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诞生在中国》这股清流的缔造者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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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电影网独家专稿 堪称“一片泥石流中的清流”,今年暑期档第一部在豆瓣超过8分的影片《我们诞生在中国》(以下简称《我们》)上周五(8月12日)正式在内地公映,近日有消息称,影片也将在明年的“地球日”于北美地区上映(2017年4月22日)。
陆川导演,“DisneyNature(迪士尼自然)”出品,试映口碑零差评,“今年上海电影节华语新片展映单元中最快售罄的电影”——然而这些噱头还是没能让它逃过排片低的厄运,影片上映4天票房1779万,首日排片仅占到了1.9%,即使影片在周末积累了良好的口碑,今天(8月15日)的排片也只有3.6%。
主人公之一——四川大熊猫
且不说十分具有“粉丝效应”的《微微一笑很倾城》和《使徒行者》的排片,就连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全球公映过的《海洋之歌》都比它的排片高(首日3.0%)。
这样的窘境让人不禁想起去年的纪录片《喜马拉雅天梯》。上映时同样起片遇冷,只拿到了不足1%的排片,还都是分散在早上9点和午夜11点的“垃圾场”。但片子当时却“爆冷逆袭”地蝉联了同档影片的最高上座率,票房也突破了一千万。
所以有些类型电影票房低,真不能片面地说它是因为“没市场”“观众不买账”造成的。因为这样的排片率,已经不再是市场给观众提供选择,而是观众得来迁就市场。
下面,资势君就来和大家聊聊这股清流是和外面的 “妖艳贱货”到底有多不同:
【迪士尼自然啥来头?】
迪士尼旗下独立品牌,专注自然电影纪录片
迪士尼自然是迪士尼旗下的独立电影制作品牌。在2008年的“世界地球日”成立,总部设在法国,专注于制作高品质的自然电影纪录片。总的来说,该品牌自身的意义更胜于电影的制作。
成立之后,出品的影片数量都保持在每年一部的状态。出品的影片包括《地球》、知名系列纪录片《地球无限》和探索频道的的《蓝色星球》都是屡获殊荣。
除了几位主人公,片中还有牦牛、白腰雪雀、仙鹤等动物
《我们》是迪士尼与上海SMG尚世影业扩展合作以后的第一个项目。与迪士尼自然出品的第一部影片《地球》一样,邀来了BBC拍野生动物最好的金牌摄影师拍摄。高标准的制作团队,对自然题材故事的挖掘,还有品牌意义的传播,这些是迪士尼自然显著特点。
《我们诞生在中国》衍生品已在上海迪士尼乐园销售
同时,在今年上海电影节期间,动筹备多年的上海迪士尼乐园终于开业,而《我们诞生在中国》的电影衍生品——大熊猫、雪豹和金丝猴的玩偶也已经入驻主题乐园。
为了拍到尽量松弛的大熊猫,摄影师不得不套上熊猫衣拍摄
【摄影师太拼!】
这么好的摄影师记录野生动物生存,是它们的幸运
这部影片的画面之精致、惊艳,首先要归功于几位不要命的摄影师。五组摄影师分别盯着一种动物拍摄了18个月,最终素材超过350小时,有些画面甚至是世界上第一次被高清摄影机记录下来。导演陆川评价:“他们是地球上最好的野生动物摄影师。这是中国野生动物的幸运,因为有这么好的摄影师来记录它们的生存。”
雪豹摄影师:运动范围太广很难找,首次4K纪录雪豹幼崽
负责拍摄雪豹的是美国摄影师肖恩·摩尔(Shane Moore)。这位在牧场长大的摄影师12岁就加入了迪士尼团队。迄今为止,肖恩已经做了30年野生动物摄影师。他的作品曾登上PBS(美国公共广播公司)、迪士尼探索频道、国家地理杂志等知名节目媒体。
然而经验丰富如他,依然将雪豹电影拍摄看作职业生涯中的一大里程碑:“雪豹几乎是全世界摄影家、电影家们最垂涎的拍摄对象……起初,哪怕只拍到一个雪豹的影子都让我们兴奋不已,我们幻想能有朝一日拍到雪豹的幼崽,这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做到了。”
摄影师肖恩·摩尔(Shane Moore,图中)
尽管有生物学家的帮忙,也有中国团队帮助搜寻,但是雪豹的踪迹依然很难寻觅。此次在青海玉树的拍摄过程中,由于雪豹的传统猎物(岩羊等)受到口蹄疫影响,数量急剧下降,雪豹的活动半径不得不从25公里扩大到80公里,第一个月拍摄团队甚至一个素材都没有拍到。
所幸最终找到了它们的栖息地,片中拍摄到的雪豹超过10只。拍摄过程中,摄影师始终保持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听觉极其敏锐的雪豹:
“我距离雪豹最近的一次是彼此相隔一百米。一次我无意中接近了熟睡的雪豹母子,不过我还是后退了一段距离,等它们醒来,因为我不想破坏雪豹一家对我们的熟悉与信任。我们曾距离几只独行的雪豹仅仅40米内,因为独行的雪豹没那么‘害羞’,尤其在它们刚捕完猎,饱餐一顿之后,”肖恩说道。
藏羚羊摄影师:惊喜抓怕到藏羚羊生产,舍命徒步跟踪棕熊
负责拍摄陆川的“老朋友”——藏羚羊的是来自德国的罗尔夫·施泰因曼(Rolf Steinmann)。作为一名野生动物摄影师,他的足迹遍及巴塔哥尼亚、阿拉斯加、北极、刚果雨林和中国青海高原等地。而这次在海拔5333.33米的拍摄经验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藏羚羊
“我们首先用五天时间适应那里的海拔,每天上升一点。最后一天我们离开大路,驶进距离荒原200公里的泥地,前往藏羚羊的繁殖地。那里的人告诉我,我是迄今为止第五个进入藏羚羊繁殖地的西方人,真是三生有幸。”
摄影师罗尔夫·施泰因曼(Rolf Steinmann)
“每天我都要花16个小时待在隐蔽处等待藏羚羊,由于气候问题,中午经常有热霾阻碍拍摄进程。但有一天,我惊喜地捕捉到一只正在生产的母藏羚羊,就在这时一片云雾正巧挡住了太阳,热霾及时且戏剧性地消散了,我清晰地拍到了这一幕。这个片段作为影片素材,太难能可贵了。”
而在拍摄的第一天,罗尔夫就在草原上“偶遇”一只棕熊。勇敢的罗尔夫徒步跟踪了它六七个小时,所幸这只棕熊对他也并不介意人类的靠近,罗尔夫才在拍得一手好素材的同时得以全身而退:“我的团队待在车里,他们只能观察到几百米内的情况。当我回到团队时已经黄昏,焦急的现场制片人看到我毫发未伤地回来,激动地热泪盈眶,说实话,那时的我也含了泪。”
下一页:【导演画风大变】黑暗残酷陆川秒变深情慈父,迪士尼只要“真善美”
制片人罗伊·康利(左)与导演陆川(右)
【导演画风大变】
黑暗残酷陆川秒变深情慈父,迪士尼只要“真善美”
《我们诞生在中国》的上映距离陆川的成名作《可可西里》整整相隔12年。在这部讲述生命轮回的自然电影之中,再遇12年前拍过的藏羚羊也恰好成了陆川的一个轮回。陆川告诉我们,正是《可可西里》这部影片,让当年只剩下不到一万头的藏羚羊得到了保护和繁衍,迄今藏羚羊数目已达十几万头。
不过从《可可西里》到《南京!南京!》再到《王的盛宴》,不难发现陆川的不少作品都有着黑暗残忍的质地。而这部《我们诞生在中国》却流露出罕见的温柔,负责解说的周迅甚至说:“看完这部电影我很惊讶,这真的是陆导演拍的吗?这里有以前没看过他的深情一面。”
就残酷程度而言,陆川认为对比迪士尼以前的作品,这部已经很过界了
其实不难想象,在拍摄这些凶猛的野生动物时总是会遇到一些血腥暴力的场景,尤其是是肉食类动物的捕猎场面。陆川坦言:“把动物状态剪得残忍我很擅长,但要克制”。
甚至影片的第一版剪辑因为容易引起小朋友的不适,被迪士尼果断“枪毙”。陆川特意将雪豹的捕猎场景做了很多处理:“雪豹咬死其他动物时,它满嘴是血,我们就把每一根毛的血都擦干净,现在电影里嘴是白白的,还是很干净的,这个就是迪士尼的电影,这个厂牌对它针对的观众会有要求。”
【解说话有点儿多?】
周迅79分钟全程解说:“烟熏嗓”真的靠谱吗?
这次电影的解说配音请到了周迅,这也是她第一次为纪录风格的电影做全片解说。对此,制片人罗伊·康利评价:“她的声音特别有品质,很好地帮助我们传递了主题”;陆川本人则笑称:“我们当时选择周迅,也是因为她的‘烟酒嗓’声音,很醇厚很性感。”
当然,选择周迅为本片做解说,并非没有争议。首先是有观众觉得4K画质下,周迅的烟熏嗓容易让人出戏。对比2010年周迅为纪录片《遥远星球的孩子》所作的解说,这次迅哥显然是远离了带有孤独感的文艺腔而更向萌系靠拢,陆川的台词也着力于天真有趣,这和周迅最擅长的风格确实差得有点儿远。
其次台词过于聒噪,与画面信息高度重复也让部分观众感到干扰了画面的叙事。对比姜文在《海洋》中的点到即止,这次的解说有时确实有点画蛇添足。
看着片中祖国的苍莽河山,资势君真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结语】
且不说这部片接下来的票房会怎样,但这部片所希望传播的意图就已经属于十分“清流”。不是传播意义的高低,而是这种类型片在市场上的缺乏让它显得极其特别。但这样的排片量,也许就算花了“洪荒之力”来拍,也比不上一些“粉丝”“IP”片票房的十分之一,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