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陌路的一家人 由曾获得过极大的赏识与盛赞的独立电影《温蒂和露西》（Wendy and Lucy）和《米克的近路》（Meek's Cutoff）背后的制片团队极力促成，《本性》则是在对两代人之间的爱情与亲情关系，做出最为直白、微妙且带有着很强的评述性的呈现——作为布莱恩•塞沃尔森（Brian Savelson）自编自导的大银幕处女作，这部影片属于那种比较小众但异常深刻、精彩的剧情类作品，看似温和，其实饱含着剧烈的情感波动，对焦的是意外需要在同一座房子里呆上整个周末的两代情侣……虽然在大银幕的领域，塞沃尔森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新人，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执导过多部商业广告和MTV了，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而且与其他年轻的电影人不太一样的是，塞沃尔森还有着丰富的戏剧舞台的背景和经验，他表示：“与《本性》有关的一切，开始于我和制片人阿尼什•萨贾尼（Anish Savjani）所建立的一种异常美妙的联系，就发生在我看完了《温蒂和露西》之后，我对这部影片的感悟和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整个故事所呈现出的灵魂与情感，都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还有米歇尔•威廉姆斯（Michelle Williams）赋予其中的全神贯注的朴实无华的演绎，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决定这部《本性》也要先从演员入手，直到为每一个角色都找到合适的扮演者，而这确实是花掉了我很长的时间。不过，我能够理解，选角的过程对于任何一位电影人来说都是一个相当艰难的阶段，再加上我是一个没有任何资本的新人，才会变得难上加难。不过，早在进入这个领域之前，我就已经打算好了，我知道我不得不面对的是什么样难以跨越的挑战……我需要想尽一切办法去说服每一个人，让他们相信我真的能够办到，如果你不与他们真正面对面并进行交谈的话，是不可能赢得他们的信任的。” 即使挣扎于重重的困难之间，布莱恩•塞沃尔森还是想办法集齐了他心目中的一个最为理想的卡司阵容，当然，这中间也经历了各种考验、错误与曲折，塞沃尔森说：“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目标都集中在了那些对这个故事很有兴趣却又持观望态度的人身上……可是慢慢的，我变得有经验了，也学会了如何去挑选真正值得去争取的有合作的意向和希望的伙伴，然后再将单纯的好奇心转化成更具有推动力的激情。到了最后，我找到的全部都是对故事里的人物有着感同身受的兴奋度的优秀演员，他们愿意将最真实的自我毫无保留地坦露出来，继而凝聚成那种相互之间的崇拜与尊敬。” 对于自己所选择的每一位演员，布莱恩•塞沃尔森都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比如说在影片中饰演了儿子的女友安迪的吉娜•马隆（Jena Malone），就是塞沃尔森在挑选演员时第一个确认的目标，他承认道：“我希望这个角色可以引发马隆不曾在大银幕上示人的与众不同的另一面，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扮演了太多那种过于年轻的电影人物，洋溢的是不可否认的青春气息……所以这一次，我希望她能够展现出的是更为成熟的品质，我想如果她能以一个成年人的心态和面貌示人的话，肯定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然后是约翰•斯拉特里（John Slattery），爸爸吉尔的扮演者，我希望他为《本性》带来的是他在电视剧《广告狂人》（Mad Men）里所展现出的那种人物性格，只是要显得更加地狡黠与微妙一些，我们需要在影片中对他和家人以及小女友之间的关系做出深入的研究和挖掘——其实早在戏剧的领域里，我就已经与斯拉特里有过很多次接触了，但是我真正爱上他的表演，却是通过电视的世界。” 在布莱恩•塞沃尔森的记忆中，他所经历过的一个最有意思的选角过程，就是为爸爸的小女友薇琪寻找一个完美的演员人选，最终，他挑选了加布里埃尔•尤尼恩（Gabrielle Union）——事实上，《本性》的创作根基是建立在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立意上的，吉娜•马隆和扎克•吉尔福德（Zach Gilford）的角色是一对年轻又普通的曼哈顿情侣，他们之所以来到度假屋过周末，就是想要远离喧嚣的人群，享受一下难得的静谧。但是，在父亲与他的小女友同一时间抵达这里之后，麻烦立刻就开始了，虽然并没有出现什么大动干戈的情况，可是却时不时地发生一些小规模的混战，塞沃尔森说：“能够将尤尼恩的名字列到我们的演员名单当中，我真的是兴奋极了，就像我一直期待的那样，看着她表演，确实给我带来了一种难以置信的享受。当我第一次和尤尼恩提起这个电影人物的原创概念的时候，由于她很难有机会能接触到这类角色，所以她是在兴奋与期待当中加盟进来的……她的到来，甚至还打破了我们在挑选演员时习惯于遵从的过于陈腐的条条框框。我希望我们的影片讲述的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似曾相识的故事，但是我要让里面的内容发展进一个从未曾出现过的方向，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那就是让4个角色里的一个成为超出所有人预期的存在——即使你对她的所作所为表示非常的理解，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做。我一直都很讨厌循规蹈矩的按章办事，不过如果我能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这样两对相互混搭的情侣身上的话，我还是感到极其地雀跃的。” 一出张弛有度的情感大戏 在布莱恩•塞沃尔森看来，《本性》无疑属于那种在自然状态下萌生并发展出来的结果，并不包含对经典影片的借鉴以及突发奇想的灵感，塞沃尔森描述道：“这个故事已经在我的脑子里孕育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事实上，我一直掌握的是一个基本的核心概念，这里最让我感到兴奋的是，在为其添加不同的元素的过程中，我可以选择的可能性也有无数种，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最后它会朝着一个什么样的方向发展下去，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趣……两对情侣，位于密林深处的度假屋，确实是存在着太多可供挖掘的创作理念了——可以是一部嬉笑怒骂的爱情喜剧，也能转变成深度惊悚的恐怖片。不过，我却只想以最真实的笔墨，描述一对不知道应该如何与对方相处的父子，还有他们是怎样重新建立联系的，包括他们各自的女友。即使如此，我还是从肯尼斯•罗纳根（Kenneth Lonergan）的《你办事我放心》（You Can Count on Me）中得到了一定的启发，因为这部影片饱含的都是关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最微小的时刻，制造出的却是无与伦比的娱乐性和趣味程度，继而对他们的生活带来了最为狂野的影响力，确实是值得我去借鉴一番。除此之外，我的影片也是拍给那些真正用心生活的人看的，我还记得有人曾跟我提到过，说《本性》给人的感觉很像是1981年的那部《金色池塘》（On Golden Pond），只不过要显得更加地新潮且巧妙一些……最初的时候，我对这样的评论的反应显得有点激动，但随着我开始仔细地思考，我却突然释怀了，我觉得别人往往比我更容易看到这里面本质上的区别，而这恰好也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一点。” 鉴于布莱恩•塞沃尔森资深的戏剧背景，他似乎特别擅长聚集一个范围很小的演员队伍，还有需要对焦的故事素材，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能够通过摄像机，捕捉到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的最细微的时刻，然后把它们全部呈现在大银幕上，塞沃尔森说：“当我努力地实现这个电影计划的时候，很多人询问过我，‘为什么你不干脆把它拍成一部舞台剧呢？’不过在我看来，这也是《本性》最值得玩味的一个地方，往往是这些在戏剧的世界里实现不了的微妙的情感波动，最终铸就出了这么一部完整的电影作品——从激动的情绪上的反馈到平铺直叙的表白，随时都有可能衍生出最为滑稽的时刻，所以我真的很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去讲述一个关于人情冷暖的故事。” 如果说布莱恩•塞沃尔森需要把握的是细节部分的展示的话，那么如何使用充满现实色彩的画面去实现这一切，就变成了一个尤为重要的环节——让塞沃尔森感到无比庆幸的是，他从摄影师杰瑞米•索尔尼尔（Jeremy Saulnier）那里得到了想象不到的支持与帮助，塞沃尔森形容道：“我和索尔尼尔从法国的家庭类电影中获得了相应的灵感，尽量让摄像机的镜头不要移动的太多，设置一个固定的框架，捕捉到整个场景最美的一面，然后让演员们以此为背景进行演绎……当然，这就意味着，有的时候某一位演员可能会走出镜头，而这完全是在可接受的范围里的，因为打从一开始，我要建立的就是一种带有着很强的亲密感的近距离接触，这样可以为观众建立一个与人物对接的桥梁，继而拉进彼此之间的差距，产生一种置身其中的共鸣，达成的是非常私密的情感联系——所以我与索尔尼尔决定从一辆车的后座开始讲述整个故事，并把画面一点点地拉进。” 对于一部像《本性》这样的独立制作而言，能够以如此快的速度寻找到登陆院线的出路，就连布莱恩•塞沃尔森自己都感受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震惊，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变成了现实，塞沃尔森说：“‘西南偏南’（SXSW）是我最喜爱的电影节之一，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决定在这里为我的第一部影片揭开神秘的面纱，而幸运女神也再次向我敞开了怀抱……我想我一直是那种习惯于追求精神上的满足的乐观主义者，本来只是想在电影节上得到一些肯定的评论和声音，结果却得到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得多的回报，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