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弹部队7.6

The Hurt Locker

(2008)

【一个一直被忽略掉的战争领域】   2004年,身兼战地记者和电影编剧双重重任的马克・鲍尔(Mark Boal)花掉了几个星期的时间,深入到美军驻扎在伊拉克的拆弹小组当中--而他们需要负责的是位于巴格达的一个最为危险的区域。拆弹小组的成员正在从事的工作,不仅要有极为强大的专业知识做后盾,还不得不时刻在高压的环境下作业,那种感觉就好比是外科医生在做手术,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错误行为,都有可能断送人命,但与之不同的是,拆弹专家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而不是病人的生命……鲍尔通过日日夜夜地观察他们的拆弹工作,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的素材资料,这也成了创作《拆弹部队》最初的灵感依据,里面讲述的故事围绕着这场经典的战争史诗展开,同时还要将中心内容扩大,在这场发生在21世纪的战争中,关乎的都是英雄主义的价值和勇敢的分界限,鲍尔说:“在伊拉克所经历的一切,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当我回到家后,我就一直在思考,‘很多人都和以前的我一样,不了解这些人是如何生活、如何面对这种时时处于生命危险当中的境况的。’随后,我发现了这里面具有着极强的戏剧性,完全可以构架出一个虚构出来的特殊故事,全部围绕着这些自愿去拆除未爆炸的炸弹的士兵们展开的--我觉得这些内容几乎已经达到了一种非常有性格特色的情感水平,而且我也被那种考验精神和心理的拆弹的工作原理彻底地迷住了,在一种极度危险、与死亡如此靠近的环境里生活,你要如何摆正自己的心态,尽可能松弛神经,给自己营造一个舒服的空间?从话题里的观点出发,对于一部战争电影来说,关注这种拆弹专家所经历的非人的精神和身体的折磨,似乎是一个很少会有人触及的隐晦领域。”在此之前,鲍尔还曾为《决战以拉谷》(In the Valley of Elah)创造了一个惊人的原创故事,汤米・李・琼斯(Tommy Lee Jones)更是凭借自己在里面出色的演绎,而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在战争中,需要联合作业的拆弹小组起到的是一个非常关键却很少被人提及的重要作用,所以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工作性质,也是马克・鲍尔创作这个故事的主要动机。军队需要依靠拆弹小组先去扫除行军的障碍,然后还要进行断后处理,以防御那些很难用肉眼辨别出来的“简易爆炸装置”所造成的空前的破坏力--要知道这可是叛乱分子的最佳武器选择。在影片中,刚开始的一组场景描写的就是一个类似的情形,事实上,在巴格达驻守的美国士兵平均每天都要遭遇10到20次类似的危险状况,鲍尔说:“如果有人发现了一个‘简易爆炸装置’,他们就会召集拆弹小组过来,而他们在处理炸弹的时候,整个军队和其他人员是要撤回到安全的地方的,等待险情排除……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巴格达在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一片可怕且危险的地界,但是拆弹小组所面对的却是更为糟糕的境况,在任何一个特定的一天里,都会有炸弹在这座城市里爆炸,至于其他10到15个没有被引爆的,则要归功于这些人数不多、秘密从事工作的拆弹专家的成功排险。” 【第二次合作】 为了能够捕捉到马克・鲍尔剧本里混合着杂乱的具体细节、对拆弹的情况进行详细描述时所营造出来的连空气几乎都要凝结掉的紧张气氛,就必须得寻找一位可以将电影智慧结合进很有创新风格的讲故事方式当中的导演人选,不仅如此,这个人还要能将纸面上文学色彩转变成有如诗画般美妙的想象力和强大的表演力度。如果单纯是为了想要通过画面去唤起拆弹小组的工作所带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紧张感的话,似乎没有人比凯瑟琳・毕格罗(Kathryn Bigelow)更合适为这部影片做导演了……毕格罗是以一位艺术家的身份开始了自己的电影之路的,在她成为一名电影人之前,就凭借着她的作品中风格化的创新主义、专横的悬疑色彩以及突破进了全新领域的动作系列场景而闻名。作为世界电影工业当中最有创造力的电影人之一,毕格罗以一部吸血鬼黑色电影《血尸夜》(Near Dark)正式敲开了这个行业的大门,随后又因为制作了经典的犯罪作品《惊爆点》(Point Break)、科幻惊悚剧《末世纪暴潮》(Strange Days)和描述冷战时期的影片《K-19:寡妇制造者》(K-19: The Widowmaker),巩固了她的影响力和电影地位。 凯瑟琳・毕格罗很快就从剧本中嗅到了让自己产生浓厚兴趣的味道,她决定将自己的导演手法结合进马克・鲍尔的编剧风格当中,以一种零距离的方式去观察和描述故事里的角色,制造出真实且强烈的背景模式。毕格罗所拥有的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视觉想象力,总能引发难以置信的由悬疑和动作构成的电影环境,虽然身为女性,但从没有人怀疑她对一部战争电影的掌控能力。 其实早在2002年的时候,凯瑟琳・毕格罗就曾根据马克・鲍尔发表过的一篇文章进行引申,发展出了一套电视剧集,从那以后,他们始终保持着朋友般友好的联系。而当鲍尔从伊拉克返回美国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毕格罗,鲍尔说:“显而易见的是,毕格罗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电影导演,对于如何运用身体和心理的危险去影响一个角色的性格特征,可谓是手到擒来……所以当她听完我的描述之后,并表示自己很有兴趣制作这部影片,我当时兴奋地差点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在凯瑟琳・毕格罗看来,以马克・鲍尔对于拆弹小组的观察和了解,肯定能够构思出一个完美的故事形态,探讨一下处于极端环境的时候,一般人们都会体现出什么样隐藏起来的性格,而她更是一直都对这类作品情有独钟,毕格罗说:“事实上,这些人每一天都生活在致命的威胁当中,也令故事从头到尾都充斥着一种张力、传统风格和戏剧冲突--其实从一种带有隐喻的水平线上出发,他们对于整个战争来说,既象征着英雄主义,又代表着一种毫无意义的徒劳。”   凯瑟琳・毕格罗和马克・鲍尔决定在这个基础上,制作一部充满着悬疑色彩、由角色驾驭故事的独立电影,体验一把极端刺激的“亡命之旅”,毕格罗希望观众能够和影片中的拆弹专家们一起,去切身感受一下生命时刻处在危险中、紧张地让人透不过气的恐惧,她表示:“《拆弹部队》的每一步制作流程,包括执导、编剧、摄影、音乐和剪辑,从一开始就都在向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那就是一定要提升影片逼真的触感,强调里面让人紧张的激烈程度,与此同时,还不能失去这些复杂的角色的层次感。” 有了凯瑟琳・毕格罗的掌舵和指导方向,马克・鲍尔开始按照毕格罗所提出的具体要求创作剧本,采用的是一种非常具有自然主义风格的方式,类似于某种非常拟真的小说文体--整个故事所追求的都是如何完美地讲述出战争本身所具有的压力和不可预期性,反射出了真实的拆弹小组所面对的日常工作,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都在排除那些随时有可能爆炸的简易炸弹。 凯瑟琳・毕格罗和马克・鲍尔还希望,《拆弹部队》能够避免这类电影通常会采用的辩论法和替代法,让观众全身心地进入影片中拆弹士兵的视角,就为了能够带给他们一种生动且可信度很高的依据,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也走进了拆弹现场一样,鲍尔说:“在对话的处理方面,我们也有意朝着一种极其逼真且自然的层面发展,就好像这个剧本不是由我编造出来的,而是在记录一个曾经发生过的真人真事……同时还要以一种带点隐私效果的人物细节做具体的呈现,借此来捕捉到他们的工作令人兴奋的那一部分。影片里对于炸弹处理的方式和发生在城市中的战争的描写,都是非常忠诚地还原了我曾经见过的真实场景的--那就是美国士兵在伊拉克和阿富汗需要面对的现状,不过到了故事中的角色身上,我还为他们合成了一些需要突出戏剧点的特色。” 会被拘留。·本片是第65届威尼斯电影节的参赛片。 ·由于没有取得在科威特的美国军事基地拍摄的许可,影片的制作组只好移师约旦的首都安曼。 ·在影片的拍摄现场,总是会有三台、四台甚至更多的便携摄像机出现,就为了给画面制造出一种纪录片的纪实风格。拍摄出来的胶片长达200个小时,最终的使用比率是100:1,这样的比率甚至已经超出了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所制作的那部有名的“浪费电影”——《现代启示录》。 ·最初的时候,影片在选角和安排主要的幕后工作人员时经历了一段非常困难的时期,主要的原因就是它需要在中东地区实地拍摄,尤其是约旦就在伊拉克的旁边。 ·约旦的军队一直为影片的拍摄提供着24小时的保护,拍摄现场和演员以及工作人员休息的旅店外,都有他们巡逻的身影。 ·影片刚刚拍摄了不到一周的时间,约旦就迎来了夏季最为难熬的热浪,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导致摄影师巴里·埃克劳德中暑而不得不中断拍摄。 ·主演之一杰瑞米·雷纳在拍摄抱着一位伊拉克小孩逃离的场景的时候,在片场被绊倒并滚下了几阶楼梯,拍摄工作再度中断了几天,直到雷纳的脚踝痊愈为止。 ·拍摄期间,一辆装满了伊拉克难民(全部都是雇来的临时演员)的汽车在路边翻车了,好在这次事故中并没有人受什么严重的伤,除了几个人有擦伤之外,最严重的一个鼻骨被压断了。 ·不管是去约旦还是从那里回来,在美国机场过安检的时候,总会有几个重要的美国方面的工作人员受到机场保安翻行李的“待遇”,其中有一位制片人在返回洛杉矶的时候,甚至被单独带走进行问话。 ·影片拍摄的时候恰好赶上了穆斯林的“斋月”,摄制组里的穆斯林工作人员不肯再在帐篷里吃饭,即使在旅店里,也要用毛毯遮住窗户。在“斋月”,白天的时候在公共场合里吸烟、吃饭、喝酒,在许多中东国家里都是被严禁的,包括约旦,如果违反,就会被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