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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网非常道] 邓超:每人心中都有一座桥,我们那座桥仍然在修

2019.07.22 来源:凤凰网娱乐

电影《银河补习班》上映前一周,《凤凰网·非常道》与邓超进行了一次深入交流,我们从作为创作者和亲历者的邓超身上了解了很多。一周后电影正式上映,口碑陷入两极化的漩涡,邓超和俞白眉也被推到了漩涡中心。

回想一周前长达127分钟的交流,《非常道》从邓超身上感受最多的,是他对于做电影的真诚和热情。“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桥”,是邓超在《银河补习班》中的一句台词。至少,他用这部电影修建或者加固着四座桥:和电影、和自己、和家人、和观众之间,对话的桥。

邓超从影片制作前经历的坎坷讲起,一度被质疑“元素过多”、“影片太长”;他将自己的童年,将自己和家人的日常投射到影片细节中,浓缩了他对教育、对亲情的思考和理解。已经导演了三部电影的邓超还讲到了他的遗憾,讲到了未来……

以下为全程访谈实录:

凤凰网非常道:凤凰网的网友大家好,今天我们非常有幸从百忙之中请到了邓超老师,跟大家一起聊一聊他的新片,应该是邓超导演的新片《银河补习班》。

凤凰网非常道:邓老师是这样的,我们觉得其实您对这部电影来说,《银河补习班》,还是倾注了很多的特殊的感情的。我们在热搜上看到,其实您应该是第一回带着两个小朋友和孙俪老师一起来走了红毯。那么为什么您为什么会觉得在《银河补习班》这部新片里面,以全家亮相是一个特别好的方式呢?

邓超:首先就像我们影片结束的时候有八个字:献给父亲,送给孩子。等等、小花,在他们的岁月里我是会有很大的遗憾,我错过了他们很多不可错过的时光,当然也很感谢我的太太,如果不是她,我都无法想象。她昨天也都在工作,包括之前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也希望她到场,我也希望孩子到场。但是我得尊重她和孩子的意见。

还有就是我一个个人想法,就是源于我对他们的愧疚,因为常年他们会觉得爸爸究竟是做什么的?他怎么每天就是,是个逃犯吗?所以借这个献给父亲,送给孩子的电影,然后把他们邀请到现场。想告诉他们经常走一百多天的爸爸在做什么,是一名演员,也是一名导演,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然后今天很高兴,今天问了一下家里人,我说今天有聊到电影吗?然后他们给我发了一个微信,我很欣慰。等等说爸爸拍的电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电影。今天有这个微信就(足够了)。

凤凰网非常道:应该是最满意的一个是时刻了?

邓超:最满意,最满意。

凤凰网非常道:那回到这个电影,我很感兴趣的事,那何以这个故事最后成型的时候是有这么丰富的层次的?

邓超:它有太空的浩瀚。比如说我们写到2019年12月份,但是未来它不是未知的,我们为什么放到未来是因为我们冀望于未来。

其实这些指标说实话,也是因为我们之前的前作,从《分手大师》开始,隔壁厅就是《变形金刚》,从那次,我们是同天嘛,但那个同天让我们非常痛苦,是我看完自己的,我就会走进他们的,你去看他们的工业,你觉得,哇,我真的是个小学生。真的,所以我们在第二步《恶棍》的时候,我们就加入了很多工业,我们开场我们那个冰山,我就先来工业,我先要学习工业。这就像我们自己说,我们戏里有句台词说:“每个人心中有一座桥”。所以《分手大师》和《恶棍》特别像我们之前的两个桥墩子,没有那两个桥墩子是不可能会有《银河补习班》的。我们要做一个好看的电影,而不是说一个说教的电影,我要处处都好看,处处都好看我们得在节奏里面埋桩子,我们需要哪些历史时间和马皓文有关系,而且无缝链接,这个课题也给白眉很大的难度,他这次也是非常了不起,我很喜欢他的剧本。

包括我们对洪水的那场寓意,因为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我是江西南昌。那年我正好考中戏,我在那年等通知书,我知道我们在九江发生了什么,就整个江西沿线到底有多少官兵为我们付出了什么。大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都是鸡蛋什么都是往上扔,因为真不收。所以我是有切身体验,因为我当年我的通知书是最后才收到,因为就是断了很多路嘛。就是这些东西运不到,所以我一定要把这个写进去。

还有也是我们的一个暗喻,就是教育的目的是什么?不是知识本身,而是说方式方法,其实就是扎实的现实主义,有幸请到了郝艺老师、刘倩、马士棋老师,在美术这个方面。其实开始他们看到的是,觉得这个弄不了,觉得你这是四个电影。

凤凰网非常道:我也有这感觉。

邓超:谢谢你对我们的表扬。他们当时说的也是,他说这个挑战太大了,而且为什么,同样也问我跟白眉,他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说你弄个洪水,这个就可以拍个灾难片了。然后你弄出太空这个部分,你就可以拍出一个太空电影了。你弄出一个亚运会,你就可以拍个年代戏,你整个90年代的这个。我说这个电影需要,因为这跟我们的时间又可以挂上钩,所以为什么147分钟,我们开始我们整个宣发团队,也跟我们很认真的开过一次会,他说导演你们真的希望这么长吗?他说这么长对你们排片是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我们当时也进入一个焦虑期,然后我们的Ballu,我们的印度剪辑,也是今年奥斯卡的评委,也是《摔跤吧!爸爸》的剪辑师。他剪到147分钟的时候,跟我们有一次长谈。他说:“如果你们真要再剪20分钟我是可以做到的,故事保留,但是一些表达是保不住的。”他说:“那你们做这个故事的初衷是什么?”我说:“我们是表达。”他说就是147分钟了,听我的。我们就咬牙我说“好”。

后来我们继续认识我们的新的同事。比如我们在维也纳录音乐的时候,将近一百人的乐团,那么大的乐团,在录一个中国的故事。然后他们是片断式的,他们会根据最多的弦乐,整个交响乐最多的时候,然后开始剪,开始放。比如说打击乐没有了,放。然后人声没有了,方,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是独奏。

我们的电影顺序我们有大屏幕嘛,很大的屏幕一直在放着片断,是一段一段放着。所以第一天我们也是属于,也很怵这个场合,没见过,跟大家打个招呼,大家很礼貌性地跟你打招呼,敲着弓子。

第二天我会发现很多人开始不太拉琴,看那个故事,再下去的时候他们就会,他们说,马皓文就是他们很喜欢这个角色。我们那个指挥家两次跑上来,拍着我们的肩膀说,“Love movie, love. I’m crying, always.”我在指挥的时候一直在哭,然后又到中混的地方,到中混的地方是两座奥斯卡小金人的得主Mike,就是《金刚》和《指环王》的混录师,他跟彼得·杰克逊一起成长。他特别喜欢这个电影,Ballu跟我们一块去的,他特别喜欢,“这是我最爱的电影当中的一部。”我们也没有想到,然后Ballu说:“你看我说什么?”觉得长吗?怎么会长?就是整个这趟没有人会觉得长。而且这一个月的路演下来,没有一个人提这个问题,就是中国的观众,而且很多人说很短,它怎么就完了。而且问题是我们电影放完之后,我们最短都有40分钟到一个小时的互动,甚至有时候是两个小时。等于就是290分钟。

凤凰网非常道:我当时听见主题歌,我当时就问工作人员。我说这应该也是邓超老师唱得吧。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说:“邓超老师在这里面几乎要全能了,不会放过主题曲这个的。”

邓超:还真不是,就是真的不再自恋,已经过了自恋的年龄。

凤凰网非常道:我特别想问您,这仅仅是您指导的第三部电影。那么尤其是头两部还是有现成的剧本,且没有特别涉及到高科技元素的。那现在您是怎么能这么驾轻就熟的去驾驭这些工业流程呢?

邓超:首先我们请了航天的专家,不止一次拜访他们,杨利伟大哥。最后那八个字,就是在杨利伟大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白眉在车上想出来的。而且到那,特别逗这个小故事,那天见杨大哥路上。然后我一直在想,我说:“白眉,我说电影最后来句话吧,类似于献给父亲什么,这个具体我不知道,你来想。”

他说:“两句吧,别一句,大概意思是献给父亲送给儿子或者送给孩子。”我说这个好。然后他开始哭了,白眉开始哭了。他隐泣了半天,他说我是为你哭的,我说什么情况?他说:“首映典礼的时候我一定会请我的父亲去,我一想到你父亲去不了,我就受不了。”然后我就哭了,我俩就在那个车上,嚎啕大哭。我们三架马车的钱总,就敲门:“你俩干嘛呢?”杨大哥(也问):“你俩干嘛呢?”

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在路演的时候,我也经常和那些孩子们或者说是比我年轻的人,他们说,哎呀,我发现我爸爸老了。我说老了都还好,我说别等他没有了,我是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时间,赶紧表达了。

凤凰网非常道:那对于您本人的话,您在这部电影里面有没有任何的来自于您和父亲之间的生活原型,和您希望向父亲表达的话呢?

邓超:有,包括其实还有母亲的。其实那个推门而入的马皓文是我自己的一个例子,这也是我跟白眉很多年前我跟他分享过的故事,是我身上的。就是我原来在叛逆期的时候,受到很多处分嘛,然后有一位校领导就说,“他是一个社会上的人”,那个推门而入的就是我妈妈,她就把门一推,她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跟马皓文说得一模一样。我妈妈说,他虽然很调皮,但他不是社会上的人,他是个善良的孩子,这个情景就是我妈妈的。

凤凰网非常道:我相信大部分的75后或者80后,不像现在的小朋友这么幸运,可能跟父亲都有一种,其实是有很深的一种感情,但其实鲜于表达的。我也想问问您,您和父亲之间是一种无话不谈的哥们式的这样的关系,还是怎么样的?

邓超:我觉得他有那个时代父亲的特征,但是好就好在,他确实和别的父亲不太一样,他和你是偏伙伴型的,虽然没到哥们那种地步,不是勾肩搭背,无话不谈。我爸爸话挺少的,你跟爸爸勾肩搭背也不太敢,就像一个非常遥不可及的事情。包括妈妈吧,他们还是有很多马皓文的影子,就是他不会强加于我做什么,这是第一点。还有就是你喜欢的事情你就去做吧,我后来觉得这已经太难得了。

凤凰网非常道:太难得了,尤其经历过90年代那些高考和90年代中考的那些小孩,基本上没有得到过爸爸那句话。

邓超:是的,我再举个例子,在我进中专之前,12岁我初一以后,我变得特别叛逆,叛逆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和一切东西形成对立。各种奇装异服,不回家,离家出走,打耳钉,穿彩色的衣服,漂各种头发,好几种颜色,戴各种首饰,穿尖头皮鞋,喇叭裤。就是你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异类的存在,越异类越好,别人越觉得你可怕越好,越觉得你特立独行越好,你觉得那是个性,你觉得那是你们不懂我。然后出去跑场子,跳舞,也开始挣钱。

你的观念是,我可以挣钱,上学有什么意义,你挣得还没我多呢,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后来我跟他们大吵了一架之后,离家出走。那个确实像戏剧一样,当他们找到我的时候,确实我看到我爸爸的头发和妈妈的头发白了很多。

凤凰网非常道:当时只是作为一种叛逆的方式是吗?

邓超:也不是叛逆,但是跳舞我真喜欢。但他比你更有前瞻性,他比你更有耐心,他知道一步一步怎么去走,或者引导你怎么去做,但我一直都是拧着的,我杠着的。直到大学,包括我爸带我去考中戏,我说怎么可能。他说你试试,他是一种软着陆的方法,那时候像哥们一样。万一呢?万一走狗屎运呢?我觉得他说的也不错,他说,你不行你也没去过北京,那你就去逛逛,我说也是,我说也没去过长城没去过故宫,好,我说我同意。我们那时候住在鼓楼地下室。考一试,考完之后,我说考得太烂了,我说赶紧买票回去吧。然后我爸说,你看喜鹊。真的两只喜鹊,这是好兆头啊,咱得去看榜,诶真的有。

到二试又去考,考完之后到看榜的时候,我说真不行,我在这方面是个白痴。“你再看,喜鹊又多了。”他就靠这个喜鹊的方法,骗我去考了三次,看了三次榜,还真就过了。

凤凰网非常道:这太像马皓文了。

邓超:对,太像马皓文,而且带我去香山临时抱佛脚,他说你摸一下,抱一下。就是给我一段非常美妙的经历,也是在那段时间,我忽然觉得我跟我爸爸走得那么那么近。小的时候我跟他开玩笑,他这有颗痔,我们一块洗澡的时候,他一洗头我手特欠,“啪”我扽一下。后来我回想这些细节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也挺喜欢。

凤凰网非常道:他也很享受这个过程。

邓超:这就像我忽然间我自己成为一个父亲。比如我跟小花,小花她玩玩玩,忽然她一停我就知道她有什么坏水了,“爸爸抹指甲油”,其实我是很享受的。我说No,我还弄得特别生气,我说别给我整这个,我是男子汉我怎么出去?“爸爸,让我抹一个嘛。”你看那小坏样知道吗?就一个,抹完一个她看,全给你抹上。我说你怎么这样,我说你没有契约精神。其实你特喜欢。

凤凰网非常道:然后心里特美,晒张照片说,待会儿就要上通告了怎么办。

邓超:自己还把录像打开,悄悄地放在边上。她还会说:“你为什么要录像?”包括等等也是一样,我们有一套又一套的这种互动的体系。包括他过来,他会钻到我怀里,跟个泥鳅一样,他一过来,然后拽我一下,“诶小子,看着我干什么?”挠我两下,我就知道他要我挠他,要我用胡子埋在他的脖子里面,扎他你知道吗?自己在那高兴的,就是像我小时候弹我爸爸那一下,其实特爽。

其实那是,父子之间的最美的游戏。

凤凰网非常道:那您觉得,如果最后我倾注了一腔的这个热情,但是孩子不领情或者种种的原因,并不是他故意要叛逆或者怎么样,仍然没有越过这个鸿沟,或者孩子最后没有成为一个马飞,或者没有成为一个邓超的话,你仍然信仰这种教育方式吗?

邓超:你这个问题提的非常好。这个也是我们想过,如果孩子有一天伤害我们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样?我们是选择鸿沟吗?其实并不是,爸爸还是选择相信,他还是会去拿起那个电筒,是相信的力量。而且他会告诉,他继续和马飞说,他还是在用一个教育的方式:马飞,每个人都有一座自己的桥,修好自己的桥比什么都重要。而且说明马飞后来也是想明白了这句话,我觉得那是最好的方式。还有就是道歉的方式,父亲和孩子道歉,孩子也向父亲道歉。

那是最好的一个方式,而且是重要的因素是要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就能干成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首先我跟白眉,我们我们并不是教育专家,我们绝不是,只是我们把我们的人生,目前的所有的感受放进了这个电影里,是真的,是我们父辈的故事,是我们父辈与我们的故事,是我们和等等、小花、五子棋的故事,还有就是我和我太太的故事,我太太和她的朋友们、家长群、妈妈群、老师群、兴趣(群),和所有我身边能听到的。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孙俪也会加入妈妈群和兴趣群是吗?

邓超:当然,我们也会有我们很多焦虑,我们也一并放在这个电影里。我们也提出一些疑问,而并不是答案。每个阶段的教育、应试教育,也是有它的优缺点的,个人的教育也是有优缺点的,只是说你面对的孩子。但我觉得就是让孩子们想,要一直想要独立思考,而不是知识本身,我觉得这个是最重要,是这个电影要聊的。我就不相信,如果你选择鸿沟,选择各自回避背对背的话,那只剩下深深的鸿沟。

来拥抱一下,原来拥抱是人字形的,我们现在拥抱绝对是这样,我跟我儿子“嗙”的拥抱那叫一个,包括跟等等,跟妹妹,那叫一个,心脏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是多久不见你闻他的味道,是那种。我觉得这就是要去做。我们的电影也是这样的,我说可能一千万人看这个电影,改变了一小部分人,我觉得我们就特别高兴。

凤凰网非常道:那其实呢大家都说跟小演员的对手戏是最难的。您这次我不知道体会怎么样,然后尤其是我觉得这两位小演员都还非常出彩,然后,您有没有在生活中的这种育儿的经验带入到剧组里面,然后产生很好的这么一个化学反应?

邓超:首先很感谢,可乐,浠伦这两位天才,为什么要用天才就是,他们有个小故事挺逗的,他们两个都是我们开始招小演员的第一天,一个上午来,一个下午来,都是看完之后过目不忘。觉得“我的天呐”,我们第一天就如获至宝,就我们第一天的开场太好了,而且一扭头,你看见没有,我们第一天就这样。往下看,往下看了成百上千的孩子都不行,都不如他们,你一直会想着两个孩子。

凤凰网非常道:我很好奇您是通过试什么戏来看出来有没有?

邓超:我们比如浠伦试了两场,一场是就是我扔书的,就是“爸,我看航展。”

凤凰网非常道:就是“别胡说八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邓超:然后还一场就是洪水,他自己跪在一个茶几上,比这个大,就是我们工作室那个茶几,也没有水。我跟白眉看到那个表演,一直往后退,因为我们怕他看见我哭,觉得把我们征服了。还有他的家长,我们都一直在往后退,就是在那什么也没有无实物。

我在边上刺激他,我说“滑出来,我说不够,我说不够远,就听不见。”“爸爸,爸爸!”“不够远,要死,浪又来了!”就是一直我又口述,而且我是说来就来,说来就来,我已经进入一个给他搭戏的感觉,就是很疯就像个疯子一样。我说“狼来了,你要死了!”“爸爸,爸爸!”你后来发现持续了很长很长,后来发现他根本停不下来,我已经不喊了,他已经开始疯了一样。别滑,然后嗓子也喊没了,“爸爸,爸爸”,就一直那种状态。

小可乐也是一样,小可乐,我们在跟他讲戏的时候,我们觉得我们也是在经历灾难,你想一个六岁的孩子。

凤凰网非常道:他六岁?

邓超:六岁,“小可乐,你待会是被人欺负之后,跳水之前,你扭头。”我讲完之后,我都自己想笑,你看他就这样,你想他怎么可能听得懂?我觉得我在做一个很徒劳的事情,但一进到现场,你看那个回头,那个回头“我的天哪”,我说“我的天哪”,然后自己“停!”跑到健身器那。然后我就在边上站着,看着,我说“怎么样满足自己的表演吗?”

凤凰网非常道:他以前演过戏吗?他们都应该演过一些戏。

邓超:他们都应该演过一些戏。但是,我说“我的天呐”,你想他做的事情是很多成年人都做不了,你是做不了,他怎么理解这个事情,而且从一而终的理解这个事情。而且小可乐妈妈在身边一直在哭,是什么,孩子自己要表演,她是不同意孩子表演,妈妈每天都已经哭爆了,那两个眼睛像灯笼一样,远远地看儿子在那儿,有人演欺负他的戏或者怎么样,就在那。我说:“怎么样?”就是很烦我们这两个恶毒的导演,那小孩特别爱演戏,特别喜欢演戏。

凤凰网非常道:您和俞导都很有代入性的,把个人的精力倾注起来,作为一个故事的讲述者。另一方面,您作为一个特别爱演戏的演员,在里面有N场戏都特别的爽。但同时作为一个导演来说,比如说控制节奏,或者说留白,或者做减法,这些您怎么考虑这个平衡性的问题?

邓超:我觉得这样,首先我们要做一个好看的电影,这是不变的指标,我们想的是每一秒好看。观众在看的时候,他是会各自挑选的,我的点在这,他的点在那儿,我们不会以观众独特的偏好,去不把每一秒做好,这是绝不可能的。然后还有就是,我们自己的专业和Ballu的专业,对,你说留白有,比如说你剪了二十分钟你就没有留白了,你可能还没有表达。

还有就是我们的能力,我们的能力可能还有很多不足,但是目前我们尽力了。目前也是我们通过《分手大师》,《恶棍天使》那两个桥墩子,因为没有那两个是不可能有《银河补习班》的,所以这是我们目前的能力。然后未来我们,这是我们的第三个桥墩子,我们再去做第四的。

我觉得其实电影是什么?有一句特别好的话是电影是任何可能,也就是说,它是任何形式的存在和任何表达的存在。不管是满、留白、默片,说话不说话,或者它是不是商业的,它就是那么独特的存在,而且每个电影都是不可替代。

凤凰网非常道:那您觉得《银河补习班》您还有遗憾吗?如果有的话是什么?

邓超:遗憾肯定会有。

凤凰网非常道: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邓超:最大的遗憾,最大的遗憾是爸爸看不到了。

凤凰网非常道:谢谢,谢谢。

邓超: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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