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爱娜

有片源
2024年
导赏:在宁浩的新作《红毯先生》中,我们见证了一位过气香港巨星刘伟驰为追求影帝荣誉,与国内导演林浩合作拍摄农村题材影片的荒诞之旅。这不仅是一场关于电影制作的冒险,更是一次对娱乐圈、人性以及沟通本质的深刻探讨。影片以一种自嘲和调侃的表达方式,构建了一个关于影视行业的缩影,通过刘伟驰的视角,我们看到了个体与时代变化的关系,以及在数字巨变的时代背景下,人与人之间沟通的困境。宁浩通过这部电影,尝试拓宽荒诞现实主义的新边界,将个体的困境与社会现象相结合,展现了一种不同于传统喜剧的黑色幽默。《红毯先生》在美学表现上进行了大胆的尝试,采用了克制、极简的影像风格,全片镜头数量不到400个,这种风格服从于影片主题,强化了城市生活空间和农村之间的落差。影片中一头“猪”的命运与刘伟驰星途的对应,以及猪与城市空间之间的错位感,都让影片的讽刺意味更加深刻。宁浩在影片中巧妙地利用符号与物像来实现主旨,通过荒诞的笔法放大了人与人之间身份、立场的不同造成的差异。这种差异非常具像化地将生活中被人们所忽略的因“错位沟通”而产生的现实问题表现出来,是一种直戳现实痛点的审视。影片中,刘伟驰的身份意识和明星意识成为了他与外界沟通的障碍。作为一个红了40年的明星,他的明星身份标签和意识让他陷入了信息茧房,难以实现与外界的深入沟通。这种身份意识带来的傲慢,使他与普通人失去了沟通的可能,也让他与年轻一代产生了观念上的冲突。《红毯先生》的沟通失效,不仅是影片中人物的困境,也是影片与观众之间的困境。影片所取的明星视角难以被大众接受与共情,这反映出影片在传达深层次主题时的挑战。宁浩和刘德华的这次合作,虽然在艺术上进行了大胆的尝试,但在商业市场上的表现却不尽如人意,这也让我们思考艺术电影在当今时代的位置和价值。《红毯先生》是一部具有实验意味的优雅喜剧,它以黑色幽默的形式反映了娱乐圈的真实生态,同时也将宁浩对社会的关注与思考融入作品之中。这部电影是对传统喜剧形式的一次颠覆,也是对现代社会沟通困境的一次深刻反思。它值得我们在“浅视听”的时代中,静下心来,深入体验和思考。(编辑:赵敏)
2019年
导赏:电影《疯狂的外星人》从中国文化、世界文化和外星文明相遇的角度展开,讲述了文明之间的三方较量,其外核是一场人类低端文明与外星人高端文明啼笑皆非的混战,内核却是对其进行解构,影片的前半部分通过外星人掌控耿浩和大飞来体现它们的智慧与权威,后半部分通过猴子欢欢对外星人的偷梁换柱以及外星人附身于猴子欢欢来消解科技文明的高高在上,将外星人变成猴,让猴性与科技文明性集于一体,两者相互争斗,同时马戏团的杂耍手段对猴性的降伏,用中国传统镇符巫术对抗外星科技文明等此类手段,都是宁浩导演本片荒诞讽刺性的所在。这样的讽刺调侃恰恰是宁浩导演基于本土文化逻辑和本土文化环境所设计的,他认为外星人来到中国可以喝酒,可以表演金枪锁喉,这是由中国的文化系统所决定的故事走向。同样外星人最后变成了一只“泼猴”,导演认为“泼猴”是中国文化符号的一部分,撒泼也是主流文化批判的现象之一,因此《疯狂的外星人》这部作品是在中国文化语境之下所生成的荒诞喜剧。影片中关于文明与文明之间的差异并没有采取极端对峙的手法,而是在争斗之中相互渗透,相互沟通,体现出一种“竞争性共处”的关系,这在影片中体现为在酒缸中腌制过的外星人离开地球时,吸走了屋内的各种白酒,这是一种文明狂欢之后的沟通与交流。影片在喜剧性的呈现上采用了误会和重复的喜剧叙事方式。误会的情节体现在两处,一处是体现在文明的认知差异上,影片中耿浩和大飞初次见到外星人便判定其为灵长类,认为其是出身于非洲的刚果猴,并按照耍猴的方式训练它;一处是体现在言不达意的理解上,外星人试图让耿浩将基因球含在嘴里,并亲自做了示范,而耿浩却理解成将基因球吞咽下去,两者之间的误会将喜剧效果加大。重复的喜剧叙事方式体现为C国特工重复性的找寻失败,外星人通过向C国求助,乐华世界公园的著名景点与C国特工在世界地图上的游走形成强烈反差,多次的画面呈现加强了喜剧效果的表达,同时C国特工在世界各处上演的警匪片、枪战片桥段和狼狈姿态加剧讽刺性。影片表演上所产生的喜剧效果主要得益于黄渤和沈腾的喜剧表演与喜剧经验,最出彩的可谓是台词的喜剧效果,沈腾的东北话出口成章,语言俏皮、粗俗,带有小市民化的风格,黄渤与沈腾之间插科打诨的对话也极具生活化气息,从而使影片更接地气,更加具有下沉市场。喜剧包袱的设计也呈现出一种小品式的色彩,笑料密集,节奏快速轻松,深得观众青睐。语言的市井化和幽默风趣常常需要和电影的情境与场景相关联,该片的影像风格追求强烈的市井风,所展现的是“破铜烂铁、垃圾堆式的纷乱的生活”,粗粝的生活质感不仅强化了对人物的塑造,也加剧了两种文明之间的对冲,从而使得喜剧戏剧效果集中且有效。(编辑:张苏慧)
2018年
导赏:《一出好戏》是黄渤“演而优则导”的首部导演作品,由其本人及王宝强、舒淇、张艺兴等众星领衔主演,并有著名导演徐峥、管虎、宁浩友情客串。本片讲述了一公司出海团建,遭遇海啸后集体孤岛求生的故事。依托荒岛这一孤立空间,电影对社会权力体系和欲壑难填的人性进行了生动的展演和解构,在荒诞喜剧外壳之下蕴含着深刻的现实批判内核,的确是畅快淋漓又发人深省的“一出好戏”。本片不仅笑点密集,且立意宏大,无论是人物设定、冲突编排、视听意象,都投射出对于人类文明的总结反思。灾难当前,现代社会价值体系全面崩塌,众人被迫回归到人类最原始的生存模式,借由循序渐进的三次荒岛秩序建立过程,《一出好戏》故事情节高度抽象地概括了从封建集权到新自由主义的社会演进史,戏剧性地揭露出人性中种种怪相和阶级关系的尖锐矛盾,其中鱼雨、病号服、轮船等符号性的设计富有黑色幽默,用巧妙的手法表现了现代社会中个体的困顿、挣扎和救赎。在《一出好戏》中,导演黄渤实现了自我表达与商业价值之间的平衡,将欲望、阶级、人性等复杂主题融为一炉,创作出这部末日荒岛设定下看点十足的黑色喜剧,发挥电影以小见大的寓言价值,引起观影群众对于当下生活的深刻反思,收获了13亿票房的好成绩。(编辑:曾奕琦)
2016年
2014年
导赏:本片是一部荒诞有趣的公路喜剧电影,由宁浩执导,黄渤、徐峥、沈腾、袁泉等一众明星主演。影片讲述了事业上不得志、情感上又遭遇背叛的耿浩,在好兄弟郝义的帮助下,踏上一段关于寻爱的狂欢之旅,在旅途中逐渐释怀过去的情感,重回自我,开始新生活的故事。情节设置充满笑料,使观者在获得荒诞与狂欢的快感的同时,亦引发关于爱、伦理、欲望、信仰等命题的思考。本片具有一些巧妙的“元电影”元素,如郝义是电影制片,开车给剧组送道具,汽车上的广告“《徐福你别走》大型古装魔幻穿越剧”,沈腾饰演的酒馆老板对“蒙太奇”的戏谑使用,以及对经典电影《英雄本色》(台词“你以为你是小马哥”)和《无间道》(经典的天台持枪对峙场面)的致敬。本片可看性极强,以公路电影的核心——上路找寻自我为基点,蔓延至云南美丽的自然风光,洱海及海边小酒馆,吉他、CD、民谣音乐与文艺青年,流行音乐、流行文化与青年亚文化,一众明星、可爱小狗等人物、空间、元素设置,使得影片轻松愉悦、清新浪漫。片中耿浩与酒吧青年“打架”这一场戏使用高速摄影,配以小提琴等弦乐乐器演奏的音乐,使其具有一种唯美感。片尾处郝义与“阿凡达女孩”的婚礼上,导演宁浩客串婚礼主持人“岳小军”(系本片编剧,而岳小军则客串了客栈老板),如此设定十分有趣,使人一乐。本片具有一定的电影产业层面上的意义,其实现了商业性、娱乐性、可看性、反思性及一定的艺术性的融合,为小成本喜剧电影创作提供了某种范式。其最大的特质便在于创作者的真诚、热血与人文关怀。影片虽荒诞、疯狂,偶有黑色幽默之感,但剥离开“喧闹浮华的表象”过后,那些真挚的情感、静静流淌的泪水与夜深人静空无一人的街道无疑是动人的。它不仅抚平了主人公耿浩的情感伤痛,亦给观众以释怀过往、重新踏上漫长生活之旅的勇气与信念。(编辑:麦)
2013年
导赏:电影《无人区》是一部具有强烈风格化的电影作品,其灵感深植于导演宁浩早年中蒙边境生活的独特体验,宁浩将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土地转化为银幕上一个充满象征意味的虚拟空间——罪恶之城。这座城是地理上的无人之境,更是人性深处未被文明之光触及的黑暗角落,一个法律与道德双重失序的极端环境。在这里,警察与暴徒的界限模糊,暴力成为了既摧毁一切又保护一切的双重利刃,其复杂性远超简单的二元对立,直指暴力本质的深刻反思。影片巧妙地以三个相互交织的故事为骨架,构建了一个寓言式的叙事框架。这些故事虽独立成章,却又在人物命运的交错中紧密相连。宁浩导演通过这种多线叙事的手法,深刻地揭示了人性中善与恶、光明与黑暗的复杂纠葛。《无人区》的影像风格独特,浓厚的西部风情与粗犷的人物形象相得益彰,营造出一种既写实又超脱的视听体验。影片中的色彩运用与光影处理,更是将无人区的残酷推向极致,每一帧画面都仿佛是对人性深渊的一次凝视。电影剧情设计反转颇多,不断挑战着观众的认知极限。每一个看似合理的情节推进,都可能在下一秒被彻底颠覆,这种紧张刺激的节奏感,让人在观影过程中始终处于一种高度集中的状态。这部电影中的人物塑造极具深度与复杂性。他们不再是单一维度的符号化人物,而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挣扎的个体。无论是徐峥饰演的无良律师,还是其他角色,都在极端环境下展现出了人性的多面性。他们的选择与行动,是在无人区之中对自身命运的抗争,也是对人性本质的深刻探讨。(编辑:婧怡)
2012年
导赏:电影《边境风云》是导演程耳于2012年推出的一部极具风格化的类型突破之作。影片里的人物甚至没有名字,只有毒贩、妻子、警察这样的身份造型,但剧情发展非常紧张刺激,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毒枭的反叛、警察与毒贩的激烈交锋,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让人屏息凝神,仿佛亲身置身于那片风云变幻的边境之地。程耳采用了一种非线性的环形叙事结构,将故事分为四个章节:“狗”、“往事”、“女儿”和“往事”。这种叙事方式打破了传统线性叙事的常规,通过不同时间线的交叉与重叠,构建了一个复杂而富有层次感的故事框架。类似模式的典型代表是米尔科·曼彻夫斯基的《暴雨将至》和昆丁·塔伦蒂诺的《低俗小说》。独立章节的演绎方式瓦解了观众对设定主角必须贯穿全本的认知,将“犯罪题材”影片的时间和空间进行切割和重组,是对商业类型的内在颠覆。而在局部段落中,更是不拘一格使用电影蒙太奇,如孙红雷饰演的毒枭在准备反叛毒老大儿子之时,画面通过寺院诵经、毒枭潜伏、手下伏击等时空点的交叉剪切,快速切换,将时间的紧迫感和空间的压迫感最大化,将一场紧张刺激的反叛行动展现得像一场仪式,不见血腥却尽显残酷。程耳贯彻了自己的极简风格,画面干净简练,大量使用对称构图,形成视觉美感。对台词惜字如金,只用一些关键的话语承载必要的支点作用,通过大量的场景切换和人物间眼神的变化来推动故事的发展。这种没有语言的氛围反而展现出更高层次的情绪。如影片结尾孙红雷饰演的毒枭在机场一言未发,仅凭微表情就完成了情节的剧变,让观众在无声中感受到强烈的情感冲击。影片片尾响起由程耳本人作词的歌曲《最后的晚餐》,“他们说这是最后的晚餐,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们。只有我们愿意,只有我们故意,这才会是最后的晚餐”,渲染了影片的主题,把在国境边界、善恶边缘游走的主人公的内心思想表露无遗,产生了令人难忘的艺术效果。(编辑:路明慧)
导赏:《人再囧途之泰囧》作为徐峥自编自导自演,并携手王宝强、黄渤等演技派巨星共同打造的喜剧电影。这部影片不仅以其独特的喜剧元素和丰富的笑料赢得了观众的喜爱,更在轻松幽默的表象下,深入探讨了人性的复杂与多样。从影片的主题与剧情设置来看,《人再囧途之泰囧》通过三个性格迥异的男人在泰国的一系列爆笑冒险,巧妙地将“囧”这一网络流行语融入电影叙事,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喜剧风格。影片的笑点并非简单地堆砌和堆砌,而是通过精心设计的台词和桥段,展现出角色们的性格特点和心理状态。如“你是我的眼”等经典台词,不仅语言富有张力,更在轻松幽默中透露出角色们的性格魅力和内心世界。这些台词不仅让人捧腹大笑,更在笑声中感受到角色们的真实与可爱。影片在展现三个男人囧态百出的同时,也深入挖掘了他们之间的友情和成长。徐朗和高博之间的竞争与背叛,让人看到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疏离;而王宝强的傻气与真诚,则成为影片中的一股清流,让人感受到人性的美好与温暖。这种对比和反差,不仅使影片的喜剧效果更加突出,也使其在轻松幽默中传递出对人性深刻的思考。影片的反讽手法也值得称道。通过徐朗和高博之间的竞争与背叛,影片巧妙地展示了现代社会中人们为了事业、利益而发生的种种不堪行为。而王宝强的傻气和真诚,则成为对这种现象的讽刺和批判。这种反讽不仅让影片的喜剧效果更加突出,也使其具有了一定的社会意义和价值。(编辑:婧怡)
2009年
导赏:宁浩的《疯狂的赛车》作为继《疯狂的石头》之后的又一系列作品,不仅在票房上取得了巨大成功,更在叙事结构和电影语言上展现了导演独特的艺术追求。这部电影以其错综复杂的多线索叙事、黑色幽默的风格和对社会现实的深刻讽刺,构建了一个充满荒诞美学的叙事迷宫,为观众提供了一次全新的观影体验。宁浩借鉴了昆汀·塔伦蒂诺和盖·里奇的结构方式,通过多线索并进的方式,将不同的故事和人物巧妙地编织在一起。这种结构在《疯狂的赛车》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影片中有倒霉的自行车手、愚蠢的黑帮、非法的奸商、凶狠的毒贩、游移的毛贼和冒失的警察等多组人物,他们在同一座城市中相遇,因无数次的巧合让他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这种多线索交织的复调叙述,不仅增加了影片的观赏性,也体现了宁浩对电影叙事的深刻理解和探索。影片中的黑色幽默是宁浩电影的另一大特色。这种幽默往往源于人物的荒诞行为和出人意料的情节转折。在《疯狂的赛车》中,无论是自行车手耿浩的不幸遭遇,还是黑帮与毒贩之间的误会,都充满了荒诞不经的喜剧色彩。这些情节虽然看似滑稽可笑,实则深刻地揭示了社会现实的荒谬和人性的复杂。宁浩通过这种黑色幽默的方式,让观众在笑声中反思社会现象。再者,影片中的方言运用和对底层人物的关注,也是宁浩电影的重要特点。在《疯狂的赛车》中,不同地方的方言成为了人物性格和身份的重要标识,增强了影片的地域特色和真实感。同时,通过对小人物的生活困境和心理状态的描绘,宁浩展现了对底层社会的深刻同情和关怀。这些小人物虽然生活在社会的边缘,但他们的故事和情感却具有普遍性,能够引起观众的共鸣。此外,影片中的社会讽刺也是不可忽视的。宁浩通过影片中的各种情节和人物关系,对当代社会的一些现象进行了尖锐的批评。比如,影片中的假药贩子、黑帮交易等元素,都是对现实中一些社会问题的隐喻和讽刺。宁浩通过这些元素,展现了对社会不公和道德沦丧的深刻忧虑。《疯狂的赛车》是一部具有深刻社会意义和艺术探索的电影。宁浩通过其独特的叙事结构、黑色幽默、方言运用和社会讽刺,构建了一个充满荒诞美学的叙事迷宫。这部影片不仅为观众提供了一次全新的观影体验,也为中国电影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和方向。(编辑: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