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

Hemingway's Garden of Eden

(2010)


疑似半自传性质的小说

《伊甸园》改编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厄纳斯特·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所著的同名小说,是在他去世25年之后的1986年出版发行的,随即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原著无疑是海明威的作品中最具争议的一部,不仅与他通常情况下的文学思路产生了明显的区别之处,而且还被公认为是对他个人生活的最深刻的反思,里面甚至有可能包含的是一个半自传性质的故事。事实上,这本小说还曾引起广泛的争议,很多人都猜测,是不是因为这里面对性欲的本质进行了过于直白的描述,才使得海明威根本就不想让它公诸于世呢?

作为来自于英国的资深电影人,约翰·伊文(John Irvin)在他的职业生涯里已经制作超过30部电影作品了,而这中间收获的巨大成功也是无人可以比拟的,他所秉持的犀利的电影风格给人留下的是极为深刻的印象——如今,在这部由他操刀改编的《伊甸园》中,伊文聚集的是一批非常有天分且极具国际影响力的年轻演员,饰演了伯恩夫妇的分别是拥有着狂野不羁的英伦气质的杰克·休斯顿(Jack Huston)和来自于美国的米娜·苏瓦丽(Mena Suvari),至于意大利女孩玛丽塔的扮演者,则是2006年的《007:大战皇家赌场》(Casino Royale)里的“邦女郎”卡特琳娜·莫里诺(Caterina Murino),你能够从她的身上体会到的是无与伦比的意大利风情,莫里诺表示:“事实上,在正式与导演伊文会见之前,我就已经读过原著了,我和我的经纪人抵达伦敦的时候,我们本意是要拒绝这个角色的,因为我知道小说中包含了太多的性爱场面,还有裸体的部分,让我感到非常地不舒服,所以我原本是打算回绝的。但是当我到了那里之后,他们却对我说,他们在拍摄影片的时候,并不打算关注过多的情色场景,肯定是要做出相应的调整的……最后,他们还是说服了我,毕竟谁不想和伊文这样的导演合作呢?”

毫无疑问,即使得到了最初的保证与直接的肯定,对于卡特琳娜·莫里诺来说,想要接受一个如此不同寻常的角色,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与决心的,她承认道:“玛丽塔是一个很难被定义的女人,我尝试着赋予她各种不同的色彩与情感层面,感觉上就像是一条正在迂回前进的蛇……虽然她插足到了一对新婚夫妇的蜜月之旅当中,并最终导致他们的关系破裂,可是最开始的时候,她是非常地清白且无辜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身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上。不过与此同时,她也在尝试着拯救这位年轻的作家,因为他的妻子根本就是一个疯子,正在毁掉她身边的一切,包括她的丈夫。1926年这段时期,在法国被称之为‘疯狂年代’,女性也在尝试着建立她们在社会的身份与地位,她们不仅剪短了头发,也不再穿过于束缚的紧身胸衣,这不只是身体上的释放,同时也代表着灵魂的自由。玛丽塔是一个非常富有的女子,她是家族的女继承人,但是她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过长的时间,总是不断地漂泊着,从戛纳到尼斯再到蔚蓝海岸,她只想享受生活——对于她来说,切断与原来有关的一切联系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她要开始的是一场全新的冒险之旅。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相信玛丽塔之所以愿意配合凯瑟琳,单纯地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她从没想过这个夏日过后,她会以一种如此悲剧性的结局收场。玛丽塔只是碰巧在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现身,继而卷入到了伯恩夫妇的疯狂当中,也许最初是凯瑟琳掌控着一切,可是慢慢的,玛丽塔找到了属于她的位置,然后她就像一个蛇蝎美人一样,破坏了他们的夫妻关系,并以天使的身份拯救了大卫。”

由此可见,影片中的凯瑟琳虽然有着一张有如天使般美好的面孔,可是她的嫉妒心却超越了一切,她甚至忍受不了丈夫大卫花在写作上的热情超过了对她的爱,其扮演者米娜·苏瓦丽说:“其实我并不想让大家觉得凯瑟琳是一个淫秽、下流的女人,或者过于冷漠和卑鄙……我认为人们应该能够理解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我想是她内心深处的无以为继的不安全感在作祟吧。她曾真实地感知过那种由失去所带来的恐惧,所以她才会努力地想要找到自己的身份和存在价值,然后让一切变得有意义。”




爱是无关是非对错的

《伊甸园》所包含的是两个既富有又任性且自我放纵的女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就能得到全世界,米娜·苏瓦丽形容道:“在我看来,凯瑟琳应该只能用手头宽裕来形容,然后跑到巴黎去过这种很有吉普赛风格的生活。当你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女子,包括她看待问题和处理事情的方式,都带有一些那个时代少见的清新的气息。凯瑟琳的父母都去世了,事实上,对于她来说,这显然是一个突然而至的打击,给她留下了至深的影响,也成了她总是感到不快乐的根源所在。她本来就没有知道自己是谁的必要,可是却在这件事上不断地纠结,结果造成了这种过度补偿的后果——她和大卫四处旅行,他们先是决定去法国南部,而且经常会在某一天的早上突然说,‘我们去马德里吧。’或者其他的什么大型的城市,我觉得这全部都是因为凯瑟琳的心神不宁和过度缺乏安全感造成的,她觉得一直有人在注视和观察着自己,也许这根本就是她的错觉,可她总能感知得到……所以,直到他们住进了一间全封闭的酒店,凯瑟琳才感到舒服和安全一些,因为这就意味着她可以彻底地让她的丈夫与外界的环境隔离开来,然后尽可能地操纵他,虽然她并没有充分地意识到自己的这种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却已经成了不容忽视的事实。”

虽然到了最后,凯瑟琳在信中向大卫说了对不起,不过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却从来没有感到后悔过,米娜·苏瓦丽接着说:“在凯瑟琳离开之前,她对大卫说,‘我知道我对你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我并不认为她能够充分理解自己对大卫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或造成多么糟糕的后果……在我看来,这同样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因为有的人可能会将她的丈夫当成一个非常软弱的人,可我却完全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从感觉上出发,他们之间关系其实是很美好的,因为他们中的一个,以一种绝对的姿态无条件地爱着另一个,他允许她表达自我,可是他却无法了解这背后隐藏的真正含义,所以一切都太迟了,她就这样从他的面前消失了。”

从改编之初,约翰·伊文就希望《伊甸园》能够成为原著的一个组成部分或影像说明,所以他几乎是以一种非常忠诚的态度还原了小说中的内容,米娜·苏瓦丽解释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明确了一个创作方向,那就是一切都以原著作为基准点,在一些特定的场景中,甚至连即兴创作都是不被允许的。可以说,我们是以一种绝对真诚的敬仰之心将小说的文字翻译成了影像的,包括里面的建筑特色,还有对服装的要求,都非常符合时代的特色。”

米娜·苏瓦丽还在影片中尝试了一次BOBO头的造型,不仅仅是她饰演的角色,对她本人也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释放,苏瓦丽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剪头发确实会带给她极大的心理暗示,继而让她经历一次与众不同的历练,不只是外形上,还包括她的思想和心态……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异常具有趣味性的过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这种带有自我解放性质的女性角色怀有着极大的热情,每到了这个时候,我都希望自己可以释放出110%能量,只要能够让这些人物显得真实可信,剪短头发在我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当米娜·苏瓦丽为了她的角色将自己的头发剪短之后,同时也在她的周遭引起了一系列此起彼伏的惊呼,很多人都不理解她怎么能说把头发剪掉就剪掉呢?苏瓦丽回忆道:“我也不知道这样的观念从何而来,貌似所有的人都觉得女生还是梳长头发要好一些……不过我想说这都不是绝对的,而且我也从没有意识到,这种专门加诸于女性身上的期望值,为什么到了今天还有着如此显而易见的后坐力——你应该觉得那只是头发而已,如果你需要的是那种不受约束的自由与释放,就不应该对是否剪短它产生顾虑。”

由于《伊甸园》从头到尾都体现出了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现实主义风格,也就要求着三位主演不得不在镜头前制造出非常逼真的情感联系和氛围,米娜·苏瓦丽说:“虽然我们的角色在影片中的有点剑拔弩张的紧绷感,其实我们私下里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尤其是我和杰克·休斯顿,我们早就认识了,之前曾在《工厂女孩》(Factory Girl)中有过合作,还有卡特琳娜·莫里诺,她那带有意大利口音的英语,真的是让人百听不厌。”莫里诺则认为:“我们甚至在拍摄用的大酒店里一起待了差不多有10天的时间,专门为了我们的角色做准备,那真的是一段异常令人难忘的快乐时光。”

也许正因为《伊甸园》是很有时代特色的古装剧,所以前期才需要为它做异常多的准备工作和预演练习,卡特琳娜·莫里诺表示:“包括头型和服装在内,我们需要为此做大量的提前研究,还有一些细节上的小东西,可以说拥有的是非常惊人的覆盖面和承载量。”米娜·苏瓦丽接着说:“为了这部影片,我们的导演约翰·伊文特别钻研了上世纪20年代特有的时代风潮,而且他还特别关注了一些微小的局部呈现——比如说我的角色每天都要饮用的苦艾酒,现在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违禁品,因为这里面含有某种毒素,会缓慢地损伤大脑。事实上,这样的行为是非常地危险的,不过她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所以根本就不在乎……影片中经过了详尽地描述的所有细节,都将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那个时代,同时也向我们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