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g Fan
(2009)
【球迷文化】 继为摔角王(The Wrestler)创造了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精彩故事之后,电影人罗伯特・D・西格尔(Robert D. Siegel)首次执起导筒,自编自导了狂热粉丝,将探寻的目光对焦在了美国盛极一时的橄榄球文化中另外一个不可替代的重要组成部分上--球迷。 相信在解读了狂热粉丝所讲述的那个故事之后,人人都会产生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认识的人当中,肯定有这种和主人公保罗・奥菲尔罗非常相似的人。别的国家先暂且不提,就美国来说,大部分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是某项流行的体育赛事或某个特殊的球队的忠实拥趸--但是像保罗这样的级别,就要属于超级狂热的粉丝了,他们往往将崇拜的力量当成信仰和活下去的精神食粮。保罗的最爱就是橄榄球,而他支持的球队则是纽约巨人队,对于这位今年已经35岁、仍然和老妈住在一起的车库管理员来说,巨人队给予保罗的是生命的意义……每一次巨人队有比赛的时候,保罗和他的好朋友萨尔都会把自己包个严严实实,渡河去巨人队的主场,可是他们却只能待在停车场里,在一个小电视上观看比赛,想象着场内欢声雷动的盛况。 从小就是在一群狂热的体育迷的熏陶下长大的,第一次做导演的罗伯特・D・西格尔知道保罗和萨尔这样的人物,本身就代表着一个拥有着很好的框架的喜剧故事的灵感之源,而且他也已经通过一部摔角王证明了自己对这种非传统意义的主人公的掌控能力。当西格尔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像保罗这种充满热情的球迷为什么那么喜欢通过纽约WFAN的一档体育谈话节目谈论彼此的球队时,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找到的是一个能够拍成电影的故事主题--他不得不通过一种非同寻常的手段来展示里面特殊的人群,西格尔表示:也许我现在还算不上是一个拥有着足够的说服力的编剧,但是我至少已经有了这方面的一些认知,仅仅使用短短的90分钟就挖掘进一个人的思维深处,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如果从这个角度切入的话,那么这部狂热粉丝则属于对人的社会行为的一次研究,保罗恰好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与这个世界惟一的维系就是他对巨人队的痴迷和狂热。 确实,除了与萨尔一起为了看球赛而做出的一些短途旅行之外,保罗似乎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和朋友了,当然这不能算上他不停地给一家地方电台节目打电话所凝聚的能量和冲劲……自从巨人队因为一场比赛的失利而不得不与费城老鹰队举行最终的决赛,保罗就经常通过电波与来自于费城的菲尔发生激烈的争吵--菲尔似乎对为巨人队的球迷伤口上撒把盐这种的落井下石的事情,感到特别地开心。 事实上,在为狂热粉丝创作剧本的过程中,罗伯特・D・西格尔一直尝试着在影片整体的叙事框架中添加一些更加传统化的讲故事模式,他解释道: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拟定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形象,想让她随着影片的发展慢慢地爱上保罗……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这个人物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当我把她剔除出去之后,我发现整个故事更具备开放性了,也允许我更好地去考虑保罗这个角色--很多人对待爱情都持有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而保罗正好就是其中的一个。 即使保罗是为了巨人队而活的,却没有人觉得他不快乐或不知足--这个角色的扮演者是帕顿・奥斯瓦尔特(Patton Oswalt),他认为保罗是一个和蔼可亲、喜欢开玩笑且很容易满足的人,哪怕他的家人在不断地催促他应该找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去做,罗伯特・D・西格尔表示:从这一点上看,保罗与摔角王中的兰迪・罗宾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其他人都希望他能做出某种程度上的改变,但是他却在这样的生活中自得其乐,他希望能够留守在这个有点古怪的世界的一角……大部分电影作品所遵循的故事规则,一般都是里面的主人公迫切地想要改变,但是像兰迪和保罗这样的人,本身对所谓的改变却是非常地抗拒的。 【背道而驰的信仰与命运】 虽然拥有着如此与世无争的性格,命运却并没有因此就善待保罗,当他和萨尔在加油站巧遇他们最喜欢的一位明星球员考恩特莱尔・贝舍普时,也预示着保罗的球迷生涯即将走向终结,而且还永远地改变了他的人生--保罗和萨尔一路跟着考恩特莱尔来到了曼哈顿,两个人都为他身上的明星气所深深地折服,在经历了几次不成功的尝试之后,他们终于鼓起勇气走向考恩特莱尔和他的朋友们。可是让保罗和萨尔意想不到的是,他们面对的是一群已经喝得酒气冲天的醉鬼,而且显然没把他们这两个出现在不适当的地方的球迷当回事……后来,因为一连串的误会而导致矛盾升级,最终局面失去了控制,在所有人意识到危险之前,保罗已经被考恩特莱尔推倒在地,摔得失去了知觉。保罗昏迷了整整72个小时,可是他一醒过来就发现这起意外事故竟然演变成了一个非常轰动的丑闻,巨人队的明星后卫考恩特莱尔因此被禁赛,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上场。 这之后的故事发展,就是同时被媒体曝光身份的保罗尝试着想要回到以前那种相对孤离的生活状态,可是他却发现整个世界似乎都在针对他,帕顿・奥斯瓦尔特说:保罗没有办法抗拒围绕在他周围的环境,只能徒劳无功的接受离奇发生的一切。然而保罗的家人却将此看成了一个机会--只要保罗肯起诉,不仅能够拿到数百万的赔偿金,还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但在保罗看来,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任何有损巨人队的事情来,更不会让他最喜欢的球员背上官司。 保罗不断地躲避着媒体的围追堵截,对所有走法律程序的调查装聋作哑,衷心地企盼着考恩特莱尔能够在巨人队与老鹰队最终决赛的关键时刻重新回到赛场上,罗伯特・D・西格尔说:他努力地想要挣脱这种混乱的局面,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那个曾经让他如此虔诚的信仰已经开始坍塌,事实真相毫不留情地扑面而来。当保罗纠缠于这个与众不同且有可能改变一生的环境中时,他也开始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和潜能,并且以一种惊人的方式占据了主导地位,西格尔继续说:我们都需要面对一些不得不接受的事实,生活就是这样地残酷。我想没有人会因此而去责备保罗,因为我觉得每一个人都会做出相同的决定,他只是在尝试着回归正常的生活而已,结束一切让他惴惴不安的混乱。 讲述与保罗有关的故事,也代表着帕顿・奥斯瓦尔特的表演事业的一次大跳跃……大多数人所熟知的奥斯瓦尔特,都是他多年以来在电视行业中的努力,还有他那显得疯疯癫癫的喜剧表演,但是他已经通过为美食总动员(Ratatouille)里的那只老鼠厨师雷米配音,而展示出了自己深不可测的表演力度。在与奥斯瓦尔特会面之后并一起探讨了剧本中的故事,罗伯特・D・西格尔意识到这位胖胖的男演员肯定能够给普通人保罗带来相同且极具灵魂的诠释,西格尔表示:我从没有对奥斯瓦尔特的能力产生过任何怀疑,虽然他曾经在单人喜剧的舞台上表演过很多有点黑暗的故事,但我不会因此就认为他是一个令人愤怒且招人讨厌的家伙,也许我们反倒可以通过橄榄球这种狂热的途径,将奥斯瓦尔特的能量彻底地释放出来。不过奥斯瓦尔特也表示,自己对于橄榄球这项看起来有点粗暴的运动,实在是知之甚少,奥斯瓦尔特说:我一点都不了解这项在美国如此受欢迎的球类运动,但是我能想象出来那种激昂的情绪所为何来。但是,当奥斯瓦尔特在影片中从头到脚都武装上了巨人队的标识、站到了真正的巨人队球迷中间时,他也感受到了无法抑制的兴奋,就像影片中的保罗一样,被这种情绪所深深地打动了。 除去剧本与橄榄球相关的那一部分,帕顿・奥斯瓦尔特对整个故事给予的是全权的信任,他相信罗伯特・D・西格尔拥有着足够的电影能力,奥斯瓦尔特说:拍摄的第一天我就对西格尔说,如果他相信我能够胜任这个角色的话,那我就有自信带给他想要的一切……我能看到的是,西格尔一手创作出来的剧本的结构是多么地紧凑,里面赋予我的是极大的表演空间,而保罗对于我来说更是一个真正可遇不可求的好角色--就这个人物,我和西格尔拥有的是完全一样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