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年

Wai-Nin Chan

有片源
2022年
导赏:《海的尽头是草原》是由三千孤儿入内蒙的真实历史事件改编,尔冬升以流畅细腻的镜头,呈现了内蒙古自治区广袤壮美的自然空间,讲述了杜思珩与草原上萨仁娜、那木汗一家人的感人故事,表达了对草原上人与人之间质朴真诚情感的崇敬,对人性至善的热烈赞许和民族团结的深情歌颂,是感人至深的经典之作。影片以倒叙展开,母亲弥留之际的执念敦促杜思瀚踏上追寻之旅;伴随插叙,靠众人口中的描述和对妹妹的回忆拼凑起完整的故事,双线并行,故事脉络渐渐清晰,同时悬而未决的问题亦为观众留下悬念和想象空间。杜思瀚对妹妹的追寻,既是对母亲遗愿的一种完成,也是对自己即将走到终点的生命的一种交代。老人临终之前难以摆脱执念,悔恨不已,身为哥哥的他何尝不是多年来难逃良心的谴责和内心的牵挂。人到暮年,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草原上的重遇和坦白让杜思瀚终于实现了自我救赎,儿孙满堂的妹妹也早已释怀,亲情终于达成和解。影片以自然清新的镜头语言描绘了草原上民族生活的画卷,与细腻的情感呈现交相辉映。杜思珩追赶伊德尔却遭遇沙尘暴,瘫倒在地陷入无助,儿时父亲的离去和此时伊德尔的归来以并列蒙太奇的方式呈现父爱以别样的方式回归;马背上的追逐戏以优秀的移动摄影呈现寻找的紧迫感,使观众一同为之牵动心弦;那木汗为救马正元和杜思珩而身陷流沙后,鸿格尔独坐坡上奏乐的场景使两个家庭失子的悲怆再次重叠,亦是对“人和动物都有自己的命,这些都是天意”的哀叹。《海的尽头是草原》的镜头之下不仅是草原辽阔壮美的自然空间,令人心驰神往;更真诚呈现了内蒙古自治区牧民淳朴善良的性格和真实而祥和生存状态,是对民族之间互融互通、团结友爱的赞颂。导演以平实的手法记录蒙古族传统结婚场面,伴着悠长的民歌,长辈的祝福使人潸然泪下;那木汗和巴图、那日苏、鸿格尔兄弟四人骑马快意驰骋尽显草原男儿的蓬勃向上的精神状态。同时,恶劣的生存环境和大自然的残酷性并没有折损蒙古族人民乐观坚韧的天性,萨仁娜对杜思珩无私的付出与包容甚至是亲生之子的牺牲,体现了超越血脉的亲情之爱。百岁的萨仁娜得知兄妹俩的母亲在前一天去世的消息后老泪纵横,在辽阔的草原上为她祈福祭奠。远望天边,日落下杜思珩的哼唱与萨仁娜深沉的独白在此时达成艺术的共鸣,“终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这一句代表的不仅是超越生死的爱,更是生命的延续和一曲轮回。命运的捉弄之下,两位母亲养育了同一个女儿,既是对萨仁娜博爱和悲悯之心的崇高敬意,也是对人性至善和大爱无疆的深情歌颂,对始终奋发向上的民族生命力的无限景仰。(编辑:刘若能)
2016年
1992年
导赏:1992年的《新龙门客栈》将传统武侠片的江湖压缩为一座孤岛式的龙门客栈,在大漠与孤烟之间,谱写了一幅众生百态图。在《新龙门客栈》的镜头之下,龙门客栈不仅是一个封闭的叙事空间,在方寸之间承载着扣人心弦的戏剧张力,更成为一种诗意的视觉符号。 导演善用全景和远景,使人物和马群在地平线上出现或消失,配合逆光剪影,营造了荡气回肠的视觉效果;低角度仰拍东厂三大党头和曹少钦所带来的压迫感,微妙地传递了不安和惶恐的视觉感受,暗合了时局之下人人自危、人心惶惶的背景特征;面部特写镜头所带来的人脸畸变效果,暗示了东厂歪曲事实、残酷暴虐的行为手段。东厂以黑色作为服装主色调,对比强烈,同时暗示了身份性质。金镶玉、周淮安、邱莫言三人与曹少钦的缠斗作为影片高潮片段,手持摄影和移动摄影两相结合,飞起的黄沙为决斗片段蒙上了一层神秘缥缈色彩。动作设计上,则有意营造出招之前蓄势待发、剑拔弩张的情境,其深谙动作与情绪的酝酿之道,造成“山雨欲来风满楼”牵动人心的气势;同时,令人目不暇接的快速剪辑和动作定点镜头结合,将打斗过程有意进行省略,强调招式的迅猛,空中的腾跃使用降格镜头延长过程,增添浪漫飘逸的气质,动作与节奏收放自如、张弛有度。影片叙事紧凑,一方是以曹少钦为首的东厂意图残害忠臣杨宇轩的遗孤,一方则周淮安、邱莫言将其子女救出并护送至安全位置,双线并行构造出独有的戏剧张力,交叉蒙太奇的使用亦为其增添了紧迫感。当正邪两方正呈水火之势,大战一触即发,戍边千户的闯入使三方的态势更为胶着,驾帖的误用增添了“捉贼不成反变贼”的荒诞意味,刻画出独有的情节张力。同时,影片情感刻画细腻,无论是邱莫言眼见金镶玉与周淮安成婚后失意举坛饮酒,眼角沁下无言的泪水;亦或是杨宇轩的遗孤眺望夜空,道不尽“月是故乡圆”的愁肠思绪,都使本片刚柔并济。当被金镶玉一把火点燃的龙门客栈在大漠中熊熊燃烧,这个承载无数利益交换和爱恨情仇的“漠中孤岛”最终化为一缕青烟,金镶玉和周淮安都选择策马离开,但江湖会一直存在。(编辑:刘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