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谦

Qian Feng

有片源
2009年
导赏:在北京城的褶皱深处,胡同的青砖灰瓦始终是时代最忠实的记录者。2009年,导演安战军将北京人艺经典话剧《万家灯火》搬上银幕,以电影独有的时空纵深感,将金鱼池胡同的拆迁往事呈现出来。电影延续了话剧对“家”的凝视,并以更广阔的视角重构了胡同生态。安战军用长镜头穿梭于胡同肌理之间,让观众听见晾衣绳上的方言絮语、窗台上半导体广播的杂音、甚至砖缝里蟋蟀的振翅。这些被胶片凝固的生活褶皱,让“拆迁”不再只是政策文件里的名词,而浸润着满满的烟火气。相较于舞台的凝练,电影以蒙太奇拼贴出时代转型的复杂肌理。何老太攥着房产证的手与开发商图纸上的红线交叠,老邻居们蹲在废墟边分食西瓜的剪影与新楼盘奠基典礼的彩旗同框。导演巧妙运用冷暖色调的渐变,昏黄的旧屋灯光逐渐被冷蓝的工地探照灯吞噬,四合院门楣上褪色的春联最终化作商品房玻璃幕墙的霓虹倒影。这种视觉隐喻不着一字,却道尽了现代化进程中的温情与阵痛。金雅琴饰演的何老太,将话剧舞台上那个骂天骂地的市井母亲,演绎得更具泥土般的生命力。她趴在拆迁办窗口讨价还价时蓬乱的发丝,摩挲着老相框时颤抖的指节,甚至端起搪瓷缸喝茉莉花茶时喉咙的吞咽,都在特写镜头中成为无声的宣言。电影用影像考古学重建了胡同的“消逝现场”。航拍镜头里,推土机如甲虫般蚕食着棋盘般的胡同肌理;微距镜头下,墙皮剥落处露出不同年代的报纸糊层——1958年的生产标兵表彰、1976年的地震公告、1990年的亚运标语……这些被岁月夯实的文化地层,在拆迁锤下轰然崩塌。但导演并未沉溺于怀旧,他用手持摄影捕捉搬迁车队驶过长安街的瞬间:旧藤椅从三轮车上支棱出的弧度,恰与新兴大剧院的流线型穹顶形成穿越时空的对话。《万家灯火》的电影改编,是一次对城市记忆的深情凝视。它用胶片封存了胡同最后的呼吸,让推土机的轰鸣与街坊的寒暄共同构成时代的复调。当我们跟随镜头走进那些即将消失的院落,触摸砖墙上经年的裂痕,或许会突然懂得:所谓城市更新,不仅是空间的更迭,更是无数平凡生命的重新扎根。这部电影是留给未来的启示录——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永远需要这样的影像,替我们记住“家”最初的模样。(编辑:婧怡)
1995年
导赏:影片是一部以战争为背景的儿童题材影片,讲述了抗战时期风筝世家遭受日本人惨痛杀害的故事。以往大多数以战争为题材的儿童片常停留在战争故事和爱国主义与革命传统教育的层面上,叙述对象聚焦于儿童与八路军,多表现直接的正面的战场,但此片一改常态,叙述对象以一风筝世家为主,通过呈现一家人被日本兵杀害的过程表现战争对儿童心灵的冲击和对其精神带来的创伤,呈现儿童心理状态的转变,为影片注入人文关怀,体现导演对儿童视角的观照。同时影片延续了儿童在战争中成长的主题,片中多次表现三妮奔跑的动作,前两次奔跑因为风筝的断线,后几次的奔跑与家人被日本兵杀害的恐惧联系在一起,并逐渐呈现出一种反抗意识,在危急时刻帮姐姐送信并射杀特务,代表了三妮思想的转变,凸显出人物生命的成长。风筝在影片中是一重要意象,具有多重符号象征意义,深化影片主题与意境。首先,通过家传手艺的情节线表明风筝代表着民族传统文化,是民族精神的象征物,风筝手艺的家族传承喻示着民族精神与民族文化的薪火相传,表现其顽强的生命力。其次,从儿童视角出发,风筝代表着童趣与童年时光,风筝的断线与被剥夺则象征着童年时刻的结束,预示着人物命运的转变,隐喻着成长与变化。同时影片又将风筝与国家自由等同起来,三妮从放风筝到学制作风筝,其目的在于抗战胜利之后让传统手艺重新焕发光彩,突出了影片爱国主义的意识形态主题,风筝在空中的自由飞翔象征着国家自由的来临,是人物对新时期、新社会到来的期许,也是对生命迎来曙光的期待。导演用风筝这一意象表达了影片的多重主题,用一个家庭和一个道具勾连出惨痛的战争史,体现了其深切的现实主义创作情怀。(编辑:州文)
199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