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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国做电影》上线 聚焦中国电影幕后英雄

幺鸡 2020.03.01 来源:中国电影报道

1905电影网讯 电影,是光与影的绘画,刻在胶片之上,影像与艺术交相辉映。

大银幕上,那飞流直下三千尺,

天地孤影任我行,

云想衣裳花想容,

美人如玉剑如虹……

这些,都是电影赋予艺术的魅力。

除却人前光鲜的导演和演员,一部电影的成功,离不开剧组中所有工种的共同努力。

他们在银幕之后,饱含热忱书写着自己的篇章。

或是美术,或是声音,或是特效,或是摄影,他们于所在工种上精雕细琢,郢匠挥斤。

日前,五集人物纪实节目《我在中国做电影》在全网上线。

节目将镜头聚焦于一群中国电影的幕后英雄,7位代表了当今中国电影产业水准最优秀的电影人。

他们中既有行业的执牛耳者,屡获殊荣的行业大咖,在他们的成就中,可以窥见中国电影的发展历程;同时,也有撼动行业的新生代力量,在他们的突破中涌动着电影行业新的趋势变化。

他们,催生着一部部优秀中国电影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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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流量”依然当道。

有一档节目选择避开话题型电影人,关注“默默无闻”的幕后工作者,已然难得。

节目名叫《我在中国做电影》,显然,故事与中国电影、中国电影人息息相关。

嘉宾虽不被观众熟识,但在业内,每个姓名都如雷贯耳。

叶锦添曹郁、赵楠、阿杰、丁燕来、魏明和周逸夫。

现在看来,这些名字也许你还有些陌生,但,接下来,你会愿意记住他们。

20年前,奥斯卡金像奖最佳艺术指导首次由华人获得,那部载入史册的电影,是《卧虎藏龙》,而那捧回桂冠的电影人,正是叶锦添。

加之后来的《夜宴》《赤壁》《红楼梦》等多部出色的美术和服装造型设计作品,叶锦添被赞誉开创了“新东方主义”美学风格。

《卧虎藏龙》与一般功夫片风格不同,反“刚进”而行之,整个影片空灵不已。

虚实并进,似有若无。

电影中,高墙、屋顶、空旷、竹林,人和环境的比例被拉大,营造出那好似不在凡间的空灵世界。

而《夜宴》的故事发生在五代十国,那是一个分裂、混乱、王朝短命的年代,当时的服饰、器物、建筑都难以考究。

叶锦添绕开历史,从故事出发。

周迅饰演的青女一身素缟,因为她最纯真、善良。

章子怡饰演的婉后眉梢上描红,犹如鹤顶红,绵延的大摆尾,彰显出她野心不凡。

正如时间纹理,在每个时代的节奏下,美术将各种人情细节的韵律,凝固在不同色彩的银幕之上。

另外,还有《赤壁》中,他特意为男性角色打造的“中分头套”,如今已成为那段历史背景古装剧造型的滥觞。还有《橘子红了》中的秀禾嫁衣,秀禾不过是剧中女主角的名字,但“秀禾”二字几乎已成为中式新娘的代名词。

《赤壁》造型

叶锦添将中国美学的“魂”注入电影之中。

在奥斯卡的所有奖项中,只有一个技术部门拥有两个奖项,那就是录音。

它分成录音剪辑和录音混音,可见电影声音的复杂和重要。

电影的存在,于普通观众来说,是意图唤起你曾经的记忆片段、细腻情感或者未体验过的快感。在摄影机无法带人感受另一种存在时,声音,可以让你同时感受到两者的存在。

赵楠,就是节目嘉宾中“声音”这项的代表。

她是中国著名电影录音师、声音指导,是奥斯卡评委会成员。获得无数奖项的电影《影》中的声音设计,就是出自她手。

赵楠认为,从技术上来讲,现场捕捉的声音远不足支撑一部电影。所以,录音师的工作就是看到画面,想象声音,再根据情绪创作声音。

在《影》中,没有效果器、低音炮,而是尽最大力度还原声音的本真,对最原始声音进行捕捉再合成。

阴与阳、动与静,是赵楠给《影》声音的风格定位。

她根据定位寻找符合气质的声音元素,所有声音相互配合,只为让观众感受如此阴阳动静。

《影》是连下七天雨的故事,通篇两个小时被雨声铺满。

两国交战,不同雨声暗示着不同国家的基调,沛国的雨阴阴郁郁,敌国的雨暴躁刚烈。

在制作的过程中,赵楠捕捉了大量雨声素材。她还跟随剧组,在拍摄环境下捕捉了许多自然混响,让声音的组合更加丰富自然,给人以真实震感的感觉。

比如剑穿铠甲的声音,这一个动作,起码七种声音合成。

首先穿断金属铠甲,再刺穿皮子,再进入肉、穿骨头缝、金属与骨头缝的摩擦声,爆破似的穿透出来,最后还有血流出来的声音。

是这样的声音加持,才铸就了壮阔与精致同在的《影》。

节目嘉宾中,还有包揽金鸡、金像奖的著名摄影师曹郁;被同行称为“啥都能配”的著名配音演员阿杰;以及打造出中国本土科幻佳片《流浪地球》的视效团队,丁燕来、魏明及周逸夫。

从过去到现在,他们一直都与中国电影的脉搏一起跳动,与中国电影的过去和未来息息相关。

他们,都是中国卓越的电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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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的第一期已经上线。

第一位与我们见面的嘉宾是摄影师曹郁。

17分钟的口述视频干货满满,曹郁平实的话语中,展示了优秀摄影师的职业要素和对电影的把控能力,也透着他对艺术的热爱与想法。

陈凯歌导演曾说,一个剧组里,有两个角色可以被称为Director(导演),一个是导演,另外一个就是摄影指导。

对曹郁来说,摄影是他自我表达的工具。一位好的摄影师,首先应该是一位创作者。在他看来,不管未来如何变化,电影始终需要”视觉统领者”,而这个统领者也只能是摄影指导。

毕加索画作《盲人的早餐》

他认为自己的摄影风格为“诗意的写实”。这源于小时候看《末代皇帝》,“我第一次看到摄影机可以像一根羽毛一样在天上飞,那么自由,那么诗意,我当时特别惊讶,电影原来是可以这样拍的。”也正是从那时起,曹郁明确了自己的未来。

一个优秀的摄影师,离不开对美学的敏感度。

电影的母体是文学,摄影的母体是绘画,音乐让人感知节奏感,还带给人无限的想象力。这些,都是他心之所爱。

曹郁将自己所欣赏的绘画作品、音乐融入到摄影里,《南京!南京!》的运动镜头中藏着巴赫的韵律。管虎电影中战争的残酷场面和毕加索的柔美产生着联系。

毕加索画作《盲人的早餐》

从他的阐述,也可发现各个片子的摄影共通之处:抒情性。

比如《南京!南京!》教堂举手那场戏,当所有人站满教堂的时候,他认为举起的手像帆一样驶过大海,有一种希望和精神感。

“我们选择了最强的阳光,当太阳从教堂外边两个商业楼中间照下来时,手会被打透。

但是关键得等着太阳从那块照下来,大概是一束到两束光。让剧组所有人专门等待这一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记得正好到11点,那个光“啪”特别准照下来,那个感觉又激动,又紧张。当阳光打出灰尘的时候,那个寓意就更强烈了,这时候镜头里手掠过光线,掠过灰尘,你会觉得这些全都值得了。”

曹郁工作照

还如《妖猫传》

“杨贵妃‘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镜头确实给摄影师、演员挺大压力,我们反复想怎么才能拍出惊艳的感觉。一开始的思路是很古典的那种光,我们准备了好几十根蜡烛,把蜡烛放在她脸的这边。效果倒挺古典的,但还是不够劲。 后来就用了一个LED的灯带,让她的整个皮肤从所有的反射角都有一种LED的光泽,比较现代。

我们还有一种灯叫Dedolight,可以打特别小的光,所以我们就给她的眼睛这儿又加了一层,所以有灯笼的光、蜡烛的光、有LED的、还有Dedolight那个灯,合在一起,最后产生了这么一种光效。

后来觉得还是不够好,我说这灯光不应该只是固定的,它必须得能动,亮度在变才行。那么接在电子调光台上,我的手来控制她脸上的灯光变化,所以整个光是在动的,同时又有四层光,这样加起来完成了百媚生。”

妻子姚晨在微博上说,曹郁是一个清醒的且热爱摄影的人。曹郁口述的字里行间,也满是一个电影人对电影的热爱。

电影为曹郁赢得了多项荣誉,陈凯歌导演赠他的那副字“袖携五色佛光笔,来补盛唐无字碑”,似乎也成了最好的颁奖词。

陈凯歌和曹郁

相信这个 “宝藏”摄影师,在日后的电影道路上,必定继续绽放华彩。

电影是集大成的艺术,是所有工种的共同付出。

《我在中国做电影》是“给电影的一封情书”,献给为电影默默付出的所有幕后工作者。

同时,也给万千电影爱好者和从业人员一堂干货满满电影课。

它的出现,更是在这个冬天,给电影行业的走心鼓励。

愿我们,永葆匠心,不负初衷

文/幺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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