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sterious Buddha
(1980)
幕后制作 影片是新中国成立后我国拍摄的第一部动作片,由第六代导演张扬的父亲张华勋执导。它开创了中国电影最早的商业模式,采用了当时的全明星阵容,刚一上映便引起轰动,还一度由于意识过于前卫而遭到批判,有人认为它情节过于离奇,缺乏思想性等等,但此片确实是中国娱乐片的一次全新的尝试。片中展示了乐山的美丽风光,并宣传了中华民族的古老传统和灿烂文化,许多观众正是通过这部电影而开始认识和了解乐山大佛,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神秘大佛”脚下的商业萌芽 由张华勋导演、北影厂1980年摄制的《神秘的大佛》所显现的商业娱乐意识在当时绝对有“敢为天下先”的意思,从《神秘的大佛》到1983年的《武当》、《武林志》,尽管观众欢迎这种影片,但这种势头没有受到应有的鼓励,当时的理论界、评论界并未给予充分重视,中国电影在80年代初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点商业意识在萌芽状态中就被压制了。本报记者采访到《神秘的大佛》导演张华勋,正如他所言“在娱乐商业风潮如此猛烈的今天,应该是时候给《神秘的大佛》一个公正的评价了。”对于今天在产业化道路上摸索和商业化道路上前进的中国电影来说,20多年前的一场风波或许仍有反思和自省的价值。 动因是“保护古迹” 影片在还未公映时就有声音批评这部影片是“艺术上的堕落”,甚至有点要“上纲上线”的意思,我当时感觉压力简直太大了,甚至觉得透不过气来。影片创作的动因其实是很单纯,并没有想那么多,想表达的是“文革”中很多珍贵的文化艺术遗产和文物古迹都被看做是“封资修”而遭到销毁和破坏,四川乐山大佛也险遭被炸的危险,面对这场劫难有良知的人都会痛心疾首的,“人民创造文化并保护文化古迹”这是最初的动因。 我是四川人,对乐山大佛比较熟悉,当时我在上影厂完成电影剧本《这不是传说》的修改(影片拍成后更名为《白莲花》),我提出自己想拍片的设想得到朋友们的热情支持,于是编剧组一行四人到乐山和峨眉山考察。听到海通和尚为保护佛财自挖双眼的故事,我们把这个感人肺腑的故事移植到《神秘的大佛》中,而“双目可挖,佛财难得”的誓语与“河山永存,民众之功”的主题也在影片中被强调,以表达人们对保护大佛的意愿和决心。而“盗墓”和“护宝”也就构成了影片情节的主线,当然艺术的真实并非即是历史上的真实。但说来也巧,影片完成之后,有两位观众写信给我,一位说影片里的“海能法师”很像他父亲,另一位则说故事表现的内容很像他的大伯为保护古迹的悲惨生活遭遇。当时有人批评我们生编硬造,显然是不理解我们创作的想法。 被批“瞎编硬凑” 《神秘的大佛》于1980年底拍竣,在内部观摩该片后的一次《电影艺术》和《大众电影》编辑部举办的电影创作、理论座谈会上,对同时期的《神秘的大佛》、《幽灵》、《客从何来》等影片进行尖锐地批评。影片完成后北京市不少单位借去放映,我也带着影片到四川成都、乐山答谢映出了二十多场,当时各界人士,包括文艺界的同志们对影片的反映却是“内容是积极向上具有现实意义的,在表现形式上做了新的探索,值得肯定”。我很清楚影片是有缺点的,但却有人持续不断地给“大佛”戴了不少帽子,声称影片“用瞎编硬凑的离奇情节瞒哄观众,用庸俗的形象和噱头败坏人们的胃口”等等,后来问题严重化了,在这些舆论面前,中影公司把正在印制的拷贝突然中断,许多人认为这部影片不能上映了。 上座率空前 令我欣慰的是观众的态度,影片成本虽然只不过十几万元人民币,受到种种责难和限制,仍然发行了近三百个拷贝,上座率之高是空前的。影片放映之后,我收到来自全国各地观众的几百封信件,有的信写得十分感人,至今我仍然珍藏着这些来信。1985年我随中国电影代表团访问欧洲,不少城市也正在上映《神秘的大佛》,观众的反映同国内一样强烈,而这部影片也把这尊千年乐山大佛推向了全国、全世界,也推动了乐山旅游业的发展。 刘晓庆挑战不同角色 这部影片按照现在的说法应该算是“明星阵容”了,刘晓庆作为当时深受观众喜爱的青年演员,她扮演梦婕这个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角色,除了在表演上精心琢磨外,还在武术打斗上刻苦磨炼。长鞭是梦婕的特用武器,为了掌握要领,刘晓庆自己做了一条鞭子,经常带在身边,一有工夫就抽出鞭子甩打几下,她的吃苦精神得到摄制组集体称赞,甚至眼睛被踢伤都不耽误拍戏,也正是在拍摄《神秘的大佛》期间,她正式从四川调到北影。葛存壮饰演的大反派“沙舵爷”也很精彩,尤其是最后他罪有应得被飞刀扎死的镜头需要一个连续不间断的镜头拍摄,这一点给化装和道具出了难题,我们就用一个手控式埋在头发里的“血包”造出被飞刀刺中头部血顺势而下的不切换的镜头。我们还自创了很多打斗器械,并设置了两个“怪面人”,灵感来自川剧中的“变脸”。 尝试我们自己的武术打斗其实我们尝试的武术打斗不同于香港电影中的武打功夫,与现在的《英雄》、《天地英雄》、《十面埋伏》这些影片也不同,那些武术打斗是包含在民间传奇色彩和惊险悬疑的气氛当中的,是一种实战性的斗争而非展示。就因为拍完《神秘的大佛》和《武林志》后受到不同方面的压力,以至后来不敢再接触这类题材,后来金庸先生曾三次打电话希望我参与《书剑恩仇录》的拍摄,我拒绝了。记得那时有一位观众对我说“如果《神秘的大佛》遭禁演,我们会像‘海能法师’保卫大佛一样保卫这部影片”。25年了,在娱乐商业风潮如此猛烈的今天应该是时候给《神秘的大佛》一个公正的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