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楠

Nan Wu

有片源
2019年
导赏:电影《疯狂的外星人》从中国文化、世界文化和外星文明相遇的角度展开,讲述了文明之间的三方较量,其外核是一场人类低端文明与外星人高端文明啼笑皆非的混战,内核却是对其进行解构,影片的前半部分通过外星人掌控耿浩和大飞来体现它们的智慧与权威,后半部分通过猴子欢欢对外星人的偷梁换柱以及外星人附身于猴子欢欢来消解科技文明的高高在上,将外星人变成猴,让猴性与科技文明性集于一体,两者相互争斗,同时马戏团的杂耍手段对猴性的降伏,用中国传统镇符巫术对抗外星科技文明等此类手段,都是宁浩导演本片荒诞讽刺性的所在。这样的讽刺调侃恰恰是宁浩导演基于本土文化逻辑和本土文化环境所设计的,他认为外星人来到中国可以喝酒,可以表演金枪锁喉,这是由中国的文化系统所决定的故事走向。同样外星人最后变成了一只“泼猴”,导演认为“泼猴”是中国文化符号的一部分,撒泼也是主流文化批判的现象之一,因此《疯狂的外星人》这部作品是在中国文化语境之下所生成的荒诞喜剧。影片中关于文明与文明之间的差异并没有采取极端对峙的手法,而是在争斗之中相互渗透,相互沟通,体现出一种“竞争性共处”的关系,这在影片中体现为在酒缸中腌制过的外星人离开地球时,吸走了屋内的各种白酒,这是一种文明狂欢之后的沟通与交流。影片在喜剧性的呈现上采用了误会和重复的喜剧叙事方式。误会的情节体现在两处,一处是体现在文明的认知差异上,影片中耿浩和大飞初次见到外星人便判定其为灵长类,认为其是出身于非洲的刚果猴,并按照耍猴的方式训练它;一处是体现在言不达意的理解上,外星人试图让耿浩将基因球含在嘴里,并亲自做了示范,而耿浩却理解成将基因球吞咽下去,两者之间的误会将喜剧效果加大。重复的喜剧叙事方式体现为C国特工重复性的找寻失败,外星人通过向C国求助,乐华世界公园的著名景点与C国特工在世界地图上的游走形成强烈反差,多次的画面呈现加强了喜剧效果的表达,同时C国特工在世界各处上演的警匪片、枪战片桥段和狼狈姿态加剧讽刺性。影片表演上所产生的喜剧效果主要得益于黄渤和沈腾的喜剧表演与喜剧经验,最出彩的可谓是台词的喜剧效果,沈腾的东北话出口成章,语言俏皮、粗俗,带有小市民化的风格,黄渤与沈腾之间插科打诨的对话也极具生活化气息,从而使影片更接地气,更加具有下沉市场。喜剧包袱的设计也呈现出一种小品式的色彩,笑料密集,节奏快速轻松,深得观众青睐。语言的市井化和幽默风趣常常需要和电影的情境与场景相关联,该片的影像风格追求强烈的市井风,所展现的是“破铜烂铁、垃圾堆式的纷乱的生活”,粗粝的生活质感不仅强化了对人物的塑造,也加剧了两种文明之间的对冲,从而使得喜剧戏剧效果集中且有效。(编辑:张苏慧)
2018年
2016年
导赏:《七月与安生》是香港青年导演曾国祥首部独立执导的内地影片,展现了其敏锐的洞察力和细腻的情感表达,赋予了本片独特的艺术魅力。他巧妙地保留了原作的女性视角,通过精彩的情节铺陈、丰满立体的人物塑造和多重反转结局的设计,不仅增加了故事的悬念和深度,也让观众在观影过程中不断思考女性成长中的精神蜕变。周冬雨和马思纯在片中的表现堪称惊艳,是本片的一大亮点。她们分别饰演的安生和七月性格迥异却快意鲜活。周冬雨将安生的叛逆不羁、自由勇敢与敏感脆弱演绎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她与家明初见时的略带痞气的台词和独自踏上流浪旅途时眼神中的坚毅。而马思纯饰演的七月则更具挑战,她不仅要展现角色的温良柔和,还要表现出长期隐忍中复杂而微妙的心理活动,乃至最终的情绪喷薄而出,独具感染力。《七月与安生》在影像表现上也下足了功夫,镜头运用细腻而富有隐喻色彩。影片中小景别如特写镜头的运用,不仅放大瞬间的情绪感染力,而且使观众得以窥见主角的内心世界。如在家明家中浴室之内七月与安生的对峙,女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与心理角逐在特写镜头前一览无遗。而七月与安生平躺在床上的俯拍镜头暗示着两人当下的平等态势,火车即将开走时的拉镜头不仅表现空间上的距离感,也暗示了七月与安生当下内心所产生的隔阂与疏离。影片中多次出现多个耐人寻味的审美意象,如浴室和胸衣意象凸显电影欲望化叙事的特点;灯塔意象则是女性精神世界的向往与抉择。同时,象征手法增强了主题的表达力。安生和七月的名字本身就具有象征意义,正如电影海报展示的那样,她们最终“互换人生”的情节框架也象征着女性成长中的身份认同危机与探索。影片不仅是一首关于青春和成长的序曲,让人们在感动于安生与七月真挚的感情之外,也对生命的脆弱、自我的认同有了更为深刻的思考。(编辑:刘若能)
2015年
2013年
2012年
导赏:王竞导演的电影《万箭穿心》是一部深刻探讨女性命运、性别建构和社会变迁的现实主义力作。影片以20世纪90年代的武汉为背景,通过女主人公李宝莉的悲剧人生,展现了小人物在时代洪流中的生存挣扎和自我救赎。影片的叙事结构紧凑,情感张力十足。李宝莉,一个性格泼辣、强势的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经历了从被压迫到反抗,再到最终的自我牺牲的过程。她的丈夫马学武,一个从农村走出的知识分子,无法忍受妻子的强势,最终走向了出轨和自杀的不归路。李宝莉在丈夫死后,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放下身段,成为汉正街的一名“扁担”,独自撑起家庭的重担。然而,她的辛苦付出并未得到儿子小宝的理解和尊重,反而在小宝高考结束后,母子关系达到了破裂的边缘。影片中的性别建构是其深刻主题之一。在男权话语主导的社会中,李宝莉的形象显得尤为突出。她不仅颠覆了传统家庭中男女的性别地位,更是在经济和社会地位上对丈夫形成了依赖,却又在情感上对他剽悍无理。这种矛盾的性格特征,使得李宝莉始终无法摆脱人生的困境。影片通过李宝莉的形象,探讨了现代女性在传统与现代、依赖与独立之间的挣扎与冲突。导演王竞巧妙地运用影调风格与光线设计,营造出一种压抑、灰暗的氛围。影片中的灰蓝色调,以及散射光的运用,减弱了透视效果,降低了画面的清晰度和景深效果,使得观众产生了一种压抑的氛围。这种粗糙的影像风格让影片获得了一种类似纪录片式的真实感。特别是在表现李宝莉与丈夫、儿子之间的疏离关系时,影片采用了边框式的构图结构,以及冷暖对比的光线,进一步强化了家庭关系的冷漠和疏离。影片的空间设置与空间关系也是其叙事的重要组成部分。房子成为影片中的一个症结所在,其棱角分明、层次分明的边框式构图结构,使得影片的气氛更显压抑。影片中的镜子是一个重要的场景道具,它不仅分隔空间,将场景空间分为镜中空间和镜外空间,而且在一个画面中展现不同的内容和情境。这种设置方式表现了夫妻二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为后续两人关系的破裂奠定基础。《万箭穿心》是一部深刻剖析女性命运与性别建构的现实主义杰作。它不仅展现了女性在男权社会中的困境和挣扎,更是对传统家庭伦理和性别角色的深刻反思。影片以其精湛的视听语言、深刻的主题探讨和出色的表演,成为近年来中国电影中的上乘之作。(编辑: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