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

有片源
2021年
导赏:在《一直游到海水变蓝》这部纪录片中贾樟柯导演邀请不同代际的乡土文学代表人物,如贾平凹、余华和梁鸿,来讲述他们的人生境况和创作灵感,实现了对1949年以后中国历史的微观呈现,但影片不是仅通过个体命运的视角来影射大时代,而是将个人故事作为主体内容,时代背景作为理解个人命运的必要线索,贾樟柯巧妙地将个人史与中国的宏大历史相交织,具象地呈现出中国社会的变化和个体心灵的流转之间的内在联系。影片使用了文学性的章节结构,以诗意的、流动的文学语言勾勒乡土和乡土变迁中的人,乡土和人是影片的主角,而文学既是影片主体内容的一部分,也是影片的艺术形式、内容载体,文学像是乡土历史的影子,它们相生相随,在这片乡土上孕育出的文学不仅是储存私人记忆的容器,也是历史存在的证明。《一直游到海水变蓝》不仅仅是对过去岁月的回顾,它还提出了对时间的追问。贾樟柯以作家口述的方式,从细微的生活细节和具体的情绪感受入手带领观众捡拾模糊的记忆,展开这场与历史的对话。影片中的每一个转场都由普通人的群像组成,实现了空间的交错与扩张,让观众在不同的时空中穿梭,体验时代的变迁,使得影片具有了强烈的历史感和时代感,此外,通过普通人的视角和生活体验,也能够唤起观众的共鸣,使得私人记忆成为公共议题,触动观众的情感。影片的基调十分平静,在社会批判和导演主观态度的表达上很克制,更多的是细腻的生活细节图景和被采访者的情绪记忆表达,贾樟柯导演想要不仅同时诉诸于微观和宏观,也同时诉诸于感性和理性,因此用到很多拍纪录片惯常爱用的设计,不断形成间离效果,提醒观众,在这里,纪录片是主观的,历史的叙事是个人的。(编辑:许雨婵)
2009年
1994年
导赏:这是一部充满人文关怀和人性思考的影片。“我背你来的,我背你走”这句台词不仅成为了“五魁”的标志性话语,更是对他以及整个故事人物封闭命运的隐喻性揭示。影片采用环形结构,将观众带入一个看似无法逃脱的命运怪圈。在这个怪圈中,善恶的界限变得模糊,甚至相互位移,打破了传统意义上善恶二元对立的观念。五魁这一角色极其富有张力,从最初善良胆小的脚夫、帮工,逐渐转变为鲁莽彪悍的土匪,其转变过程不仅是对个人命运的挣扎,更是对人性复杂多面的深刻揭示。《五魁》的故事背景设定在20年代的中国西北农村。电影除了故事上的伦理片类型色彩,视觉上的荒漠、土匪、英雄、美人赋予了影片西部片的色彩。相较于原著小说,电影增添了一份荒蛮、原始的色彩。这种荒蛮色彩不仅体现在自然景观的描绘上,更在人物性格和行为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五魁的转变,不仅是一个个体的变化,更是当时落后思想缩影。影片中,唐晶(寨主)作为个体的代表,其人性价值观念体现了对个体自由和尊严的追求。而柳太太则代表了社会性的伦理价值观念,她固守着一种看似合理但实则荒谬的秩序。影片中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当“未婚夫”意外身亡时,“嫁人”这一事件在柳太太的秩序中仍得以继续进行。这种对“人”的忽视和秩序的僵化,使得影片的伦理主题更加深刻和引人深思。(编辑:婧怡)
1986年
导赏:《野山》由颜学恕执导,改编自贾平凹小说《鸡洼窝的人家》,在第6届金鸡奖中斩获了包括“最佳故事片”在内的5项荣誉。本片扑面而来的泥土气息和浓郁的山野风情给观众带来朴素、自然、真实的银幕观感,大西北粗犷、朴拙的人情,苍茫、雄沉、极具力量感的西部美景也在画面中充分展现。虽然展现农村改革题材,但本片并没有进行“家家户户发家致富”的政策图解,而是以对农村现实生活的生动描摹和质朴自然的电影语言风格,通过讲述两个家庭的破裂和重组,深刻表现了改革对闭塞落后的陕北小山村的强烈冲击。“《野山》不仅以严峻的现实主义态度思考了农村,而且还把这种思考置于美学追求的更高层次”。影片展示了禾禾与桂兰这对年轻改革者受到的众多嘲讽、议论和道德谴责,并细腻地表现了他们自身内心深处复杂的思想情感,反映了农村青年的人生观、婚姻观的变化。从表现“人心思变”的主题出发,影片将改革致富这个大的时代背景推到幕后,集中表现主人公日常生活中相互关系的微妙变化和人物性格、心理的复杂走向,尤其注重将矛盾冲突引入到人物的心态变化方面。禾禾“夜访秋绒”和“小饭馆醉酒”这两场戏,一静一动,写出了当代农村中新生活的求索者遭受挫折的真实心态。影片在灰灰和秋绒对禾禾、桂兰家致富后热闹场面的观望中结束。这个开放式的结尾超越原著大团圆的处理,具有深刻的意指:生活本身没有终止。《野山》不但深化了第四代导演对纪实美学的追求,还通过将长镜头和蒙太奇相结合,将电影的逼真性、纪录性和故事性、假定性相结合,体现出艺术探索的转向,是中国电影史上极具代表意义的作品。(编辑:曾奕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