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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泰燊:家人病重转安后能再演,是和柳青的缘分

高楼面 2021.05.21 来源:1905电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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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成泰燊:和柳青的缘分是天意 拍这部戏是一次洗礼

1905电影网专稿 电影里,戴着瓜皮帽,留起了胡子的成泰燊,仿佛就像是电影最后出现的那张柳青经典照片的再现。演了半辈子戏的成泰燊,打年轻时起,便是爱好文学的人。能演这样一位作家,对他而言真的是种缘分。

导演田波在为陕西作家路遥拍摄了纪录片后,被他的文学导师柳青所感染,立志要将电影《柳青》作为自己的首部剧情长片,在40岁前完成。剧本写完,他找到成泰燊。聊过多次,成泰燊选择接下剧本。

但好事多磨,成泰燊因为家人病重,不得不放弃出演这位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家。导演想过找其他演员,却一直暗暗期待着成泰燊能回归剧组。没想到冥冥之中就是有天意,成泰燊的家人病情好转,这位文学青年又和这位作家续上了缘分。

成泰燊生在山西,和陕西隔着一条黄河,从小在村里长大,一直到19岁。他觉得,自己一直可以触碰到农民的呼吸。待到拍摄《柳青》时,围在身边的真的就是当地的村民,他感慨,那种呼吸和言谈举止,根本没有办法表演。

更令人惊讶的是,关中这片平原上,年长的村民们知道柳青,了解柳青。一位八十多岁的大爷能脱口而出《创业史》里经典的段落,言之凿凿地告诉他们,这些故事在关中都有原型。

为了还原那片长满了麦子、水稻、玉米的土地。导演田波带着人真的种了庄稼,待到金黄时,再拍收割的戏。成泰燊回想起那场戏,他说:“老百姓坐在那个田头的时候,真的那一刹那好像回到了柳青的时代。当我光头,穿着棉袄,拿个草帽跟大家走在一起,那时候似乎真的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想要演好柳青,成泰燊提前把柳青的作品通读了一遍,和前来探班的柳青之女刘可风更是成为了忘年之交。但没想到,导演田波沉浸在柳青的世界里比他还深。对于这样一个沉默的伟大作家,导演的表达欲务必旺盛,剧本写了6万字。但对于表演而言,只能不断地删减。

“通过体验柳青他的精神世界和他的人格,他的那种低调,深深的匍匐在那种泥土里,他可能具有博大的包容性。”成泰燊说,在表演里,他就是柳青,他想按照柳青的方式念出台词,而在他的理解中,柳青包容的性格,会让他低调、少言。最终,表演按照成泰燊的设想而来,一个安静而热烈,贴近土地和人民的柳青被雕刻在了光影之中。

杀青的时候,成泰燊戴着一顶关中特色的虎头帽。剧组为了这部电影的完成显得格外地高兴。成泰燊回忆那天时说:“我们那个剧组的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很快乐、很欢喜的,都能感受到那种温暖,《柳青》这个作品当中的气息,是你千金难买,求之不来的。所以我觉得作为一个演员很幸福。”

以下是他的讲述:

其实当时说要去演柳青这个传记人物,我是非常忐忑的。他是一个伟大的作家,我本身是一个文学青年,这个作家就是我心目当中的一个偶像。当时正好赶上他们说要开机的时间,我父亲那段时间生病,我当时也有一点念头,觉得创作任务还是很有压力的,如果时间真的冲突的话,就真可惜这个机会了,也很遗憾。但同时当时导演田波和制片人他们就说,你父亲一定会好起来,我们为他祝福,没想到真到要拍戏的时候,我父亲那段时间就好转了,所以这也是一次和柳青的缘分,也是个天意。

出演柳青这样一位作家,我个人觉得首先是体验,这种体验是从表演的方式,还有柳青这个人物,柳青在生命当中,他本身就非常注重深入生活,跟老百姓打成一片,而且要把脚扎根在泥土里头,去跟泥土发生一个化学反应。你要去靠近他的时候,唯一的通道就是要沉浸式的去体验,去接近他,去靠近他的这种心灵世界。

对于我来说,还有一个更独特的方式。我觉得真实存在过的历史人物,虽然他们已经故去,但是他们的风骨和英灵和精神都在,如果说我们要跟他的精神连接的话,他那种精神就会跟你心灵的那个东西形成一个通道。我在这个过程中花了很大的精力,去通过点点滴滴他的足迹,去靠近他的精神世界,还有之前所走过的路。我看了他所有的小说,从他最早的《种谷记》《铜墙铁壁》到《创业史》。

田波导演这五六年就一直沉浸在柳青的世界里,在他身上也辐射出柳青的信息,通过我们共同在现场还原当年,包括中宫寺,包括柳青的每一个足迹,在合作社,在那片土地上的生活的时候,你自然而然的觉得那个生命、那个灵魂好像再现了。

整个剧组所有的主创和所有的演员都是在柳青的光辉下感受这种温暖。这个核心人物太耀眼了,而且这种耀眼恰恰是朴实无华的。当时导演带我们到了柳青的纪念馆,见到了《创业史》当中的很多原形,还见到了陕西文坛上像陈忠实老师、贾平凹老师等大家,以及曾经跟柳青有过交往的人,从他们身上你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那个柳青他们心领神处留下的那种烙印,你从他们的眼神当中都能感觉得到,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灵魂。

《创业史》就是柳青走入皇甫村跟老百姓水乳交融的过程,那么这些老百姓你要找一个演员,有些演员他没有这个生活,他怎么能去传递出那个泥土味呢?有一次我正好在现场,正好那个当地的老乡都过来,说要拍电影,抽着烟,反正都过来看热闹。

非常感动的是,你谈到柳青他们都知道,柳青的很多故事他们耳熟能详,都能讲很多。所以说那片土地他就有柳青的精神沉淀在那儿,所以导演当时请了很多当地的老爷爷,他们身上的服装跟他们的皮肤,包括整个脸上的那个一切,是化妆化不出来的,有十几个、二十几个,他们就成为了我们那个戏里头的群众的主角。

我记得有一个老先生,他说他当年跟柳青有交集,而且在我们戏里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他演一场戏,说的词是他自己编出来的,说得太精彩了,我自己当时都很震撼,这也验证了柳青说的话,生活是创作唯一的源泉。

我来演柳青,我觉得也是一个命中注定,因为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我是山西人,山西和陕西应该是风土和地貌还是比较接近的,隔着一条黄河。我19岁以前,我的老家农村,我成长的地方,所有的几代人,亲戚朋友,我都是在农村生活长大,所以他们的生存状态,就是农村人的那种土地上的人的那种呼吸和他们的言谈举止的那个分寸,他是深深的扎在天地之间。就像陕西的兵马俑一样,沉甸甸的,跟天地融在一起,跟四季融在一起,

所以说我来演这个角色的时候,其实我有生活,所以当时田波导演找了那么多当地的老乡,我跟他们在一起,也跟我从小长大的那些叔叔伯伯大爷们是一样的感受。

当时我到片场,关心的就是柳青到了皇甫村以后,他住在哪儿。那个破庙,中宫寺,当时导演建造的中宫寺去了以后是杂草丛生,那个气象,最后变成我是亲身经历了,从那样一个破庙最后变成了一个柳青创作诞生《创业史》的一个神奇的发源地。

我到那田里头,我们是真正的去把导演种的土地上所有的庄稼收割,跟老百姓坐在那个田头的时候,真的那一刹那好像回到了柳青的时代。当我光头,穿着棉袄,拿个草帽跟大家走在一起,那时候似乎真的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很多戏,我和导演也有不同的想法。导演当时也给我写了一些很多,因为他收集的资料太丰富了,这个也想表达,那个也想表达,我说你把这个东西我都明白了你要说的,但是我觉得如果我是柳青,我只说什么,这就是叫本尊。

虽然我是演员,但是此时此刻我是柳青,通过体验柳青他的精神世界和他的人格,他的那种低调,深深的匍匐在那种泥土里,他可能具有博大的包容性,尽管在牛棚里受到很多很多的苦难,但是永远是我三十几年的党龄,岂能随意的开口乱说?不,永远有信心,这就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有高度的一个思想家,他对他的生命是负责的,他对他的信仰,他对党是负责的。对于文学事业,就像他说的是个愚人的事业,是老实人的事业,是不可以敷衍的。

现在这种快速快销的时代,比较浮躁,无论是文艺作品创作还是任何作品创作,急需要像文学大师柳青这样的精神,能够做一种回归。所以说我觉得《柳青》这部电影,面对当下来说,真的是太需要了,我自己就是个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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