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镭

Lei Zhao

有片源
2001年
导赏:《绝对情感》改编自电视剧《堆积情感》,是曹保平导演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在命运的偶然安排下,一个男人同时闯入了安安与安然姐妹俩的生活。影片通过刻画三人在亲情、爱情、欲望之间的挣扎,呈现出都市人内心复杂的情感图画。尽管曹保平并未完全主导《绝对情感》的创作,本片依然初露他对都市话题、悬疑风格以及人的生存状态的关注。姐姐和妹妹与同一个男人产生了亲密的接触,故事并未在三人的纠缠关系上大费周章,而是注目于妹妹一系列反常的阻挠举动,使影片笼罩在淡淡的疑云之中。这片疑云始终不曾消散,妹妹或出于嫉妒,或出于对姐姐的保护,种种反常行为背后的真相并不重要,它们一经发出,便真真切切地搅动了生活的平静,带来纷乱的困扰,甚至破坏姐妹间的亲情。周易可以借酒劲与素未谋面的安然亲吻,也可以与仅有一面之缘的安安速坠爱河。都市爱情往往在一瞬间爆发,人与人之间虽彼此牵挂却无法诉诸语言,情感被日常生活损耗,以至于必须以姐姐突患疾病、妹妹无私拯救的桥段收束全片,才能化解危机,弥合都市人之间的情感鸿沟。影片不时插入主要人物的旁白,外化人物的内心世界,人物之间真正的有效对话却极少。他们在面对面时陷入表达的困境,难以直抒内心的情感,从而导致理解与沟通的困难。旁白成为表达他们真实情感的出口,却也因对象的缺席而成为自说自话的沉溺。都市成了情感的囚笼,当人物处在城市中时,他们失控、互相伤害、行为反常,当安安和周易去到小镇采风,纷纷扰扰便一瞬间与他们无关。故事从喧哗的都市开始,人被困于自顾自的旁白中,故事在一片碧绿的滩涂中结束,人依然能够最终寻找到情感的绿洲。(编辑:海边淡鼠)
2000年
导赏:《蓝色爱情》以忧郁抒情的蓝色为影片基调,把莎翁式的心灵独白与电影的蒙太奇叙述相结合,不仅以巧妙独特的叙事结构和极致的视觉表现增强了电影的文艺气息和感染力,更通过细腻的情感描绘和鲜明的人物成长线索,表现了年轻人对于艺术与人生,感情与责任等问题的思考。原著小说《行为艺术》质疑了“真实”与“作秀”之间的界限,揭示了现代人相互制造厄运的悲剧性。导演霍建起和编剧思芜对原著进行了银幕化改编。故事情节的推进变得更加简洁,点到为止,更多的时间和空间留给电影中人物情感的交流和性格的发展。此外,采用了话剧舞台与现实世界的套层叙事结构,用旁白式的、戏中戏的台词表达,将主旨深度开掘,起到间离的艺术效果,形成一种与事态的不断变化,与内心的孤独、反思相契合的艺术氛围。片中蕴含着由“行为艺术”延伸出来的哲理——生活中人无意识、不知道就参与了别人行为的一种普遍表达。就像片中刘云(袁泉饰)说的那样,聪明的人创造自己的艺术,凡人则生活在别人的艺术创作中。比如在影片中有一次他们上街看到有人打架,刘云大喊“警察来了”,结果那帮人就跑了,刘云非常高兴地说那是行为艺术的胜利。她与邰林(潘粤明 饰)之间复杂的行动、心理关系,更是对“行为艺术”内涵的外显。邰林一直是刘云创作的对象,也是刘云虚拟中倾诉的对象;同时又因为现实生活中邰林帮助找人、找到的却是刘云亲生父亲、刘云又成为部林破案利用的对象等出乎意料的情境安排,使得他们之间产生了哪个在寻找、哪个被寻找、哪个在实验行为艺术、哪个在被动参与等复杂关系的质询,也就有了片中刘云“我是不是又生活在别人的艺术过程中,又有谁会走进我的艺术过程里?”等自我追溯的心境表白。霍建起作为一位“诗人导演”,对视觉风格和镜头语言的运用有着独到的见解。《蓝色爱情》在视觉风格上采用了凌厉的淡蓝色调,营造出一种忧郁而浪漫的氛围。在镜头语言上,偏爱固定镜头和长镜头,通过细腻的构图和精准的剪辑,将演员的表演和美丽的海滨景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海风、大桥、城市中的街巷、码头和各种交通工具,一切都在这种诗意的氛围中发挥着魔力,使得整部影片情绪更加饱满,故事更加动人。(编辑:明慧)
1999年
导赏:影片《那山那人那狗》改编自彭见明的同名小说,讲述儿子接班,父亲陪儿子走一程山区邮路的故事。影片中并不险峻的山峦代表着一重重屏障,阻隔着山区与外界的交流,阻隔着农耕社会与现代化都市,乡邮员作为大山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桥梁,是山民们接收外界消息的重要依托,导演通过展现旅途中各个村落村民们对信件的渴求烘托出邮递员身份的重要性,从而体现出父亲常年走山路对这片土地、这群村民深沉的情感。大山也成为一种精神象征,山不在高,水不在深,但是都清幽秀丽,它与居住在这里的淳朴山民互相映衬,人情浓烈,民风纯良,就像这片山林一样自然而又隽秀,毫无杂质,毫无污染。这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也是一条情感沟通的道路,影片以父子间的感情交流作为主线,以平和的手法呈现父子之间浓烈但又含蓄内敛的感情。父亲与儿子从小聚少离多,两人之间既生疏又有隔膜,在路途的前半段两人少言寡语,气氛中甚至弥漫着尴尬,但在经历一系列的事件,如村民给父亲深情送别,父亲偷偷给五婆念假信,美丽的侗族姑娘和喜庆的婚礼场面之后,儿子开始渐渐理解父亲对这片山林的爱与依依不舍,影片的情绪高潮在儿子背父亲过河时显现,冰冷的山间河水流过,心里却怀着炙热难言的情感,父亲回想起妻子与儿子多年来的苦苦等待与守望,不禁流下滚烫的热泪,两人的隔膜在此刻消解,彼此的心拉得更近一些。影片以散文诗的语言还原了原生态的自然景象,氤氲弥漫的水汽,潮湿的石板小巷,苍翠的青山,潺潺的流水,山林意境空灵而又悠扬,俨然一副世外桃源般的山野图画。大山的威严矗立,邮递员的接替都体现了生命轮回般的寓意,田园的牧歌一代代传唱,人在山间的孤独行走因山的苍绿而尽显威仪,时间的流逝、生命的延续均被大山所注视,过去、现在与未来在这里轮番上演。(编辑:张苏慧)
1995年
导赏:《赢家》是霍建起导演拍摄于1995年的影片。本片是霍建起的导演处女作,以“假肢”作为谜底切入残疾人与普通人的爱情,并塑造了邵兵与宁静这一对银幕情侣。与大多数残疾题材的电影不同,《赢家》并没有以同情悲悯的姿态刻画一个残疾人自强不息的励志人生,而是塑造了一个近乎健全的人物形象。常平失去半截腿的痛苦与生活的艰难仅仅在他与他人只言片语的交谈中显现,更多时候,他是一个战胜了死亡与残疾、获得了辉煌成就的体育明星。尽管如此,他依然有着常人都会经历的脆弱时刻。他一次次试图通过与普通人无异的行动来掩饰自己残疾的事实,通过假装普通人来避免被可怜、被践踏自尊。但影片揭示出,一味地追求健全人的生活、放大残疾人的不完整只会使常平力竭,小杨最后伏在他的腿边,是对他自身生命价值的肯定与深爱。常平作为运动员对公平精神的执着、他人格上的阳刚之美,深深拨动着观众的心弦。影片精致的氛围显现出霍建起导演美术出身所具的极高修养,整部影片沉浸在蓝色的氤氲之中,极具梦幻感。在蓝色的笼罩下,年轻的男女们彼此试探、小心翼翼地述说着心事、确定对方的心意。当小杨与男友说明了两人精神世界的差异、分道扬镳后,她与常平的关系逐渐明朗了起来,影片的色调由代表不明确的蓝转为充斥希望的绿,象征着两人关系的亲密。在光影处理上,影片使用了大量明暗对比与栏杆投影,将人物置于影子的困锁之下。常平的腿伤影响训练成绩,教练苦心劝他权衡好自己的职业生涯与感情,心情困苦的他被栏杆的投影分割了身体,明与暗在他身上交杂。获得比赛胜利后,他坐在昏暗的室内,却被一束完整的光芒照亮周身,他第一次以残疾的身体出现在小杨眼前,却在此刻成为了真正完整的人。(编辑:海边淡鼠)
导赏:影片是一部以战争为背景的儿童题材影片,讲述了抗战时期风筝世家遭受日本人惨痛杀害的故事。以往大多数以战争为题材的儿童片常停留在战争故事和爱国主义与革命传统教育的层面上,叙述对象聚焦于儿童与八路军,多表现直接的正面的战场,但此片一改常态,叙述对象以一风筝世家为主,通过呈现一家人被日本兵杀害的过程表现战争对儿童心灵的冲击和对其精神带来的创伤,呈现儿童心理状态的转变,为影片注入人文关怀,体现导演对儿童视角的观照。同时影片延续了儿童在战争中成长的主题,片中多次表现三妮奔跑的动作,前两次奔跑因为风筝的断线,后几次的奔跑与家人被日本兵杀害的恐惧联系在一起,并逐渐呈现出一种反抗意识,在危急时刻帮姐姐送信并射杀特务,代表了三妮思想的转变,凸显出人物生命的成长。风筝在影片中是一重要意象,具有多重符号象征意义,深化影片主题与意境。首先,通过家传手艺的情节线表明风筝代表着民族传统文化,是民族精神的象征物,风筝手艺的家族传承喻示着民族精神与民族文化的薪火相传,表现其顽强的生命力。其次,从儿童视角出发,风筝代表着童趣与童年时光,风筝的断线与被剥夺则象征着童年时刻的结束,预示着人物命运的转变,隐喻着成长与变化。同时影片又将风筝与国家自由等同起来,三妮从放风筝到学制作风筝,其目的在于抗战胜利之后让传统手艺重新焕发光彩,突出了影片爱国主义的意识形态主题,风筝在空中的自由飞翔象征着国家自由的来临,是人物对新时期、新社会到来的期许,也是对生命迎来曙光的期待。导演用风筝这一意象表达了影片的多重主题,用一个家庭和一个道具勾连出惨痛的战争史,体现了其深切的现实主义创作情怀。(编辑: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