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sitors On The Icy Mountain
(1963)
影片从真假古兰丹姆与战士阿米尔的爱情悬念出发,描绘了边疆地区军民惊险的反特斗争生活,惊险紧张、引人入胜。该片同时融入了浓郁的民族色彩和抒情调子,运用镜头画面和音乐音响等各种视听手段,抒情而传神地再现了祖国西北边疆的绮丽风光和塔吉克族人民的风情民俗。片中主题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以其优美的旋律和浓重的抒情韵味迅速征服观众,至今仍为大众所喜爱。 花儿为什么永远这样红 长春电影制片厂1963年拍摄的电影《冰山上的来客》已成为中国电影当之无愧的经典之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怀念战友》、《冰山上的雪莲》、《帕米尔的雄鹰》等插曲久唱不衰。这部影片既有一般反特片的特点,更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和地域色彩,在侦察与反侦察、围剿与反围剿之外,留给观众最深印象的应该是在冰山上培植的那朵爱情的雪莲。 电影大历史:政治与人伦的夹缝中盛开的爱情雪莲 隶属于惊险样式的反特影片,大约是五六十年代最受观众欢迎的国产片品种。几乎每部影片都有那么一两个让人永生难忘的视听符号:在《羊城暗哨》里,它是风骚妖冶的女特务“八姑”;在《铁道卫士》里,它是飞驰列车上那一场殊死搏斗;在《古刹钟声》里,它是两只为特务看守禅房的凶狠的白鹅;而在《冰山上的来客》那里,最让人难忘的,则是阿米尔和古兰丹姆那纯真而曲折的爱情。 这部影片采用了一种传奇方式来诠释爱情与政治的关系。在影片中,爱情与政治是如此难缠地纠结在一起,成为敌我双方生死较量的致胜武器。当政治冲突发展到难解难分的那一刻,爱情便成了推动叙事的主导力量。政治谋略固然高深莫测,但它却难解最简单的两情相悦。影片借此想告诉观众的是,爱情的纯洁不容任何诡计的玷污,而懂得尊重爱情的智谋才是一种真正高尚和人道的政治。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代氛围中,也许爱情只被看做是编织政治寓言的不起眼的毛边儿,人们也无法跳出政治重围来想象超然的爱情,但爱情的质朴和专一却能穿越层层政治迷雾,把自己升华为天边一道瑰丽的神话。 影片就处在这样一种政治与人伦尴尬的夹缝中艰难地寻求着表达,艺术家的高明之处恰恰在于,它不借助任何外部动作和心理描写来彰显男欢女爱的柔情蜜意,而是将爱情的主题注入像天山泉水一样清澈婉转的歌曲当中,让它在极富异域风情的雪山草原、晴天白云之间静静地回旋、流淌。于是,那塔吉克民歌质朴的曲风,独塔尔琴弦上悠扬的旋律,便随着银幕上跃动着的光影,被深深地镌刻进人们记忆的年轮,在岁月的飘逝中渐渐沉积,酝酿出一樽浓酽芬芳地干醇。当喧嚣渐归平静的时候,艺术的余香就飘溢出来,庸碌的人生因此而点染上了些许斑斓的色彩。 “古兰丹姆”:一生只有一部电影 古兰丹姆是那个时代令男孩子们着迷不已的名字,或许在美丽的外表之外,更因为身世迷离而披上一层独特的神秘感。1962年,15岁的维吾尔族姑娘阿依夏木正在新疆财贸学校就读。7月的一天,她去医院看一个同学,在医院走廊被一个人堵住:“你不要害怕,我是拍电影的,你愿不愿意试试?”而这个人就是长影厂的导演赵心水,他筹拍的这部电影就是《冰山上的来客》。就这样阿依夏木一下子成了瞩目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备受关注。19岁时,她结婚了,婚后生育四个小孩,后来一直在粮食系统做一名普通的职工。再后来,阿依夏木与丈夫离婚,独身十几年带着两个女儿生活。对一生中只拍过一部电影的阿依夏木来说,古兰丹姆已成了遥远记忆中永恒的绝唱。 “阿米尔”:迷住了许多的女孩 塔吉克族小伙子阿米尔扮演者阿木都力力提,当年23岁,是新疆排球队中的“二传手”,导演赵心水在新疆找演员时,在球场选中他演“阿米尔”。拍“阿米尔”初遇结婚的假“古兰丹姆”一场戏时,导演要求他的眼睛要表现出三个层次,一是对“古兰丹姆”的爱,二是对“古兰丹姆”嫁人的怨,三是身为解放军战士,要克制和回避。这场戏总共拍了8遍,才达到导演的要求。影片播出后,阿木都力力提收到了大约一面口袋的情书。 青春的血液来浇灌 这部“象征着友谊和爱情”的影片在“文革”时被打成“大毒草”,主创人员命运多舛。编剧乌·白辛是我国第一位赫哲族戏剧家,他创作的电影纪录片《风雪昆仑驼铃声》,曾得到伊文思的高度赞扬,但因创作电影《冰山上的来客》被江青点名之后,于1966年在松花江边自杀身亡;演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哈尔滨人吴影,“文革”时被下放到哈尔滨林机厂,复出后于1982年患脑溢血,现赋闲在哈尔滨市的家中;导演赵心水、满族作曲家雷振邦已于多年前去世;“假古兰丹姆”谷毓英是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的高材生,因多次在电影中演女特务而在“文革”中遭了不少罪,现已移居澳大利亚;“杨排长”梁音后来拍过《三进山城》、《药》等电影,并曾在《苍生》等电视连续剧中饰演角色,离休后仍在长影拍片,现居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