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刚

Xiaogang Su

有片源
2019年
导赏:陈建斌自编自导的《第十一回》并非一部简单的喜剧之作,承袭了前作《一个勺子》的深刻与多元,巧妙融合了悬疑的紧张、黑色的幽默、爱情的细腻以及寓言的深邃,构成了一部极具先锋探索精神和实验色彩的现实主义力作。主角马福礼与金财铃的人生轨迹,既独特又普遍,他们的日常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深藏着惊心动魄的非凡故事。陈建斌导演巧妙地避开了直接揭露“拖拉机杀人案”真相的传统路径,转而采用一种更为高级的艺术手法:通过马福礼个人回忆的交织、梦境的奇幻展现、旧案宗的重新解读、胡昆汀导演基于“合理想象”的改编、舞台上演员们的戏剧化演绎,以及贾梅怡运用代入法进行的心理剖析与实地调查,层层剥离表面的迷雾,不断推翻既有的假设,最终构建出一个虽未经证实却极具说服力的故事框架。电影将叙事空间开放给观众,鼓励每一位观影者主动参与到故事的构建中,去体会那份现实与虚幻交织的复杂美感,感叹于生活的诡谲多变与超乎想象的荒诞。在这样的互动中,不仅展现了比任何剧本都更为超现实的人生百态,也深刻揭示了人性中的多面与复杂,以及许多事情真相的不可知性。电影中大鹏饰演的舞台剧导演歪打正着表述出的:舞台只是在还原生活中可能发生过的一种状态,但是生活同时,可能也在每个人心中有着另一重真相!但是最终,真相如何,对于被内卷大潮淹没的大多数人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相信哪一种?你愿意陪着谁一起走下去!又如电影的亮点台词“信念,信念”依次从马福礼、胡昆汀、贾梅怡口中说出,情绪也随之一步步铺垫起来,最后利用金财铃之口总结出充分的肯定,周迅精湛地演绎出台词:“好,信念”,她眼神中的希望与面上淡淡的微笑仿若黎明曙光直击人心。正如我们的人生轨迹错综复杂,各种人物与事件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即便我们试图置身事外,它们却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顽固地缠绕着我们,不由分说地将我们卷入一个又一个漩涡之中,无尽地周旋与挣扎,当最终有朝一日能够从这片混沌与困境中奋力挣脱,以一种超脱的视角回望这一切时,那份对生命、对人性的深刻理解与感悟,或许正是陈建斌导演通过《第十一回》这部电影所渴望传达的核心。(编辑:明慧)
2014年
导赏:在纷繁复杂的电影世界里,《一个勺子》用西北小镇的平凡故事,以其独特的视角、质朴的情感和深刻的主题,构建了一个既荒诞又真实的社会镜像。影片根据短篇小说《奔跑的月光》改编,是著名演员陈建斌自编自导处女作。影片的故事情节充满了荒诞色彩,傻子的出现、被“家人”领走、再到多次被冒领,这一系列事件看似荒诞不经,实则是对社会现实的深刻反映。那些自称傻子家人的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将勺子当作赚钱的工具,表现了金钱社会的冷漠与无情。在面对现实的冷漠、众人的嘲讽与排挤后,拉条子(陈建斌饰)的行为变化和心理状态展现了一个普通人在极端环境下的挣扎与无奈。他的善良行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他一味想要顾全自己的“好人”形象反而被当场了“坏人”。他感到自己无法理解也无力改变社会现状,这种愤怒和委屈迫使他寻找一种发泄方式,于是暴打傻子和捶打媳妇成了他宣泄情绪的途径,而这只能更加反衬他的无能。电影用冷静客观的旁观视角,把观众的注意力从一个比较简单的故事过渡到对角色本身。而结尾拉条子视点的主观镜头,更是将观众代入到一个人与世界不再统一的困境之中。《一个勺子》也让观众惊喜地看到了大量质朴又古典的构图手段,大部分镜头都喜欢用窗棂、桥洞、炕和烟囱等规则图形作为依托,采取静态的对称模式。据导演阐释,“取静态图是因为在某种意义上,农村的生活状态就是那样的,完整的、缓慢的,基本是静止不动的。”这种对称的构图方式所表达的其实是中国乡村凝重而迟滞的原生态。然而当陈建斌饰演的拉条子进城的时候,静默的画面就会伴随着流行金曲的旋律晃动起来,就如城镇化本身就是一个漂移动荡的词汇,在这种动荡的背后,很多传统的社会价值标准也在摇晃中发生变化。拉条子真的是傻子吗?他只不过是遵从传统道德标准,老实善良,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想亏欠别人。“善”和“傻”这两个原本不该是矛盾体的人物特质,最终的落点还是在良知和欲望两者之间的人性辩题。(编辑:明慧)
2013年
20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