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英灵殿6.1

Valhalla Rising

(2008)


起源于丹麦的神话传说

        由来自于丹麦的电影人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Nicolas Winding Refn)自编自导,《维京英灵殿》以一种独特且与众不同的视角解析了一个在丹麦流传甚为久远的神话故事。雷弗恩与另外一位编剧罗伊·雅各布森(Roy Jacobsen)一起,酝酿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完成了剧本的创作工作,随后又找来了同样来自于丹麦的麦德斯·米科尔森(Mads Mikkelsen),由他来出演影片中沉默的独眼武士——米科尔森先是凭借在《007:大战皇家赌场》(Casino Royale)中出演首席反派而被影迷们所熟知的,随后他又出现在了另外一部好莱坞动作大片《诸神之战》(Clash of the Titans)当中。

        虽然改编自丹麦的本土传奇,这部影片却聚集了很多苏格兰演员,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之所以选择这么做,自然有他别有用意的深层考虑,雷弗恩表示:“因为我们完全是用苏格兰英语拍摄的这部影片……以标准英语作为参考的话,你会发现他们讲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语言版本——不过好在100多页的剧本里只有20%的对话,所以《维京英灵殿》并不是一部过度依靠语言魅力的作品,而且我们的主人公还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作为同样来自于丹麦的老乡,入行时间又差不多,经历相仿的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与麦德斯·米科尔森之间显然已经不陌生了,雷弗恩自编自导的大银幕处女作《末路狂奔》(Pusher),就是由米科尔森出演的,而且在此之后,两个人又合作了很多次,他们就像是老朋友一样熟悉彼此,雷弗恩回忆道:“我第一次发现米科尔森,是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的一所表演学校……在此之前,米科尔森并不是演员,而是一位专业的舞者,我们相遇的方式很奇怪,那种坦率直接的交流互动令我至今难忘。对于像我这样的电影人来说,寻找能够和你建立某种精神层面的联系的演员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感觉上他就好比是你照镜子时从中看到的某个影像——这正好是我看到米科尔森时的第一印象。算上这部《维京英灵殿》,我们已经合作4次了,可能在未来一年半的时间内,就会出现第5次机会。事实上,我和米科尔森的相处方式还是比较奇怪的,很有点‘跟着感觉走’的味道,因为除了电影之外,我们很少接触,我们从不做电影以外的交流,平时也不打电话聊天,对方过生日的时候也不会想着登门祝贺。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们一旦进入工作的状态,就会合拍到了一种让人惊叹的地步,像极了私交甚笃的老朋友,我们了解对方的一切,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或下意识的小动作。”

        事实上,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本来是属意由另外一位同样合作了很多次的演员金·伯德尼亚(Kim Bodnia)来出演“独眼”的,可是当剧本里的故事逐步具备相应的形体之后,雷弗恩也很快就意识到他最初做出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承认道:“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我愈发地开始倾向于麦德斯·米科尔森了,从某些层面上出发,显然由他来诠释这个角色要更合适一些……再加上伯德尼亚因为一些自身的问题和挣扎,给他的表演事业也带来了极大的影响,使得我和米科尔森越走越近,最终促成了这次值得纪念的合作。”

        《维京英灵殿》中另外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演员人选自然就是来自于苏格兰的杰米·西弗斯(Jamie Sives)了,由于最近他将更多的精力都投放在了电视剧的领域,也使得他每一次在大银幕上的亮相都凝结出了与众不同的色彩,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说:“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西弗斯确实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演员,虽然他最初加入这个行业的时候显得有点漫不经心,可是表演对于他来说,就好比鸦片一样,沾上就欲罢不能了……其实细数我和西弗斯的相识经过,也参杂着很多偶然和幸运的成分在里面,我记得我当时正在为之前的犯罪传记片《布朗森》(Bronson)寻找合适的卡司阵容,当然,我们并不是想让西弗斯出演影片中的标题人物查尔斯·布朗森,而是有意让他试试另外一个同样非常重要的角色,可惜这次合作的意愿并没有变成现实。虽然失之交臂,但西弗斯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当我们开始制作《维京英灵殿》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再加上这两部影片我们使用的是同一位选角导演德斯·汉密尔顿(Des Hamilton),完全是在一种顺其自然的情况下达成了共识——我深深地了解到一个事实,西弗斯是我所见过的最有才华的演员之一,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电影明星,所以对于到现在都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我感到非常地奇怪。西弗斯非常地上镜,我觉得就一个演员来说,这一点上还是很重要的,总之他真的是特别地优秀,而且才华横溢。”

最有味道的苏格兰演员

        2002年,杰米·西弗斯在独立影片《二手书之恋》(Wilbur Wants to Kill Himself)中展现出来的精湛且不可思议的演技与才华,让很多人都记住了这个陷入迷途却又魅力十足的男人,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解释道:“不过生活中的西弗斯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好男人,非常地容易相处,是那种会让身边所有人都感到愉悦且舒服的朋友,与他在大银幕上的形象有着极大的差别……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了麦德斯·米科尔森的身上,就我所知,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当‘坏人’的机会了。”

        一直以来,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所接触的电影题材基本上都是真正的城市话题,这还是他第一次彻底地投身到室外的环境中,继而完成了一个发生在公元1000年的中古世纪前期的神话传说——如此看来,《维京英灵殿》应该归类于古装片的行列,而且他的主人公还是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雷弗恩形容道:“追求变化和与众不同也是我以电影人的身份始终坚持的一种诉求以及愿望,也许使用的方式不太明显,但我觉得具备这样的认知还是非常地重要的……你可以使用相同的类型或类似的背景,不过也得竭尽所能地扩充你所能覆盖的层面,争取每一次都可以尝试一些全新的东西。就我的电影经历来看,这完全是一个需要循序渐进的过程,先是《末路狂奔》的两部续集,然后是《布朗森》,现在则是《维京英灵殿》——如果你能有机会接触到完全不同类型和风格的作品,那无疑是一种幸运。在此之前,我确实更加看重城市题材,而且显然对此非常地着迷,这可能源于我成长期间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纽约的缘故吧,每一部把这座城市当成了故事背景的电影作品都将纽约看成了一个扮演着关键作用的角色,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且不可消除的,所以我有意通过这部《维京英灵殿》做出最根本的转变。本来我们是想完全自己建造出来影片中的相关场景的,可是需要花费的庞大预算却让我们望而却步,最终我们只好选择去群山环抱的自然环境里进行实地拍摄了。”

        这也就意味着拍摄工作完全在苏格兰完成的《维京英灵殿》需要寻找的是一些最为偏远且没有人烟的地界,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继续说:“虽然这么做可以减少我们的资金花费,无形中却也增加了我们需要面对的挑战的难度系数,因为我们不得不接触一个完全陌生的新环境,了解透彻之后,离开再去另外一个……也许你正在做的事情并不永远都是正确的,可是你必须得尝试过才能知道最后的结果,在不断的推敲中取得涵盖范围更加广泛的认同——每每到了这个时候,艺术就成了最好的‘借口’,因为有的时候你不得不对抗最具有流通效应的潮流,而这常常也会成为让我困惑的根源所在,如何在充分的发展中另辟蹊径,寻找一个全新的空间或出路,就成了所有人最关心的一个话题。”

        很多人都将《维京英灵殿》称之为史前版的《末路狂奔》,也许是因为出自同一位电影人之手,里面确实存在着很多让人无法忽视的共性,但在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看来,这样的说法还是存在着很多值得深入探讨的可能性的,雷弗恩说:“最初的时候,我是希望能为这部影片找到一个好点的发行商,所以我也打出过类似的宣传标语……不过当我们正式进入拍摄阶段的时候,问题就一个一个开始浮出水面了。在为期9个星期的制作周期当中,因为我们能够使用的资金有限,为了省钱也迫使着我们发挥出了最具有创造力的能动性——比如说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免费拍摄的美丽的山景,可是爬到山顶却需要至少3个小时的时间,而且当我们千辛万苦地爬上去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快被冻僵了。虽然我经常抱怨是我自己把大家逼进了这样一个没有退路的‘绝境’当中的,但我们每一个人都了解着一个事实,那就是这部影片绝对不是任何意义上的《末路狂奔》,里面的故事结合了很多元素,包括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英雄,以及拥有一个家庭的重要性,你甚至还能从中看到日本武士电影和西部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