛宴加深了我国各民族间的情感纽带和文化认同感,荣获第16届金鸡奖集体表演奖。(编辑:曾奕琦)
199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