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对话文牧野 | 他用“处女作”精神拍每部电影

1905电影网专稿 “金鸡奖是中国份量最重的奖项，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有机会获得提名，甚至拿奖。”

与主持人蓝羽一同回顾两年前手捧金鸡奖的荣耀时刻，文牧野感慨地说。

曾在现场见证文牧野获奖的蓝羽对他这段简洁的感言印象深刻，“特别精炼，好像没有感谢很多人？”

文牧野笑着回应：“当时准备了感谢台前幕后工作人员的话，一紧张就忘了。”

总票房31亿，入围金鸡三项大奖，面对处女作《我不是药神》的巨大成功，文牧野时刻提醒自己勿失初心。

他的获奖感言，也是对电影许下的深沉诺言：“一辈子都要以处女作的精神，去拍之后的电影。”

2021年是中国电影金鸡奖创立40周年，中国电影报道《蓝羽会客厅》特别推出金鸡奖40周年系列访谈，回首光影峥嵘岁月，共话中国电影未来。

本期节目蓝羽对话第32届中国电影金鸡奖导演处女作奖获奖者文牧野，从《我不是药神》，到《我和我的祖国》，再到《奇迹》，听文牧野如何在创作中保持“处女作”的赤子之心。

“付出超过百分之百的努力和专注”

“铆足了全力，从来没有过其他想法，只想把这个电影做好。”

距离《我不是药神》杀青已过去四年时间，文牧野对当时的创作状态依然记忆犹新。

现场，蓝羽与文牧野一起回顾了一段幕后花絮。进入工作状态的文导，对片场有极强的掌控力，展现出远超一般新人导演的成熟气场。

“如何在处女作就能迅速进入这种驾轻就熟的状态？”

文牧野坦言，他十分清楚电影行业对新导演的“容错度”不高，就潜下心来，花两年时间打磨剧本。

把所有的运镜、表演、甚至剪辑方式都在心里过了无数遍，才能在片场如此游刃有余。

对每一个镜头都精益求精，文牧野总把“保一条”挂在嘴边，最多的一场戏连拍了四十多条，也让他收获了“文保保”的绰号。

“最后选择的大多是最终那条，有时候演员的劲儿很大，多拍几次会慢慢把气放下来，有时候则是寻求更多的可能性。”

这种全身心投入的状态感染着片场的每一个人。文牧野记得，有一场戏他已经通过了，摄影师却主动提出再来一条，尝试用手持的方式拍摄，追求最极致的效果。

还有饰演黄毛的演员章宇，在码头那场重头戏开拍一周前，对文牧野说，“到时候你不要喊停，让我多演一会儿。”

没想到，章宇在完成剧本上的规定表演后，突然学起“狗”的样子，用手咬住了徐峥的脚腕，徐峥也快速反应，嗔了一句：“黄狗”。

就这样，两人的即兴配合成就了成片中夕阳下的温情一幕。

文牧野如此形容：“整个剧组的积极性完全被调动了起来，每个人都发挥了自己百分之百的能量，都会自豪地说，这部电影有我的一份功劳。”

《我不是药神》杀青后，文牧野连发了三天高烧，就像身体把长时间积累的压力“一把火放了出来”。

文牧野深知，对于新人导演，压力和挫折都不可避免，但满腔热血的冲劲和坚持不懈的韧劲也是最宝贵的财富。

“坚持自我，排除杂念，永远用最饱满的热爱去创作，无论是你的第几部电影。”

“用电影致敬时代”

《我不是药神》之后，作为青年导演中的佼佼者，文牧野有幸参与了《我和我的祖国》的导演工作。

他执导的《护航》单元，以“备飞”女飞行员的视角再现了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阅兵式，彰显了中国空军女飞行员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和无私奉献的“护航精神”。

文牧野回忆，宋佳挑战离心舱的那场戏拍摄过程最为“艰难”。

“宋佳亲自体验了离心舱，2.5的离心力就已经快晕过去了……通过这个过程，我们也更能理解女飞行员的艰辛，她们能走到这一步非常不容易。”

以小人物致敬大时代，与蓝羽一起重温《护航》单元的创作，也让文牧野心中涌起澎湃的家国情怀。

“我们这一代的人，生长在祖国最好、最蓬勃发展的时代。我在三十几岁就能拍摄自己的电影，与国家的发展是密不可分的。我们也把对国家的爱，倾注到了作品的创作中。”

深耕现实题材创作，用镜头记录时代，一直是文牧野的坚持，新片《奇迹》也不例外。

更值得一提的是，文牧野也把“处女作”《我不是药神》的创作班底几乎全员带到了《奇迹》的创作中。

相比《我不是药神》关注民生话题，《奇迹》将镜头对准平凡草根的奋斗传奇。易烊千玺饰演的男主角景浩，独自带着妹妹在深圳生活，为了筹钱给妹妹治病，与一群普通打工人一起在南方热土深圳创造了逆袭“奇迹”。

文牧野这样总结电影的主题，“奇迹是由每一个普通人创造的。”

在他看来，易烊千玺与景浩有很多共同点，“看上去是个少年，但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更重要的是还透着一丝‘脆弱’……我在写完这个剧本的时候，就觉得应该由千玺来演。”

一番合作下来，让文牧野印象最深的是易烊千玺的专业：从上一个剧组马不停蹄地赶到《奇迹》片场，腿伤韧带撕裂，石膏还没取下来，就开始了拍摄。

文牧野说，易烊千玺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碰到在乎的东西，聊起角色和表演，就会很快进入到交流状态，有自己的态度和见解。

这种专注的状态也与整个剧组的氛围不谋而合。从《我不是药神》到《护航》再到《奇迹》，文牧野一直沿用着“处女作”班底，也始终保持着“再来一条”的精益求精。

“尽量追求每一场戏都做到极致。我们心中有一样的标准，如果没达到，就应该再努一努力。”

广播电视编导专业出身的文牧野，至今仍记得大学时代用DV拍摄短片时的情景。老师的一句表扬在他心里种下了“导演”的种子，从零开始学习剪辑软件，一部又一部坚持拍短片，这份朴素的热忱支持他一路走到今天。

“每一次面对困难和挑战，真正能够帮助我们的，无非就是心中对电影的热爱。”

处女作即获金鸡奖肯定，文牧野时刻提醒自己勿失初心。

“永远以处女作的精神拍电影”，保持热爱，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