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ing Girls in Special Economic Zone
(1990)
导演阐述
导演张良:这些年,我以广东开放改革为背景,拍了几部“南国都市片”。我认为,作为南国影人,必然应首先关注本地区在改革大潮中的新人新事。而反映经济特区的建设新貌,更是我们珠影电影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1990年是深圳经济特区建立10周年的大庆年,我很想为这十年唱唱赞歌,因为我目睹了深圳10年的建设历程,觉得应该拍部故事片抒发一下自己的感受,所以就创作了《特区打工妹》。
我们委托深圳《特区文学》编辑部为我俩召开一次创作座谈会,座谈的题目就是“文学作品如何准确地反映深圳临时工的生活”。与会者热情地为我俩出谋划策,希望我们把这部影片搞成鼓舞人心的正气篇,这次座谈会给予我们极大鼓舞。这之后,我们到了宝安县的布吉镇工业区,在镇长欧官成的支持下,访问了女劳模、女厂长赵露珍等一批很有代表性的现代女青年。赵露珍17岁到深圳打工,19岁时就当上有一千多人的玩具厂的中方厂长。她们这代人正是强烈地意识到了自身的责任,搞现代工业并不都是由外商做成的,很多还得靠她们掌握,靠她们创造。中国是穷,可不会永远穷,中国是落后,可不会永远落后,她们想的正是要从自己这代人做起,去摘掉那顶戴了几千年穷困落后的帽子。
我和王静珠都不是专业编剧,却追求着对生活的激情,我们创作的《梅花巾》、《少年犯》、《特区打工妹》不仅是靠了一腔热血,更靠的是生活,我们牢牢地记着“生活是创作的源泉”这句名言,甘心情愿拜生活为师,老老实实地向生活学习。深圳开放改革10周年了,应该有大作品讴歌他们的丰功伟绩,而我和王静珠则有自知之明,没有敢写大人物、大作品的胆量,我们甘心去写大背景下的小人物,也许更能得心应手。写写他们打工的心态,写写在这场大的工业震荡中他们的情感、观念上的裂变,写写他们对人生、对自我价值的新追求,希望能从这个侧面折射出特区10年的成就,和对人才的培养,以及向内地的人才辐射。我们把《特区打工妹》这部影片拿到吉布镇、南岭村给打工妹们看,她们随着剧情边看边笑边流泪,映后她们围着我俩滔滔不绝地说这部影片真实地反映了他们的思想、生活,说了她们的心里话。她们惊奇地问:“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么多事!”打工妹们承认了这部影片,这就给了我们极大的安慰。[1][1]
拍摄制作
导演张良对造型有细节要求:人物造型与环境造型要准确表现时代。从纵的角度看,是主角们的成长史,然而从横的角度看,显出了同一时代人在生活层次和文化素质上的差异:如新女工同“老女工”在文化素质和生活层次上的差异,同时又表现了新老女工同香港年轻人之间的素质差异,以及彼此间的渗透和接近。除打工仔、打工妹之外,还有港方的老板和管理人员,中方的企业代表。双方的文化素质、生活习惯也不相同,即使同属一个阶层,也因人的性格、爱好而异,故要求对这一类型的人物造型不仅要表现差异,更要显示性格和文化情趣上的差异。本片的人物生活环境,大致是四个方面:一是贫困的山区;二是繁华的特区;三是现代化的工业区;四是简陋的铁皮屋宿舍区。山区的贫困与特区的繁华对比是强烈的,不可以回避,这正展示了一代人的向往和追求,也可以从对比中看到希望与现实,所以要求强化这种对比和差异。影片前半部分的山区主要表现出封闭与落后,而特区则充分展示它的现代与繁华,以增强生活的吸引力。人物到了工业区之后,则主要强化现代工业设施与落后的铁皮屋宿舍区之间的差异和不协调,从而强化工人们的奉献和生活的艰苦性。工业如厂房设施要展示现代感,即配套的工业流水线的经营管理,这均应在厂房设施和标志板上得到展示。而落后的生活福利设施如食堂、铁皮屋宿舍显示了过渡时期女工们的艰苦奉献。
摄影方面,导演张良要求以现代的纪实性的摄影为主,用光要考究,虽然不必刻意修饰,亦不应一味采用平光,既是真实的(首要的),亦应是艺术的,使人得到艺术享受。本片着意以特区的80万女工为背景,固应在摄影上注意“女儿国”的壮观景象,女工下工,汇聚成为女工潮,女工涌入饭堂,以及“大家乐”的万名女工场面,都应令人震颤。
导演张良要求录音师在声音处理达到三个标准:一是强调时代感,显示现代工业的冲击力;二是创造立体的空间,令人身临其境;三是有机地处理人物与周围环境的音响,即不喧宾夺主,使人物语言清晰,又可以利用空间的音响,烘托情绪和环境,使之和谐统一;四是声画结合,声情并茂。为此要求录音师,即使在不能同期录音条件下也应达到同期录音的效果。所以重要的环境音响必须同期录音,或同期组织录音,准备足够的效果音带,为后期混合创作良好条件。在有条件的场所,不防同期录音,如“大家乐”广场的音响,应有组织地达到预期的艺术效果。
群众演员方面,《特区打工妹》的故事包含200名年轻的(18一22岁)新女工由山区开往特区,影片主人公亦夹杂其内。分段拍摄时其200人没有真从山区到特区,但群众演员的选择和服饰前后连贯,保持了影像上的真实性和连续性。片中的女工宿舍要求同主人公一起共20女工同住,除8名女主演外,尚有12位群演从头到尾、自始至终的跟随,贯串全片。[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