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解读《乌海》:周子陽导演的“披荆斩棘”之旅

1905电影网专稿 2021年10月29日，由周子陽导演，黄轩、杨子姗、涂们主演的爱情悬疑电影《乌海》在全国上映。

影片讲述了男主角杨华因投资失败欠下高利贷，在三天内遭遇情感、家庭、事业各种矛盾的爆发，生活走向绝境的故事。导演周子陽凭借处女作《老兽》成名，新作《乌海》投资制作升级，请来黄轩、杨子姗主演，但影片不论是口碑还是票房表现都意外爆冷。

疫情与同期商业大片《长津湖》《沙丘》《007：无暇赴死》对于《乌海》的市场影响与压力都较大，目前上映一周，票房勉强突破千万，豆瓣评分6.1分。

导演周子陽与主演黄轩、杨子姗等主创人员非常积极地参与到影片的宣发过程之中，尝试了从直播间与主播、观众连麦，到微博上面发表文章呼吁大家关注影片等方式。本期《今日影评》邀请了导演周子陽，与大家分享影片宣发背后的故事以及拍摄时候的经验与感想。

疫情反复对于《乌海》票房的负面影响出乎了周子陽意料：“最早觉得这个月整体会比较好，有很多大片上映，大家观影积极性会高。但是我完全没想到疫情会这样，让核心受众看不到电影了，那我们就不牺一切，通过各种渠道发出来声音，希望别人能看。”

黄轩与杨子姗的团队也一起加入到宣发中来，抽空签了大批签名照，还与主创团队一同头脑风暴，拍摄了许多短视频辅助宣传。

《乌海》开局的困境与周子陽的处女作《老兽》形成了鲜明对比。《老兽》以黑马姿态在很多电影节上获得了荣誉，在这之后，许多千万级别投资的影视项目找到了周子陽，出乎意料的是，他拒绝了这些邀请，转而去坚持拍摄自己心目中的电影。

周子陽认为：“不是所有找上你的项目都是适合你或者你喜欢的，而且我当时已经投入到《乌海》的创作中，状态特别好。拍电影大概会花两三年的时间，如果投入一个并不太喜欢的项目里头，那对我来讲伤害更大，更可怕的是，可能拍完我都不喜欢电影了。虽然当时现实层面比如说经济在某种困境中，因为创作《老兽》把其他工作停掉了，但我觉得困难只是暂时的，我可以解决，把这个困难挺过去就行。”

周子陽在二十几岁的时候，身边朋友的意外离去让他悟透一件事：人的生命很脆弱、短暂。所以周子陽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选择他认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这一份坚持让许多的青年导演产生了共鸣，他们与周子陽团结在一起，不遗余力地为《乌海》站台、宣传。这些青年导演们对待电影有一样的热情与冲劲，但他们彼此之间和而不同，有着各自擅长的题材领域和创作理念。

作为已经有过两次成熟电影拍摄经验的周子陽，他对于青年导演有着这样的建议：“要坚守自己想创作的方向。有的青年导演一上来就是大制作、大投资、最大的团队，可能会被捆绑。最重要的是导演内心的力量和能量，这个能量可以化作一种凝聚力和精神。拍任何东西都会有无处不在的困难，要把作品拍好，能身先士卒、全身心投入，我觉得是最重要的，不管是大小制作，只要有这种精神，我觉得才能拍成。如果你值得信任，能产生信任，这个事不会不顺利。”

许多青年导演有着类似的经历，最初拍摄小体量的电影，后续作品开始有明星加盟进来，像毕赣的《地球最后的夜晚》中加入黄觉与汤唯，李霄峰的《风平浪静》中加入章宇与宋佳。《乌海》加盟了人气演员黄轩与杨子姗，在阵容上比前作有了提升。如何让知名演员褪去光环，融入电影之中，是非常考验导演的沟通与能力的。

周子陽分享了自己的经验：“我电影中有很多非职业的演员，我觉得他们有时候能让整体的表演质感统一，如果用得好会更加有张力和真实。在拍摄时候，我用自己的导演方法，比如说重场戏用长镜头来完成，像吵架、烧月亮、再到最后的一些重场的戏。让表演和张力最大化，不是把镜头切得碎碎的，导致情绪断裂。”

影片中吵架的戏份，周子陽与黄轩、杨子姗前后聊了5、6个小时，分享了自身的情感经历、婚姻家庭等，深度分析人物心理，聊这场戏的前因后果，人物的心态等，拿出对待表演的诚意与信任，让演员做到50%是剧本里边的角色，50%是演员自身的情感。

从《老兽》到《乌海》，创作手法和理念的变化是这些年来宝贵的积累，不变的是导演的坚持。周子陽认为：“对我来讲坚持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可能都没有力量做电影。变化方面的话，比如说这两部是现实主义，下一部可能我会挑战不同的东西，类似于思想性方面。像黑泽明时代，他的电影是经典电影，也是有制片厂投资，电影的摄影、美术、表演都很好，思想性也很强。我觉得我们的电影好像很对立，要么是商业片，要么是文艺片，其实有一种经典电影、经典剧情片，我觉得放到今天的市场环境下，它一定也是口碑、市场都非常好的。”

做一个纯粹、坚持理想的导演，需要巨大的勇气与信念，也离不开影迷们的支持与鼓励，祝愿周子陽导演的《乌海》能够获得良好的成绩，也希望国内电影人能够恪守本心，在电影创作这条旅途上“披荆斩棘”，用真诚的态度，去创作心目中最希望给观众欣赏的作品。

《今日影评》编导观察：客观地说，《乌海》跟《老兽》存在差距。无论是情节编排、主题表达、演员表演都让我抱着对周子陽的高期待而感到失望。但受疫情、好莱坞大片等冲击，这部现实主义题材电影目前的处境也确实过惨了……电影有它存在的价值，周子陽也确实是个真诚且有趣的创作者。作为编导我在前期准备的过程中，对周子陽的好奇渐渐大于了《乌海》，他作为一个青年电影人一定有他独特的创作方法，从《老兽》到《乌海》他一定有他的坚持和改变，不妨看下节目听听他怎么说。（吴之荧，《今日影评》 当期编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