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sé Varela

1977年
1975年
1969年
1965年
剧情:  1964年,正是法国电影新浪潮风起云涌的年代。六位电影大师有了个念头--要拍一拍发生在身边巴黎的故事。在很多电影找不到赞助商的时候,他们想出了个便宜的办法:先用16毫米的胶片拍,再放大到35毫米以作商业发行。这部电影就是《……眼中的巴黎》(Paris Vu Par……)电影由六个小故事组成,充分反映了六位导演的技巧,但毕竟是短片,所以并未引起广大的关注。      Saint-German-des-Près    Jean Douchet导演    第一个故事比较一般。一个美国少女爱上了一位英俊男子。一夜缠绵之后,男子便赶她离开。其实,这套不错的公寓是他的一个朋友借他暂住的,而他的朋友,今天就将回来。若干天后,少女在一节人体写生课上偶遇了他的朋友,于是他们一起回到那套公寓,她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Gare du Nord(北火车站)    Jean Rouch导演    Jean Rouch原本是个人类学的研究者,后来开始拍摄纪录片,并逐渐转行拍电影。所以,他的电影在人类生存处境和心理刻画方面十分成功。北火车站讲述了一对夫妻,由于妻子不堪附近工地上杂音的干扰,一天早晨,两人陷入了争吵。接着的一个长镜头非常精彩,我们跟随着她走过长长的走廊,老式电梯,出门,过马路。突然,一辆汽车杀将出来,她邂逅了一个陌生人。陌生人为她的美貌所倾倒,要求她随他而去,两人走到了北火车站的天桥上,镜头从起初的尾随,一段侧面晃动的近镜头逐渐转向了正面。我们看到他绝望的脸。他们谈论爱,她相信爱在最初的诱惑和逐渐的熟悉过后必然逝去,他则给她一个新鲜的幻想,用一个完全不同的未来诱惑着她,而她坚称一切诱惑终将逝去,最初的神秘感无法永存。他开始从一数到十,说如果她不答应就跳桥自杀。一,二,三,四……故事的结尾是他纵身的一跃,她大声呼叫着,可为时已晚,铁路上的尸体在一个俯视的镜头里越来越渺小。      Rue Saint-Denis(圣-丹尼路)    Jean-Daniel Pollet导演    圣-丹尼路讲述了一个洗碟子的工人里昂和一个妓女的故事。里昂西装革履,眼神犹疑,既不象一个嫖客,也不象一个洗碟子的工人。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他们一起去一家廉价餐馆午餐,妓女甚至付了饭钱,而里昂或许是第一次的缘故,显得有点害怕。最后,这一时刻终于到来。屏幕上一片漆黑。只听见妓女的声音:在黑暗里做没有什么不习惯吧?      Place de l''Etoile(埃托瓦勒广场)    Eric Rohmer导演    埃托瓦勒广场在凯旋门附近。每天早上九点二十分,鞋店老板让马克总会准时穿过这个广场。有一天,因为在地铁里被一位红衣女子踩了一脚,所以在穿过广场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撞到了一个寻衅闹事的男子身上。两人在扭打之中让-马克用伞将那个男子刺伤在地。随后让-马克陷入了惊慌中,他不顾穿梭的车辆一阵狂奔,并想象着那个男子已经死于他的伞下。他买来了当天所有的报纸,寻找莫须有的新闻……从此以后,他上班的时候总是刻意地避开埃托瓦勒广场。      Montparnasse et Levallois    Jean-Luc Gordard导演    戈达尔的这部短片改编自Jean-Paul Belmondo的小说《女人就是女人》(Une femme est une femme)这是一个戏剧化的故事。莫尼卡是个脚踩两只船的少女,一天,她同时给两位情人伊万和罗杰寄出了情书。可是,信进了邮桶她才发现信装错了,于是她赶到了伊万那里,解释说她并不真爱罗杰,给罗杰写情书只是骗骗他而已,真正爱的还是他。谁知伊万把她赶了出来。她只好又到了罗杰那里重复了刚才的故事。结果得到了同样的下场。最后罗杰扔出了她的情书,原来信并没有装错信封。值得一提的是,据说戈达尔未向这部短片的摄影师Albert Maysles透露任何剧情,以求电影呈现一种原本的“偶然"。      La Muette(耳塞)    Claude Charbrol导演    耳塞也许是六部短片里最简单但最具有震撼力的一节。故事发生在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由于父母整天吵架,小男孩弄来了一付耳塞,有意思的是每当小男孩戴上耳塞的时候,电影也一样陷入了一片静默之中。一天,在一次剧烈的争吵中,母亲被父亲推下楼梯,血流不止。母亲大声求救,但男孩戴着耳塞,什么也听不见,兀自出了门去……      虽然这六部短片都不是六位大师的顶尖之作,但它们具备了新浪潮电影的基本特点:游离于传统的拍摄规则,用手提的摄像机,街头摄影,主题以年轻人为主,不涉及严肃的政治内容等。而且,这部电影完全以巴黎为场景,可称一部巴黎的另类写真。
1959年
剧情:  一个炎热的夏季,一名寄居巴黎的音乐家皮埃尔获得了一份意外的遗产,这似乎是他命运的转机。但很快,这转机就从正面转向了负面。遗产落空,而好友此时都在外地。就在一次短短的旅途中,他一步步沦为了流浪汉。这几乎是侯麦的电影中最富有戏剧性的情节。但这戏剧性情节在影片中也仅仅只是一次契机。   主人公的社会身份在一天天的窘迫中丧失,他的尊严也几乎荡然无存,周围的一切对他而言也已经完全不同了。在这里,事物呈现出的是对于不同境遇的人而言的相对性。主人公的境遇可以使得周围一切事物的意义发生改变,商铺小贩的叫卖,也许平时在主人公耳朵里只是噪音,而对于已经食不果腹的主人公来说却像是欲望的引诱;而周围的游客们的怡然自得对比的是皮埃尔对巴黎的咒骂。影片最后,转机再次降临到主人公身上,主人公仍如前一次一样振臂高呼。结尾给出了不断迭化、不断逼近的狮子星座的图案,似乎是在对应影片的名字,对应皮埃尔对自己命运的笃信。   但命运如同星座一样不甚可信。星座的命名由人所赋予,如果没有人的命名,它们只是散落在天空中的亮点,更不可能成为具有象征意义的形象。几乎所有的旅游地吸引游客的地方就在于此,如果不能赋予这些风景超出日常生活之外的意义,它们便与其它的地方没有太大的差别。一块石头、一棵树、一片沙滩当然会有所差异,但至少没有主人公们想象的那么大。故事所给出的训诫,并不是情节所讲述的主人公的命运,而是内隐于情节与主人公所想象的自己的命运之间。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个“道德故事”。正如影片中皮埃尔的画家朋友弗莱德所说的,钱也许会埋没皮埃尔。当然在这里,侯麦并不是要重复一个古老的谚语。关键是,对于皮埃尔来说,他的价值会存于何处?   皮埃尔的奏鸣曲被那封带来遗产的电报所中断,而也正是那首未完成的奏鸣曲才让他的好友认出他来,摆脱了厄运。或许也正因如此,那首奏鸣曲可能永远无法完成。而这与遗产的得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面向,情节也因此并未停留在一个层面上。最终,主人公的命运好像真的应验了,但那也未尝不是一个圈套,抑或一种障眼法。   在巴黎街头,皮埃尔对着石筑的墙壁捶打、咒骂。他并不知道,他攻击的正是他自己的名字(在法语中,他的名字Pierre与石头pierres完全相同)。石头正像一面无法照见面孔的镜子映证出他自身的存在。皮埃尔在沦落中,几乎沉默不语,没有人能认出他来,即使是就在他身边的朋友(画家弗莱德和皮埃尔坐在路边同一条长凳上,却都没有注意到对方)。是小提琴帮他发出了声音(这一次皮埃尔的演奏并没有像上一次在聚会上那样发出刺耳的声音),并让他重新融入到了他所咒骂的巴黎。但之后的故事,也许只是这个故事的不同的变体。结论也如狮子星座的图案一样暧昧不清,皮埃尔在沉默中所想的正是这个故事真正令人发想的动力,即使他所想的和我们所想的并不一样。
195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