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茜:《南方车站》是寻找光的过程,美妙且绚烂
《南方车站》万茜专访:戛纳首映很自豪,但武汉话也太难学了!
1905电影网专稿 万茜出现在《南方车站的聚会》里,和以前的她又变得不一样。在南方湿热的城市里,她是一个逃犯的妻子,有羊角风,脖子上留着刮痧的痕迹,耳朵上能看到常常做针灸。她叫杨淑俊,丈夫是逃犯周泽农。为了这样一个角色,万茜做了不少准备:她去学木工,从锯木头、刨木头、上漆、打磨一个流程都学了下来。虽然电影里只展示了她刮腻子的技巧,但是为了角色,万茜锯木头据到手起泡。
杨淑俊(万茜饰)
“受虐”的不仅是她的手。为了这个有羊角风的角色,在电影里的一场戏中。她被人嘴里绑上绷带。几条戏拍下来,嘴也磨出了血泡。采访中,万茜给我们指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
这些付出明显是值得的。她像是这部电影里某种温柔而又坚韧的底色。看到杨淑俊,万茜也会想象,在周泽农离开的七年里,这个女人是怎么度过的?回做什么事情?想通了之后,她便开始为角色做其他准备。包括学武汉话、以及提到的木工等等。
戛纳红毯上的万茜
谈到杨淑俊对于周泽农的感情,万茜说:“他走向了一些不该走的路,或许是为了生活,或许是为了什么?而两个人之所以会走在一起,一定是因为有感情。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感情也许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而且在生活的这样的打压之下,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想我们的感情到底是如何如何,而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才会发现,也许两条平行线之间可能还是有根线是牵连着的,是互相拉扯的。”
但有趣的是,她在电影里,和自己丈夫周泽农的扮演者胡歌没有一场对手戏。两人是上戏毕业的师姐和师弟。此前也合作过多次。但这次,万茜说自己只在剧组里见过胡歌一次。那是胡歌为了角色全情投入的时候。他为了演好这个逃犯,变得黑瘦憔悴,完全入戏。
万茜说,自己对于杨淑俊这个角色全情的投入,来自于导演刁亦男的信任。角色丰沛,拍戏的时候,导演又留给了她很多空间。万茜说,她有一种感觉,导演不是预设角色,而是从他们的表演中再度去感知这个角色。
也正因如此,《南方车站的聚会》拍摄过程让万茜感慨不已。她说,拍这部戏的过程,是一种经历,是“寻找光的过程,美妙且绚烂”。
对话实录:
1905电影网:很多影人在电影宫里面自己看完自己的作品之后,观众掌声雷动,都会流下眼泪,你在那一刻会想控制自己的眼泪吗?
万茜:我当时其实挺澎湃的,但是控制了。 我想让自己控制住,因为我觉得很激动很自豪,就是可以看到我们中国的电影,尤其是我可以作为这部电影的主创,跟其他几位优秀的主创一起看着我们的电影在电影宫上映,让全世界可以通过电影来了解中国文化,来了解中国,来喜欢中国,这是我觉得很激动很自豪。
《南方车站的聚会》主创在戛纳首映式红毯上
1905电影网:我们看到这个角色,我们会觉得说感觉好像他有很多在表演之外的故事,我不知道您在做这个角色做准备的时候,会为她设想一个什么样的背景?
万茜:她的背景。其实因为选择这个剧本,除了我喜欢这个故事,因为本身导演其实给这个人物还是给了很多特别细腻特别丰沛的一些描写,让我可以很快的直接庆祝他。 我觉得可能在下面做的功课更多的还是对于她跟丈夫的一个关系,去梳理它们之间的一个状况和在丈夫七年消失,杳无音信的情况下,我在七年是怎么度过的?我做了一些什么事儿,然后接下的就是该做的功课了,比如说去学方言,然后去了解他身上的一些,因为他是一个很特殊的一个女性,她是羊角风病人去了解这样的一个病症,然后去旧家具市场去真的去木工,去当木工。
1905电影网:所以导演给您划定了一个表演的界限,是不是?
万茜:她必须得说武汉话。导演给我们很多空间,有个非常大的空间。我觉得他也是希望能够从我们身上来感知这个角色,通过演员自己的一个创作来赋予他笔下的人物更多的色彩。所以其实就像今天导演在发布会上说的一样,就是他会让通过这个演员完成对角色的想象,其实确实是这样。
1905电影网:但是学武汉话的时候,因为您又是湖南人,然后可能跟家乡的话会有一点点像,所以这两种方言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哪些地方一下只要抓住这个精髓了,就能学得比较到位了?
万茜:所有人都说湖南人学武汉话肯定快,但是他们不知道的就是武汉湖南话也是一个个性非常之强的语言。 然后它是属于南方语系,长沙话是属于南方语系,调子是往天上跑的,然后武汉话它是属于北方语系,调子是往地上走的,它是一个上一个下其实又非常的具有自己独特的一个语语音语调,所以我在学武汉话的过程当中,被我的武汉老师diss过很多次。我说我觉得已经像了,他说你在说湖南话,我说的不是湖南话,他说你说的就是湖南话。对,不停的去练习,对,然后一点一点的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点点地纠正过来。
1905电影网:您觉得是什么原因会让胡歌周泽龙这个角色选择了他来作为自己的妻子,但是又消失了这么久?
万茜:为什么消失?是因为他自己的一些选择。他走向了一些不该走的路,或许是为了生活,或许是为了什么?而两个人之所以会走在一起,一定是因为有感情。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感情也许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而且在生活的这样的打压之下,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想我们的感情到底是如何如何,而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才会发现,也许两条平行线之间可能还是有根线是牵连着的,是互相拉扯的。
1905电影网:这次在电影里和胡歌没有对手戏,那剧组中有见到吗?
万茜:有。我在拍摄的整个过程。我只见过他一次,是我正好出工他收工,然后看到他以后我很惊讶,他跟我上一次跟他合作的样子完全完全不一样。很瘦。黑瘦黑瘦的整个人是有一点腿。有一点萎靡,非常周泽龙。
《南方车站的聚会》中的胡歌
1905电影网:你的角色粗粝感也很强,会有什么样的设计?
万茜:我们只有在进组之前在定妆的时候确认了我们的粉底色号和一些比较特殊的一些印记,比如说因为潮湿潮热就是这个这部电影我觉得是一个热乎乎湿漉漉的一电影,因为它很热,然后这边会有刮痧的一个痕迹,对,然后包括耳朵上会有一些看完中医以后留下的一些小的白色的去按穴位上的小小小膏药。
这个是事先确认的,然后没有其他没有特意要赋予这个角色的东西,更多的导演可能关于这些角色的体态,说话的方式,这些语态都是导演任由我们角色自己去理解,自己去发挥的。但是如果说导演对你们的这种要求,其实好像是没有一个边际的话。
1905电影网:像小美和胡歌今天都说,觉得自己内心特别惶恐,很不安,你也会这样吗?
万茜:这些东西我觉得导演是故意的。我一直认为导演是故意的,因为我也慌,我也会觉得有点不自在,我不确定我给的东西是不是导演想要的,导演不会当面给肯定,或者当面告诉我,我要的就是,但是反而这种不确定性赋予了我们角色的一个特质,它很符合角色本身,所以我一直觉得导演就是故意的。
1905电影网:因为您的角色在里面就是一个木工,他有很多木工的活的,也包括我记得开头有第一场戏是有一些镜头的。当时学木工的时候,您觉得难度最大的是什么?
万茜:体力不支。因为学木工可能最后只是看到了一点点刮腻子的过程,但是学木工我是从怎么就怎么锯木头怎么刨木头,然后怎么打眼,然后怎么刮腻子,然后怎么上漆怎么打磨,整个全套都是要学的,就是手上会起水泡,然后起茧子。
1905电影网:有哪一天觉得演起来突然间相信导演,还是说是从一进组开始就相信导演?
万茜:从一开始就是相信。
刁亦男
1905电影网:那种相信是来自于什么地方?
万茜:就是对于导演在整个剧的一个把控一个控制,我知道。我相信他是有自己的想法,有他一个全局的一个判断,我们只需要去做就好。
1905电影网: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您演南方车站的聚会的经历,你会怎么说?
万茜:经历。寻找光的过程,美妙且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