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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我的表演从来不是本色,却总被讨论本色

高楼面 2021.04.03 来源:1905电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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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大鹏:对我而言每次都是塑造角色 但经常被说本色出演

1905电影网专稿 《第十一回》是在2018年拍摄的。那一年,大鹏演了至少3部电影。《铤而走险》《受益人》先后上映,大鹏更是凭借《受益人》里的表现获得了金鸡奖的最佳男主角提名。这几部作品,也被视作大鹏的突破之作。

所谓突破,是大鹏从简单的小人物出发,开始出演了一些更为复杂的人物。从《煎饼侠》开始,他总是被视作本色出演的演员。然而大鹏却觉得,自己的角色从来不依靠本色,但却总被讨论是否本色出演的问题。

“我觉得在我的身上,可能跟我成长的经历有关,有一部分的不自信导致了你的某一种真诚,而这种真诚有的时候会让别人觉得这是真的。”他这样总结。

而在《第十一回》中,他的角色反差也颇大。戏中,他是一个掉书袋勾搭年轻女演员的已婚油腻男导演。但在大鹏眼中,胡昆汀这个角色又很可怜,观众们笑他的油腻,对他本人而言却是一个悲剧。

电影的故事只有十回,生活是第十一回。大鹏说,自己做导演,不会写这样的故事。但正因自己不是这部电影的导演,观众才有兴趣看。以下是大鹏自己的讲述:

陈导觉得我为了自己的作品可以不顾一切

我现在想起2018年那会儿挺忙的,在一个片场到另外一个片场,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第十一回》拍完了之后,就在重庆接连拍了《挺而走险》和《受益人》,然后就拍了《第八个嫌疑人》和《大赢家》,然后又拍了《双探》,基本上转了一圈回来。

现在马上《第十一回》要跟大家见面了。我有点不好意思,我特别感谢大家对于我的认可,然后能合作不同的导演,然后在表演上有各种可能性,从我个人而言,每一部戏的表演都有不一样的地方,这部电影也是令人难忘。

为了准备这个电影的表演,我提前两个月跟剧里面扮演剧团的这些成员、这些演员们我们在一起集中的进行戏剧的训练,我自己很难得有这样的体验,拍摄一部戏,没有我准备一部戏的时间长,我大概准备了两个多月,拍这部戏我的戏份只有一个月。

陈建斌导演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要演什么,我非常喜欢《一个勺子》,他说我需要你去演这样一个导演,他为了自己的作品可以付出,甚至牺牲,甚至可以背叛。

他说我通过你的成长经历,通过你的作品,我阅读到你身上有股劲,就是你为了自己的作品可以不顾一切,这是他对我发出邀请的时候的描述。

我觉得陈建斌导演是一个很大气场的人,他跟我性格真的差太多了。但是我们又做了类似的职业,都做表演或者导戏,但风格完全不一样,所以他有他自己特别独特的魅力。

他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儿,什么事儿呢?他习惯用OK的数量来评价表演在他心目当中的准确性。他觉得一个OK是准确,两个OK是准确中有一些惊喜,三个OK也许就演到了灵魂。

在片场,有的时候他就说这条两个OK,我觉得已经很开心了,但是我也演出过四个OK的,就是醉酒那场戏,我简直觉得受到的极大的鼓舞。

我演任何形式的酒醉演得很好

我自我评价往往都比较谦虚,但是我从来都很自信的一点是我在电影当中演酒醉真的演得很好,就是我演任何形式的酒醉演得很好。因为我爸爸喜欢喝酒,我很小的时候整天看他那个样子,我为了让他戒酒,我家里有一台录音机,然后我就放了一个卡带在里面然后按录音,第二天他醒了之后我给他放,我说你看看这是你昨天说的话,他把录音机停下来,把磁带扯了给我扔了。

所以我很会模仿他,我在很多电影当中都酒醉过,我觉得我演得很好。所以那天我当然也是表演一个酒醉的状态,我们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排练,一直在等那个光,然后终于,“好了好了,来了,就是现在演,马上黄昏了”,就这十几分钟。

我们好像演得非常非常少,就两次,然后再补了一些镜头,撞杯子的那些特写。好像很容易就把那场戏拍了,但是付出了非常多的准备的时间,这是导演他一个特别的地方,他强迫着你,因为你只有十几分钟的拍摄,你心里面的那种羞耻心,不希望拖后腿的想法强迫着你奉上超出你自己想象中的能量。

因为演员太多了,然后每个演员都很优秀,你在那个场下你就特别不希望自己掉链子,你甚至都希望自己能够更好的带动其他人,你恨不得提前好几天,你把未来好几天之后的戏全部背下来,然后自己反复的彩排,对着镜子在练,这种表演体验其实挺少的,更多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我没觉得自己的任何角色是本色

胡昆汀是一个复杂的人物,我自己做准备的时候,尽量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如果想的层次很多会有很多的杂念,我只是抓住其中的一个核心,就是说他可以为了自己的这台戏不顾一切,甚至放弃一些东西,牺牲一些东西,然后从人物的角度以出发,他其他的表现就是合理的,因为他只有一个诉求,就是这个作品就是他的生命。

所以我从来没有觉得我饰演的任何角色是本色,但是我会被经常的讨论这是本色的,这是一个体现在我身上比较有趣的现象。

有的时候我在反思这种特点,是什么原因?我觉得在我的身上,可能跟我成长的经历有关,有一部分的不自信导致了你的某一种真诚,而这种真诚有的时候会让别人觉得这是真的。

以前我拍《煎饼侠》的时候我记得有很多评价说这是真的,他就是有一个超级英雄的梦。其实我没有,我小时候没有做过这种,但是它是一个作品一个作品当中的人物尽量让观众去相信。

《缝纫机乐队》可能也有评价说这是他的故事,但是并没有。我喜欢别人相信这件事情,是因为你很真诚,你让大家相信这是一种能力,我觉得这一点就是我自己思考过后我希望能够继承的一个特点。

我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油腻这个词儿会被拿出来集中的讨论,因为听上去它除了视觉上身材的原因,可能有一些说教的成分,就是你总好为人师去给别人讲课去,那是因为可能到了那个年龄,他就是积累了经验想要表达,也是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最近兴起的这些词儿。

如果我是导演,可能不会写这样的故事

这也就是我有的时候在想这个喜剧的机制,因为我也创造了一些喜剧,其实从本质上来讲对于喜剧当中的主人公都是悲剧,我们产生那个笑的机制,也许你会笑胡昆汀他的执着或者他的油腻,但这件事情对于他本人来讲其实是个悲剧,他也不希望是这样。

所以我们发笑是笑他遇到的那些尴尬,他遇到的那些负面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在创造喜剧和表演喜剧的过程当中,你其实是可以近乎摸到某一部分的规律,而对他自己来讲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是这样的,自己会被别人去评价。

当然这个有意思的现象就是说人都是非常复杂的,他们是电影当中的人物,他们被我们阅读到,好像他跟贾梅怡他们两个在一起暧昧的时候,他肯定不会想到还有一个摄影机在拍摄他们,如果这些人是真实存在的。

我觉得这部戏本身就是荒诞的喜剧,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当这出戏接近结尾的时候,当问题接近找到答案的时候,其实生活才刚刚开始,如果我自己做导演,我可能不会写这样的故事,但正因为我不是这个片子的导演,所以我觉得观众有这样的兴趣看它。

采写/高楼面 视频/喵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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