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

Lim Giong

有片源
2024年
导赏:不仅是一部关于个人成长与家庭和解的故事,更是一次对人性深处复杂情感的深刻剖析。导演赵德胤,这位在国际电影节上屡获殊荣的导演,以其独特的艺术视角和敏锐的叙事技巧,在中国大陆的首部作品《乔妍的心事》中,对悬疑类型片进行了一次全新探索。影片运用了极具对比性和心理表现性的视觉调性:乔妍生活的世界充斥灰蓝色调,袭来都市竞争、觥筹交错里的压迫感;北京冬季的雪景,赋予了影片更别致的氛围;乔妍和姐姐生活过的边境世界,则以黄、绿色为主调,带来阳光明媚、生机勃勃的气息。影片的核心聚焦于主角乔妍,一个内心世界丰富而复杂的女性形象。以她为中心,电影缓缓展开了那些她与家人之间未解的心结、过往犯下的错误、内心深处的愧疚、背负的无形压力、亟待解决的难题,以及她不得不面对的“敌人”——这些“敌人”既是外在的挑战,也是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观众仿佛被引领进入了一个错综复杂的情感迷宫,每一层揭开,都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释然。乔妍与17年未见的姐姐构成了故事的重要线索。两位性格迥异、命运悬殊的姐妹,虽然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却如同同根并蒂的两朵花,共享着生命的悲喜。导演并未直接将这些情感冲突和人生转折以直白的方式展现给观众,却常常通过长镜头的跟随,围绕主角构建起一个具有“心事重重”氛围的叙事空间。这种处理方式,使得观众必须依靠演员细腻入微的表演,以及影片中精心铺设的细节,去逐步解开乔妍心中那“千千结”。这种间接而深刻的表达方式,不仅增强了故事的层次感,也让观众在观影过程中,能够随着剧情的推进,逐渐感受到一种反转的强大力量,这种力量源自于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深度挖掘和理解。辛芷蕾的表演和她突出的性格特质,演绎出了姐姐身上的执着感。她通过眼神的狠厉和微妙的肢体动作,展现了姐姐在夹缝中生存的野草般的坚韧与狡黠,赋予了角色真正的信服力。本片亦是赵丽颖在连续拿下百花奖、飞天奖、金鹰奖后的又一部作品,凭借其独特的“变脸式”演技,深度挖掘并生动诠释了主角乔妍复杂微妙的内心世界,彰显了其作为实力派演员的不懈追求与卓越成就。(编辑:明慧)
2019年
2018年
导赏:《撞死了一只羊》是万玛才旦导演第二部院线电影,继《塔洛》之后,他独特的民族视角和美学风格再次吸引观众的目光。在这部电影中,万玛才旦继续从中国西藏地区独特的自然环境、民众的生产生活方式和宗教信仰中汲取能量,通过日常生活中的小故事,讲述个体面对传统与现实的无奈与选择。影片由《杀手》和《撞死了一只羊》两部短篇小说合并改编而成。在《杀手》中,康巴人独特的复仇文化和杀手为父报仇的意志已经难以与现代的法律环境共存。而在《撞死了一只羊》里,作者以荒诞的笔触描述了新旧文化的交替与观念的冲突。电影则融合了两部小说的内核,通过卡车司机的角色展现宗教信仰和人们的精神困顿。卡车司机与杀手重名,都叫金巴,司机的梦包含了代替杀手完成复仇愿望的梦与他自己个人的梦想。尽管片中不断出现“永生”、“轮回”等宗教概念,司机还是完成对于羊的救赎后来到肉铺买下半扇羊带给自己的情人。这一系列对待羊的态度变化,形象展现了司机又有信仰而又世俗的一面。作为影片监制的王家卫也为电影创作提供了大量的帮助,顶级幕后制作团队、形式感十足的4:3画幅、独具一格的影像风格、极具氛围感的声乐都成为影迷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在荒诞的氛围中,万玛才旦传递出对人生、对生命的思考,也使没有太多冲突的故事有了深刻的意蕴。对于故事发生的地理和文化背景,万玛才旦也摒弃了常见的“奇观式”的呈现,在平静有力的语言里,展现出当代藏族人民的精神风貌。(编辑:方舟)
2017年
导赏:2017年由周全执导的《西小河的夏天》宛如一首婉约而细腻的叙事诗,一点一滴之间是对童年时光和故乡的深情怀念,江南水乡的夏日风情之下是对人文情怀和传统价值观的怀念、对人生百态的体悟,镜头以久违的宁静与温情视角,再次重现了那片江南夏日中少年的成长之痛、中年的生活之困。《西小河的夏天》叙事结构如散文诗式般松散自由,节奏舒缓而流畅,童年回忆翩然铺陈开来,情感内敛而克制。生活的琐事与成长的烦恼以一种自然而温情的方式讲述,情感却脉脉流淌其间。晓阳与隔壁郑爷爷的相处以近乎纪录式的朴素手法处理,平实却分外动人,一老一少超越血脉而产生了亲情羁绊:爷爷是他忠实的搭档,二人在足球方面有着别样的默契,半夜逃出家门来到酒吧看足球比赛,晓阳在爷爷头上摆放柠檬皮的细节充满童趣和亲昵;同时,爷爷亦是他心灵的庇护所,是他与家庭爆发矛盾后可以躲避的港湾,晓阳在他身上找寻到了缺失的关爱、陪伴和理解。《西小河的夏天》风格恬淡而诗意,固定长镜头和横移镜头的使用让影片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江南水墨画;镜像的多重自我等隐喻使用意味深长,大景别将人和环境难以脱离的关系表现的淋漓尽致,深刻可见个体在时代之下的渺小和无力。河边杨柳依依,映衬远处青山郁郁葱葱,平静无波的水面蒸腾起水雾,优秀的摄影之下是江南水乡独有的诗意韵味。《西小河的夏天》以深情的笔触,实现了对旧日美好时光和传统人文情怀的追忆,是一曲新旧汰换的必然规则之下唱就的一曲时代挽歌,其间渗透着悲喜交加的人生本味。坚决反对旧城改造的爷爷最后还是选择离开去了日新月异的深圳;对婚姻关系产生失望的妈妈独坐桥头唱起“常言道结发夫妻到白头,看来你我今生无缘配”,最后还是选择原谅;父子之间的隔阂与怨怼以穿着同样款式的白衬衫黑西裤和归还球星海报化解,晓阳终于鼓起勇气让父亲签下足球队报名表。血脉亲情难以割舍,如同父亲和母亲相偎相依之下的平静河水难以再起波澜,人总是要复归于平静的生活秩序。郑爷爷终于带晓阳去看了小宝,却发现群树之间只剩墓碑。晓阳的成长之痛是难以避免的离开与告别,期待的落空本就是人生常态。西小河的故事发生在一个短暂的暑假,而孩童的长大,只需要一个夏天。(编辑:刘若能)
2016年
2015年
导赏:《刺客聂隐娘》是侯孝贤在武侠片创作领域的一次革新,用极富诗意的画面对唐代传奇中的聂隐娘故事进行了再创作,观众们得以跟随画面体悟一个刺客的人生片段。在故事中,聂隐娘曾与田季安年少相识,情投意合,但两人的命运也随着唐代藩镇割据的政治局面摆动,最终两人分离,田季安与元家结亲,聂隐娘则被道姑收为徒弟,被训练成了顶尖的杀手。当她收到刺杀田季安的命令时,不得已跟随内心做出不同的选择。侯孝贤试图在《刺客聂隐娘》中还原唐代后期风貌和藩镇中人物的风韵,通过对聂隐娘的刻画,讲述了这位虚构的刺客从固有身份中自我救赎并寻得侠义之道的故事。与许多以打斗为看点的武侠电影不同的是,《刺客聂隐娘》并未在武术动作上过多停留,聂隐娘的行刺手法往往是点到而止,在视觉效果上叶做到了简洁明快的统一,用一招制敌、以巧破力的技巧凸显出中式美学大道至简的审美观念。侯孝贤通过大量长镜头对自然风貌进行描绘,田野、青山、云影都在构建聂隐娘所处时代大背景上起到作用。但人物台词的刻意凝练,对角色关系的“留白”都使得角色如同古画上粘贴的人物,没有和所处环境产生过多的关联。作为主角的聂隐娘和田季安尽管穿着古装,活动空间也有不少仿古建筑,但半文半白的台词造成极大割裂,从而对融景于情产生了隔离。作为一部武侠片,《刺客聂隐娘》并未以“武”吸睛,反而以情动人,舒缓浓郁的情绪氛围贯穿始终,这也是侯孝贤对于刺客形象的理解,最终聂隐娘脱离了“棋子”的命运,真正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编辑:方舟)
导赏:电影《德兰》是一部关于男性在情感启蒙中逐步成长为真正男人的故事,也是一次对传统与现代、本土与外来、个人情感与社会习俗之间复杂关系的探讨。影片巧妙地以外来者“小王”的叙事视点切入,将藏族人旧有的“一妻多夫”婚俗这一文化奇观展现在观众面前,挑战观众的认知边界的同时激发了对多元文化的尊重与理解。故事的开篇,小王接替父亲工作的设定,为影片铺设了一条明确的行动线索,也暗含了小王背负的家国责任与个人成长的双重主题。随着小王踏上旅程,一场对多元文化的探索也逐渐开始。然而,随着小王与德兰在路上的关系升温,影片的叙事动力悄然发生了转换——从最初的替父工作、完成家族使命,转向了个人化的情感追寻。小王与德兰之间因落水而引发的亲密接触,不仅是物理空间上的靠近,更是心灵与情感上的深刻触碰,预示着小王内心世界的转变,也为影片的情感与伦理叙事奠定了基调。影片的片名是女主角的名字,“德兰”是一位嫁到藏族的女性形象,是影片中连接伦理与爱情的关键人物。这一角色继承了新时期以来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女性角色的典型特征——单纯美丽、勤劳质朴、敢爱敢恨,同时《德兰》在这一基础上增添了独特的民族韵味与坚韧不拔的生命力。她与她的两个丈夫的存在,是小王情感成长的催化剂,也是影片对少数民族女性独立、自主精神的一种颂扬。相比之下,小王作为一名较为年轻的汉族男性,初时显得稚嫩、未成熟,性格中透露出几分懦弱与胆怯。逐渐的,在与德兰的相遇与相处中,他逐渐学会了勇敢、担当与牺牲,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编辑:婧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