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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港片《踏血寻梅》的前世今生——专访主创

2016.03.24 来源:1905电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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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踏血寻梅》剧组 导演主创畅聊幕后趣事

1905电影网独家专访《踏血寻梅》主创白只、春夏、翁子光

1905电影网专稿 一个人为什么要死?一个喜欢她的人又为什么要帮她去死?而这个喜欢她的人,与她只是天地间偶然相遇的沙鸥,援交少女与嫖客真的能在一次会面间达到生命层次的理解吗?

很多人隐约听说了它,《踏血寻梅》,一部在金马奖上获得九项提名的港片,一部以十三项提名领跑本届金像奖的新导演之作。当然更多人的发噱点是在于它极大的尺度和传说中在香港本土上映都要剪去的那22分钟,关于影片的内容、主题,内地的观众在一定时期内,都无法真正去了解。

在香港国际电影节四十岁之际,1905电影网把焦点放在了《踏血寻梅》这部“年度港片”幕后的新导演、新演员身上,以他们的创作与心声,来反映那些在“港片已死”和“港片不死”的夹缝中生长的香港电影新世代。

白只与春夏都是新人

第一章 寻梅

  开宗明义,《踏血寻梅》在剧本的第二幕就交代了凶手丁子聪,它告诉观众,影片的要义不是悬疑,剧情不是寻找死者王佳梅的尸体,而是追溯死者和杀人者的生活,向这个社会问一句“为什么”。

最初,白只在香港演艺学院上学,只是把演戏当做玩。毕业之后加入剧团做全职演员,白只才意识到,演戏已经是他的职业,而且这个职业,并不是那么好玩。之后他便组了朱凌凌乐队,拿过叱咤颁奖礼的生力军银奖,过段时间他又发现,玩音乐根本赚不到钱。于是,他开始用演舞台剧赚钱,然后用它去玩乐队。

白只拿到银奖的那一年,春夏才15岁,在美丽的春城昆明,她像许多少女那般,想出风头,想做最独特的那个,却“没什么能力,胆子又很小”,“我可能跟这个世界上80%的女性差不多,你没有想好要做什么,然后心里又有那么一点抱负、一点清高,还是想做成一点事情。”春夏回忆道,“那时候我想做大哥的女人,现在别人问起,我都会加一句‘但我现在想自己做大哥,不想靠别人’。”

春夏成为演员的过程十分曲折

一个人去北京,对于春夏而言,是非常戏剧化的事情。春夏本来是学航空服务的,毕业后在办公室做文职,做过活动策划,也站过柜台卖东西。后来她发现自己和镜头有缘分,开始拍摄一些文艺范的照片,照片在豆瓣流传,于是“我在豆瓣上认识了一个编剧姐姐,她觉得我可以做演员,她说你来北京吧,然后我就来了。”

春夏出演《踏血寻梅》王佳梅

刚到北京的半年,春夏没有马上做成演员,兼职拍照、做礼仪、发传单,和北京这座城市仍然疏离,于是她离开了。机会在她回家之后到来,一家经纪公司看到了她在网上的照片,邀请她面试一个电视剧的角色。2013年,春夏出演《我心灿烂》,正式成为了一名演员。

春夏并不知道,在南方城市香港,有一位叫翁子光的新晋导演,已经和上一家投资者分手两年。

2011年,翁子光通过香港亚洲电影投资会,寻找到了愿意开拍《踏血寻梅》的公司,但在之后的交流中发现,双方在剧本的商业程度上很难达到一致。为了增加商业元素,翁子光在剧本中加入了死者腹中有婴儿的情节,但他内心却并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改动,还曾经因此在地铁里放声大哭,“像个失控的人”。

过程中,他还将剧本交到了天王郭富城的手中,对方很喜欢剧本,并答应了出演臧Sir一角。也是在那个时候,白只的舞台剧观众席里有了翁子光的身影。后来,白只接到翁子光的电话,邀请他出演杀人犯丁子聪,白只礼貌地拒绝了,还给他介绍了几个和自己外形相似的演员。

“我不是抗拒这部电影,而是拍电影这件事令我担心。我在意这些镜头,这些镜头令我不舒服。”眼前的白只比电影中消瘦了不少,但仍是胖男孩,眼睛小小,鼻梁塌塌,上面架着一副低调的框架眼镜。

翁子光还是选择了等。过程中,王佳梅的演员人选颜卓灵也选择了放弃,主要是家人对片中的大尺度戏份心存担忧。不久后,颜卓灵出演《狂舞派》一举成名,更与章子怡舒淇等角逐影后,她和她可爱的虎牙,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可是翁子光的王佳梅在哪里?等着等着,翁子光又推出了《微交少女》,题材和《踏血寻梅》有些相似,老实说,是一次并不成功的尝试,翁子光也透露,这部影片在开拍前三个月仍没有剧本,但是别人告诉他:“《踏血寻梅》一直都开不了,那人家会以为你死了或者是去哪了,我应该快拍一个出来,让大家觉得你真的是还活着,还可以出来拍戏,这样才把那个戏给拍了。”

没死的翁子光,在拍完《微交少女》之后,有了在湖南卫视拍电视剧的机会。当时他和剧组要在北京面试超过180个演员,从中挑选5个新人。这180多个人当中,就有刚刚二十出头的春夏。

回忆起那天,翁子光和春夏的描述惊人地一致,“很多人在排队,很多女孩子,大家都很渴望上那个大电视台的剧”。到了春夏试戏时,试到第二个角色时,她说:“我不想试了,这个角色不适合我,我演不好。”副导演偷偷讲了句“这个女演员不想混了吗”,翁子光也傻眼,但记住了这个女孩。

2014年,翁子光终于有了开拍《踏血寻梅》的机会,郭富城、金燕玲、白只陆续进组,而佳梅呢?他想起了这个非大众脸演员,他想冒一次险,找来她试戏,只是两场简单的场口,佳梅终于来了。

视频/贺盼 图/钱佳忆 文/鲁雪婷

翁子光谈《踏血寻梅》创作经历

第二章 孤独的人


  《踏血寻梅》的剧本里本身是没有“孤独”二字的,在剪辑师廖庆松的提点下,翁子光才意识到,在自己的剧本里,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最终的四个章节里,“孤独的人”主要讲述了王佳梅和丁子聪各自的无力人生。


孤独是个迷人的命题。

《踏血寻梅》是创作意图非常明显的电影,有着结构精巧的编剧型导演的特点,但好在,它不是那种热爱滥用隐喻、离普通观众很远的电影。可能因为在立意上,“孤独”这种普世性疾病就足以引起共鸣了。说来怅然,世间亿万种孤独,有几毫厘是可以互相理解的?

但是冥冥之中,总有些说不清的连接,在人与人之间。春夏来到香港后,导演翁子光便偷偷地带着她去了原型人物王嘉梅的牌位。在创作中,翁子光一直避免与原型人物及其生活有直接接触,连去监狱见杀人犯原型人物丁启泰的机会,他也主动放弃了。这一次,他却让演员去靠近了。

“我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不了解这个人,我只是看了剧本,我走在那个路上还很开心,哼着轻快的歌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希望自己放松,真的走到墓碑前的时候,突然一下心里面很沉重,变得很压抑。你不知道你是替这个人,还是替自己,就是对很多事情都有一种很埋怨的心态。然后我就在那个墓碑前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春夏回忆。

翁子光觉得春夏与王佳梅有缘分

翁子光说,这是春夏与王佳梅的缘分。在拿到亚洲电影大奖最佳新人奖时,站在镁光灯下、穿着华服的春夏,用一种格格不入的失落神色对佳梅说:“你走了,但有一些东西留在了我的身体里。”

那些东西,可能就是对世事的疏离。王佳梅从湖南老家来香港之前,在东莞独居了几年,那是青春最初的几年。来到香港之后,无法融入这个偌大的城市,再加上青春少女独有的虚荣,她个子不高但很想做模特,而现实是她也许只能当散发传单的那个人。你觉得她不够坚毅、不够努力?她何尝没有振作起来,寻找更好的方法去发传单?她有的,但可能那种励志剧一般的气氛在她身边围绕时许,就又被青春的过云雨打湿了。

她的孤独到了值得悲天悯人的程度吗?未必,但每个人的孤独都并非微不足道,这是佳梅的经历告诉大众的,也是电影要告诉观众的。佳梅的经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刚到北京的春夏,但只要反观自身,人人身上都有佳梅的影子,翁子光也不例外。

香港是一个移民汇聚而成的大都会,各色人种在这里生存或生活。翁子光的母亲也是从内地到港工作,然后有了虽不富裕但温馨的家庭。翁子光说,他的出身比较基层,周遭的人,很多都是从内地过来的,他从小就看到了这些人群的不稳定,把观察放在了剧本里面。

曾经,有人建议他把王佳梅的家乡改成越南、马来西亚或者中国台湾,总之就不要写成中国内地,但翁子光拒绝了:“因为我们这个故事,就是说的香港新移民的故事,她跟妈妈来到香港,但是对她来说香港的美好是虚的,香港所有东西都是破破落落的,人民币现在都比港币贵了,跟以前不一样了,其实整个社会的变化也都隐含在剧本里,是不能变的。”

而对于出生于中产家庭的白只而言,要理解丁子聪这个角色,可能更多的是演艺能力的天赋使然。白只的生活中不认识社会边缘阶层的人物,他认为剧本帮了他很大的忙,在自身消化时,他更多地是想象“失去”:“这个角色很早就看着妈妈离开,和爸爸关系也不好。但我本身,不讲物质的话,虽然舞台剧圈子很小,但我做乐队有很多朋友,爸爸妈妈给了我很融洽很有爱的环境,只要一想象那种孤独,不是身边没有人,而是就算你身边有人,也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这一点我觉得是很可怕的。”

“这个角色给我最大的震撼是,他好像不觉得有什么,他好像生活得很自在,他觉得是理所当然的,这让我去思考,怎样的人才会这样,也是这些地方,令我可以和佳梅相连。”

《踏血寻梅》杀青后,台湾大师级剪辑师廖庆松为影片提供了一些结构性调整意见。他看完之后说:“翁子光,你知道你的电影的主题是什么吗?”翁子光疑惑,廖庆松继续说道:“就是孤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不只是佳梅,不只丁子聪,不只是臧Sir,连丁子聪的邻居婆婆、那只猫,佳梅的妈妈、姐姐,全都是孤独的,这些角色,在整个城市空间里都是疏离的感觉。”

翁子光总是以孤独为主题

 

翁子光也很难说清,为何自己的笔下和镜头前总是不经意流露孤独,“我非常外向,但其实就像白只讲的,不一定是孤独,而是疏离。香港社会也是,经历了一百年的英国统治,我们回归了,于是就说要再起飞,向上爬,赚钱、发达、成功,但其实大家很不适应,因为大家其实活得挺好的。”

在处女作《明媚时光》里,文学老师臧Sir说:“所有人都是孤独的,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怕孤独?”

到了《踏血寻梅》时,翁子光没有在剧本里明确“孤独”这个命题,却把孤独表现得更加地具体了。翁子光开始同意,“每个拍电影的人,一辈子可能只是在拍一部电影,其实白只也是,他在重复演同一个角色,你能看到的,一个孤独的小孩。”

翁子光

第三章 踏血


在分级制度成熟的香港,《踏血寻梅》被剪去了22分钟,才得以以三级片的身份登陆影院。在2015年金马影展,许多观众有幸看到了导演剪辑版,可以看到第三章以非常大的篇幅表现了丁子聪将王佳梅分尸的过程,从开头的死尸特写有人尖叫,到后来,全场观众陷入了难以名状的安静。

黄子华说,看完《踏血寻梅》,你可能需要一杯威士忌,平静心情。

他说的肯定是影片的主题带来的震撼,但从普通观众的角度出发,你需要平复的,还有血腥部分带来的不适感。

王佳梅的案件最早是在2008年发生的,和大多数都市杀人案一样,报章杂志都在渲染当中的血腥碎尸、嫖客与援交少女奇情等元素,但却鲜有深入去思考内在问题的声音。翁子光反感这种渲染,但他却选择了在电影中用大篇幅表现分尸场面。

“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让观众有去到现场的感觉,我很希望这个电影让观众知道,它是在这个社会里面发生的真实事件,就在你面前,如果你有这个经历的话,你是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我们需要去正面看它的意义,所以我觉得那种真实的感觉是很有必要的。”翁子光希望,《踏血寻梅》能使那些骇人听闻的案件引来的不只是几天的“舆论哗然”,而是沉淀出更多的社会意义。

香港说唱组合农夫在《十七年华》这首歌里,写了一位十七岁少女堕楼的悲惨故事,从“慈父”、社工、媒体的角度抨击了社会的猎奇与冷漠,歌曲尾声这样写道:

第二天没人理会这新闻

    第三天没人理会这新闻

 

    第四天没人理会这新闻

 

    第五天同类事件再发生

 

    第六天人人关注那新闻

 

    第七天没人理会那新闻

 

    第八天没人理会那新闻

 

    第九天没人理会那新闻

……

在镜头处理上,摄影师杜可风和翁子光做了很多实验。拍摄碎尸场面时,除了直白的血腥镜头,也有一些隔着玻璃拍摄的柔光处理。翁子光透露,那块玻璃是他在废墟捡的,“我们去看景的时候,捡到一块玻璃,我觉得这个废墟好乱好差,但是如果透过这块脏脏的玻璃,又变得很浪漫,当时我就跟杜可风讲,把这个玻璃抬回去,变成一个滤镜。”

“我跟杜可风做了很多实验,杜可风有一个想法,他觉得电影不是是绝对现实,而是用提升现实的方法去讲现实,我觉得电影大概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血腥的部分令饰演杀人犯的白只印象深刻,在台北放映时,许多观众对白只说:我看见你觉得好害怕,但是又好同情你。事实上,当你没看过电影的时候去接触白只,会觉得他真是一个可爱的大男孩,因为普通话不灵光的他,总会努力去讲,努力到你能看到几行汗水从他的额头流下来。

白只说,因为小时候在电视机上看了《闪灵》,就一直很抗拒鬼、血腥和悬疑,再也不看血腥的电影。《踏血寻梅》在香港、台北展映过,他也看过好多遍,但每一次看到血腥的画面,他都会遮住双眼,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画面具体是什么样子的。说到遮住双眼,白只还真的把两只手遮在了眼前。

白只也透露,那些内脏其实都是动物的内脏,但这对他已经足够恐怖。在夏天的香港,剧组从天亮拍到日落收工,内脏已经有了异味,但他还要一直接触。“我只可以说,那天我拍完后回家吃饭,从那顿饭到现在,我都已经没有吃肉了。”

“改吃素了。”翁子光笑着补刀。

白只

第四章 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踏血寻梅》的片名是致敬英格玛·伯格曼的《Port of Call》,其实两片的剧情有相似之处。另一处致敬则是影片的尾章“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关于这一章节的意义,翁子光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想得太明白,是郭富城告诉他的。

“看得见风景的房间”作为最终章,讲的其实是希望。

佳梅来到香港后,和姐姐住在一间小小的房间。一张高低床,佳梅住在上铺。上铺的墙边,贴着“超级女声”的海报,她用黑色的笔,写下了“kdjfjdfj(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影片的最后,镜头也对准了佳梅的湖南老家,提到了她前往香港前,十分留恋影楼的一张沙龙照,那是一个并不太时髦的年轻女郎,但脸上有阳光、欢乐的神采。

翁子光说,他的本意是想给电影带来一些温度、一丝希望,但其实在对剧本时,大家都不明白这个结局,翁子光也不知道怎样表述。后来郭富城就给大家解释:“其实佳梅要的就只有那么少,一张体面的照片而已。”

“我觉得我们是从最黑暗的地方找一点点光,但是我觉得你必须要冲破那个黑暗,很多电影我会形容为傻鼓励、傻励志,就是给你那种很虚的东西,我们要强起来,我们很高兴,我们要努力,我们要加油什么的。但是我们看这种电影会觉得很累,反而是达不到的。但是我们这个是实在的。”翁子光说。

《踏血寻梅》带来的还不止这些,在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四十不惑之年,翁子光一口气曝光了三个项目,一个是内地网络剧改编的《暗黑者》,一部是以内地凶杀案为题材的《桂花飘乡》,还有一部则是根据“鲁荣渔2682号”船员事件改编的电影《海》,翁子光透露,他在和北京电影学院的文学系讲师刘晓磊做这个剧本时,网络上还并没有相关的报道。

而白只,他不仅捧回了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配角、香港电影评论学会最佳男演员等多个奖项,还已不再惧怕镜头,接下来更将出演多部影片,而春夏也拿到了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影后以及亚洲电影大奖最佳新人的殊荣,接下来即将出演许鞍华的新片《明月几时有》

电影里,春夏和白只的演绎,让人们相信了杀人犯和死者之间的爱情,私底下,他们虽然不常说话,但都很感激对方。白只说,最初见到春夏时,只觉得她很难被逗笑,但拍摄激情戏份时,又给了自己足够的安全感:“她主动找到我,说她很信任我,也让我放松了一些。”

去年金马奖时,白只捧回最佳男配角,在台上说“这个奖是属于春夏的”,春夏在台下流泪。

“我们真的好像一家人,除了杜可风,我们总是不知道杜可风去哪里了。”翁子光说,一旁的白只和春夏笑了起来,“他应该是去了叙利亚,战乱的地方,他去拍片。杜可风是比较神的,除了那个神之外,其实我们大家都常常联系。”

每年的颁奖季,都会有一堆“香港电影已死”的陈词滥调换了不同的日期见报、登网页,翁子光说,《寒战》在金像奖上独领风骚的那一年,他在内地一家最大的电影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说《寒战》能拿那么多奖,体现出香港没有电影了。这样的评论角度让他颇为诧异:“有时候我觉得到底是我们赋予了香港电影感情,还是香港电影真的有它的价值?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没有香港电影,谁会觉得难过呢?如果它真的已经变得不好了,相信大家也没有那么急着去难过吧。”

唱衰永远比热爱低成本,其实只要细究起来,就会发现,港片表现是有所回升的。过去两三年里,香港电影的年产量保持在三十到四十多部之间,但去年有所回升,有六十部港产片与观众见面。只不过,这些作品很多只在香港上映,要走向内地,还需要更多的经验和机会。

香港电影的运作机制是健康的,一方面成熟的导演在内地市场已经打开局面,题材上扩展到内地生活的多方面,比如《亲爱的》《我是路人甲》这样的影片,票房上更是成绩显著,猴年春节档的票房三甲《美人鱼》《西游记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澳门风云3》哪一部不是出自香港导演之手?另一方面,香港本地的新导演、新演员上升渠道越来越宽广,也为香港电影输送了很多新鲜血液。

有人说香港电影是先死后生,大抵如此,但重生需要时间,唱衰者请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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