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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破浪”的万茜:一直说想红想成为好演员

中国电影报道 2020.06.21 来源:1905电影网

1905电影网专稿 有一种明星,口碑不错,人缘佳,但似乎就是不会大火。万茜大概是其中之一。

《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一期,当被问到最想和谁组团,十有八九的答案都是万茜。观众们也是,只要是知道万茜的,不喜欢她的少之又少。短发,五官疏朗,独处的时候显得冷静疏离,但看向人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笑意。

万茜和张雨绮在《乘风破浪的姐姐》招商会

采过她的,大概没有人不会记住她的笑声;就像没有人不会问:“你想不想红?”我也问过,她的回答一如既往,一阵笑声之后说:“你要知道,我一直梦想将来能够做一个青年表演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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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青年表演艺术家”的梦想,万茜说了很久,久到她最近开始想,青年表演艺术家是不是做不了了?快要被划到中生代了?

上一个说出类似话语的演员是郝蕾,她说自己的毕生梦想,是可以出现在表演教科书中。但和万茜不同,郝蕾说这番话的时候不会笑,目光格外笃定,仿佛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一种对自己的全面自信。

《春潮》中的郝蕾

万茜为什么总是在笑呢?我们不知道。知道的只是她毕业后玩了好多年游戏,甚至成为了游戏中几大公会之一的会长。

对于这段轶事,即便是面对电视,她也不愿多谈。我也问起过一次,她说:“我玩游戏纯粹是属于不务正业,好吗?我没戏拍。我现在天天工作,哪有时间玩游戏呀。”

和大部分毕业便一头扎进影视剧汪洋大海的表演系学生不同。万茜毕业去做了歌手,又演过话剧,等到拿了第一个有分量的奖杯时,已经过去了10年。

《乘风破浪的姐姐》舞台上的万茜

站在那个舞台上,催场的音乐结束,万茜却突然再次开口:“我想在有生之年,还能再站在这个舞台上面,拿到女主。”

说完,她退后两步,还是在笑。像是在掩饰这份雄心,希望人们在她没能实现这个目标之前,把这番话当做一个玩笑。

心怀大志,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遮掩,像极了步入社会之后,平视现实的普通上班族。她在问答平台上那篇著名的关于“红与不红”的回答中就写到:

“跟一般的上班族差不多,从事一份擅长的工作,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财富,那么多关注的目光,没有那么多可以参与大IP大电影的工作机会,但只要有些本事,当个会演戏的演员,还是会有圈里人会认,会有质量不错的戏投来橄榄枝,于是还是会慢慢过上不错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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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近一次采访,万茜才罕见地谈起那段时间的焦虑。主持人抛出一段早期的采访视频,她提到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她在下着雨的河边,从中午坐到了晚上。

“其实现在想一想,没什么大不了,挺一挺也就过来了。”万茜说,聊过去没意义,也不想让大众对她的过去有奇怪的理解:“你们可以看看我现在的作品,看看我有多好,你们不必要去了解我以前过得有多惨。”

同一个采访中,主持人又提到了那篇问答,万茜写到自己“怀着一颗懒得折腾自己的心,活该火不起来”。主持人反问,这不是无奈的说法吗?你过去不是在折腾吗?

“不是没折腾成功吗?我是黯然退出歌坛的。然后重新再回到演员这份职业。”说到黯然两个字的时候,她又露出了一抹笑。

“黯然退出歌坛的歌手”、“打游戏嗦粉爱好者”等标签出现在了万茜的个人介绍中

随后,她开始飞快地理顺歌手和演员的不同性质:歌手需要对唱片负责,所以要不断地参加各种综艺、曝光、打歌,唱片才能赚到钱;但是演员需要沉淀,需要躲开人,才能在作品中放电。

大众也的确不了解万茜的过去。从2012年的《柳如是》,到第一座表演奖杯,再到2017年的《你好,疯子!》,万茜像是从一颗破土开芽的种子,兀自成长为墙角一棵油亮的绿植,又突然开出一朵鲜亮的花。有人经过,会停下脚步,用手指一指:“这朵花开得真漂亮。”

《柳如是》中的万茜

你看,成长为鲜花之后,赏花人和花朵可能都不会在意,从发芽到绽放的几年里,到底要受多少风吹,照多少阳光,淋多少场雨。

“惨,谁没惨过?大家都惨过,那你有什么好说的呢?”开出的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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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茜是自洽的。即便在这个一切导向都是流量与红的时代里,她也坚持认为,红与好演员,其实是两个方向。红意味着更多人的关注,意味着更好的市场反应,可以接触到更好的剧本、团队。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这些东西,我不能作为一个好演员。红不红这件事情早就过去了,这种东西都是一时的,演员还是要靠作品说话。”万茜说。

所以即便是凭着《你好,疯子!》里的那场人格分裂的戏博得关注之后,万茜也并没有做太多的动作去巩固这种“红”。她仍然享受着被行业评价为好演员的快乐。

《你好,疯子!》中万茜炸裂演技展现七重人格

接受采访时的她也是如此。对于表演之外的话题,她没什么兴趣,三言两语聊完。只有在聊戏的时候,她才能少见的长篇大论起来。

我和万茜有过一次嘻嘻哈哈的采访,聊古装的头套重不重,自己之前演的角色到底满不满意,性格到底是不是随缘。但只有一个话题,让她显得有点严肃。

“我们要不要遵守这样一个规则,我们是不是应该按时按点到达现场来走戏?我们作为一个演员,我们是不是要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你该不该在家里把词全部都背好了?”这一连串反问,让我第一次看到万茜的认真。

她说起自己的演戏习惯:“我一定要做到在现场的时候不要拿本,我可以直接把这场戏走下来,然后大家能够更快地进入状态。这些都是我还蛮在乎的。”

那次采访以她大笑着说“下一部戏是要和大导演合作的国际大制作了”结束。而我下次见到她也的确是一部大制作——2019年,她和《南方车站的聚会》剧组齐齐出现在了戛纳电影节的首映红毯上。

《南方车站的聚会》戛纳记者会上的万茜

《南方车站的聚会》采访,依旧是那个嘻嘻哈哈的万茜,即便是在说起演片中一场羊癫疯的戏时吃了无数牙膏也是这样。但在采访结束后,她的助理悄悄问我,你觉得那场戏怎么样?看得出来,万茜对自己的付出真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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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见过万茜数次,却总觉得她和演员这个身份之间,给了自己一个容身之所,不轻易示人。她说,自己觉得情感有被冻住的一部分。

小时候和朋友们一起看《泰坦尼克号》,身边所有人都哭得稀里哗啦,只有万茜自己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你们都在哭?在向人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的情感被封住了。

这让万茜成为了一个把工作和生活区分的非常清楚的人:“我从来不会在我自己的戏、角色里面带入自己的情感。直到现在我也不会。”

她认为自己在戏中的所有情感都来自角色本身,不调动生活经验,只靠对角色的理解。表演技巧里的移情,万茜从来不会用。也就是说,当遇到不知该如何表达的角色情感时,她从来不会把自己人生中类似的经历移到角色身上。

和有的演员可以将听一首歌的情绪带到角色中的体验派表演相比而言,大相径庭。

万茜在《南方车站的聚会》中

冷静、疏离,静默如谜。观众在只看到角色的时候,会记住表演;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会喜欢,因为她就像最适宜生长在现代都市里的人群——人人都想成为的那种,理性工作,有自己的私人生活。

人戏分离,这大概是万茜之所以是万茜的原因。她自己的野心也至于此:“一看这个剧有万茜,就知道它应该是一个好的作品,我希望大家是这样看待我,会觉得有我,这个作品就可以看。”

文/高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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