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Mao Joins The Army
(1992)
张建亚称,自己毕业后回到上影做过一阵子创作室主任,在组织剧本的过程中,迷恋上了伍迪·艾伦,反复看他的片子。后来我去美国时曾见到他,他很吃惊:“中国人怎么能够理解我的电影?”因为文化背景完全不同,他讲的也都是美国纽约犹太知识分子生活中的一些很小的事,而他在美国的观众也是特定的一小撮人。我拍《三毛》的时候正是非常非常迷他电影的时候,也可以说受他电影的某些启发。《三毛从军记》是漫画的电影,当初其实是被动多于主动。一方面是让市场逼的,虽然之前已经拍了一些电影,但是心情一直不舒畅,心里想的与市场要的似乎总是矛盾的;另一方面,到90年代初,“第五代”作品已经风格林立,各条路都有人走过了。我把自己重新当作了一个观众,自问我想看什么。希望能够拍出属于自己的片子,好看、好玩,顺着自己“心气儿”去拍的。找来找去,想到了漫画,深入浅出,看似通俗意义却不俗。 蒙恩得惠于张乐平先生 解放前的上海集中过全国一流的漫画家和最一流的漫画,张乐平的“三毛”,叶浅予的“王先生系列”都是家喻户晓、经年不衰的。我上小学时看过两三册成套的《三毛从军记》,很多细节历历在目。90年代初再看的时候,还是喜欢得不得了,我就去找到张乐平老先生,向他谈起我的改编设想,当时老先生已经在病榻上了,我明显感觉到他的犹豫,那种神情我至今还记得,就是有种自己的亲生骨肉让别人领养去的伤感。 《三毛从军记》拍出后受欢迎,很大程度上蒙恩得惠于张先生。“三毛”出世是在1935年,1945年回到上海时,老先生创作《三毛从军记》在《申报》上发表,提出“有话无文,连而环之,在文盲居多的中国,可算是大众化”。那是他很偏爱的作品,他怀疑我们拍电影能不能把神韵拍出来。后来我们找他谈了很多想法,坚持是要拍原汁原味的漫画电影,老先生终于同意把改编权给我们了。半年后,就在我们拍完最后一组镜头的时候,听到张乐平老先生过世的消息,他没能看到我们的电影。其实人生的遗憾往往就像编剧精心安排的情节一样。 玩真假于股掌之间 我想做一部常规与非常规之间的电影,需要找到新视角。当时就考虑把影片做成一套大漫画,因为发现四格漫画中的三毛缺少一个比较实在的对立面,难以串起一个比较完整的故事,而且我所希望的三毛是一个历史真实中的存在,所以我们做了很多很像真纪录片的假纪录片,让三毛在里面出现,让他和历史中的大人物出现在镜头中,想成为大人物的三毛屡战屡败仍痴心不改,屡败屡战仍摆脱不出去的这种感觉人人都能理解到。 我们翻阅了很多资料:1937年、1938年的全部《申报》,还有《大东亚作战史》、《蒋介石评传》等等,看到老蒋那段关于华盛顿和岳武穆的语录顿时来了精神,于是找到了孙飞虎演蒋介石,三毛参加战斗严格按照淞沪战役处理,用黑白纪录片似的方式重现,真纪录片与卡通段落拼接,玩真假于股掌之间,似真非真,似假不假,不真不假,亦真亦假。
《三毛从军记》是漫画的电影,在制作时受多方面影响,因而被动多于主动。
《三毛从军记》能够拍摄,很大程度上蒙恩得惠于张乐平先生,张乐平怀疑拍电影能不能把神韵拍出来,但后来剧组与他深入沟通,才得到了张乐平先生的改编权。
电影《三毛从军记》中三毛参加战斗严格按照淞沪战役处理,用黑白纪录片似的方式重现,真纪录片与卡通段落拼接,玩真假于股掌之间。
影片中饰演老鬼的魏宗万因拍摄电影当年已是54岁,他觉得自己年龄大和要与孩子演对手戏就拒绝了这个角色,不曾想导演张建亚却跪在地上,使得魏宗万也跪下答应了这个角色。
在拍完影片最后一个镜头后第二天,‘’三毛之父‘’张乐平逝世。
在影片《三毛从军记》的片尾,导演张建亚专门打出的“向张乐平先生致敬”的字样,他代表了所有的“三毛迷”们对这位漫画大师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