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与性的关联 对于独立电影人西恩•贝克（Sean Baker）来说，他的作品向来以晦涩、阴暗的题材见长，而作为他自编自导的第3部电影作品，《小星星》看起来则要更加地灿烂且浮华一些，因为他不但将拍摄的任务完全交托给了一位非常有才华的摄影师，而且还找来厄纳斯特•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的曾孙女德丽•海明威（Dree Hemingway）来出演这部影片，只是他所采用的讲故事风格，却是一如既往地跳脱出了常规，显得既分散又极具流动性。表面上看，这部影片与贝克的上一部作品《大路王子》（Prince of Broadway）有着相当明显的区别，可是如果从本质出发的话，就能挖掘出它们之间的共性了，几乎都是尽可能地在以一种真实的态度，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学环境，包括出现在里面的人物，也会随着故事的发展，赋予观众接连不断的强大的冲击，贝克说：“在此期间，我经历的最大变迁，就是从纽约搬到了洛杉矶，因为从我个人的习惯出发，我是没办法在一个无法适应的天气和环境下生存的……而《小星星》的创作灵感，则来源于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的融合。在过去10多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构思一个原创的电影想法，里面关乎的是一位20来岁的年轻女子，她在跳蚤市场买到了一个二手的热水瓶，结果却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现金——不过，她并没有将钱私藏起来，而是立刻归还给了卖家，然后她通过和那些卖热水瓶给她的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结交，来判断自己是应该把钱留下来还是还回去……当时我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那部非常经典的《哈洛与慕德》（Harold and Maude）。但是，与《大路王子》比较相似的是——它的创作根基就起源于一部名为《小顽童》（Our Gang）的电影短片，《小星星》则是从另外一部由格斯•梅恩斯（Gus Meins）制作的短片《返老还童》（Second Childhood）中得到了极大的启发的。” 至于西恩•贝克为《小星星》所付诸的第2个涵盖层面，主要还是来自于他搬到洛杉矶生活之后曾有过的一些顿悟，贝克描述道：“那是2010年，我和我的编剧搭档克里斯•伯格彻（Chris Bergoch）正在合作完成MTV频道的一档电视节目，是一套纯粹的喜剧，名字叫《猩猩沃伦》（Warren the Ape）……MTV主要的受众群体是16到20岁的年轻男子，所以为了取悦他们，我们邀请了很多拍色情片的明星来到我们的节目。随着我们和这些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女性慢慢地熟识起来，我们也逐渐地意识到，剥开她们X级的情欲诱惑的外衣，她们过的其实是和我们一样的无趣、乏味的普通生活，所以我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拍摄一部非常小众的有点纪实性质的影片，关注的是这种色情界的‘小星星’不用工作时的一天的生活作息——我和伯格彻围绕着这一主线，发展出了很多带有着被歪曲的幽默色彩的想法，与此同时，伯格彻坚持要把我之前提到过的那个类似于‘哈洛与慕德’的立意融入进来，于是《小星星》就这么诞生了。” 虽然看似从风格到主题，《小星星》和《大路王子》都有着极其明显的距离和差异，但基本上而言，西恩•贝克为此必须经历的创造性的过程，却是大同小异的，贝克说：“由于这一次，我和以前一样仍然使用的是一种非常规的制作手段，所以我们需要共同克服的是一个更为艰难的挑战，几乎就是在创造奇迹了……首先，我一个副导演都没有，现场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不得不身兼数职，所以我们对场景的拍摄，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完全掌控——我们经常需要面对的是突然而至的混乱，但是，也出现了很多出乎意料的惊喜，让我们深受感动，并且觉得吃过的那些苦都是值得的。” 西恩•贝克不得不努力适应的另外一个改变，就是这一次他决定将拍摄的工作完全交与一位真正的摄影师来完成，而不再是由他兼顾，贝克承认道：“这无疑是帮我卸下了一个非常沉重的包袱，同时也让这部《小星星》收获到了一种光靠我自己是不可能实现的美妙的画面风格……最开始的时候，我本来是想和我们的摄影师共同承担录制的任务的，因为我一直觉得只有便携摄像机才能以如此亲密的近距离去捕捉演员的一举一动。但是，发展到最后，我就完全脱离了这方面的工作，因为我们的摄影师已经真正领会了我的意图，他知道我正在寻找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或节奏，这样我就可以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与演员的商讨与磨合上了，真的是从容了很多。” 非常规的演员阵容 有了专业人士的介入和帮忙，也允许西恩•贝克可以放开手脚，在这部影片中运用一些很有趣味性的拍摄技巧，比如说那些透过变形镜头拍出来的画面，就给他带来了很多意外的收获，贝克说：“特别是到了后期制作，当我们在剪辑室里看到这部分内容的时候，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惊艳了，所以我们决定将它们全部保留下来——而这些都是我在之前的影片里没有机会尝试的，确实是非常有意思。” 事实上，制作《小星星》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还是如何寻找到两位完美的女演员，来分别诠释85岁的赛迪和21岁的简——随着贝瑟德卡•约翰逊（Besedka Johnson）与德丽•海明威的相继加盟，所有的一切也最终尘埃落定，西恩•贝克表示：“我和我们的选角导演朱莉娅•金（Julia Kim）为此确实是奔波和搜寻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简这个角色，我渴望能够找到一个相对陌生的新面孔，而且一直考虑是不是应该利用一些特效的手段来实现赛迪在形象上的要求？我们试镜了很多年轻的女子，甚至将范围扩大到了网络视频的领域，就为了能够查找到符合我们想象的面貌，可惜的是，始终没有找到那个足以匹配的人……还有赛迪，我们将注意力放在了那种‘昔日’的明星身上，感觉上很像是来自于另一个时代的‘小星星’——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真的有幸接触到了几位相当有名气的女演员，但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最终我们还是没有达成合作的意向。” 就在西恩•贝克为了演员的事感到精疲力竭的时候，两个奇迹同时发生了，贝克说：“德丽•海明威的表演经纪人艾伦•明德尔（Allan Mindel）正好看到了我们为赛迪举办的演员召募启示，所以来询问我们是否找到了扮演简的人——如果没有的话，他提醒我们也许会对海明威感兴趣。我当时并不知道海明威已经涉足演员的行业，所以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我在网上看了她的每一段采访视频，这个时候已经有了80%的把握，确认她能很好地将简演绎出来。我马上通过视频电话的方式和她取得了联系，在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我问她是否愿意出演这部影片——在我的印象中，她拥有的无疑是这个角色真正需要的幽默感、敏感度以及吸引力。” 就在对合适的赛迪的寻找彻底地陷入到僵局的时候，几位电影人幸运地发现了贝瑟德卡•约翰逊，西恩•贝克形容道：“就像我之前一直强调的那样，我们认为也许可以找到一个给人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的名字，可事实却是，我们失败了。由于当时距离《小星星》开拍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真的是急得有点抓狂了，正好我们的制片人之一邹时擎在一座小城镇里为影片做前期准备的工作——她在这里的另一个身份是服装设计师，她当时是去拜访当地的基督教青年会，我突然接到了她的短信，里面写道，‘我觉得我找到了我们的赛迪。’邹时擎与约翰逊进行了交谈之后，邀请她参加了我们的试镜……我和朱莉娅•金一看到她，立刻就感到眼前一亮，而且这里最令人惊奇的地方就是，已经86岁的约翰逊几乎一直生活在洛杉矶，她非常想当演员，却苦于没有机会。” 在《大路王子》中，西恩•贝克启用了很多非专业的业余演员，但这显然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贝克说：“如果非要说他们‘不是’演员的话，我觉得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伤害……其实他们都会表演，只是还没有遇到赏识他们的伯乐罢了，不过，我们所采用的选角的过程，确实不是那么地循规蹈矩，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在朋友中间或干脆走到大街上去寻找合适的演员的——大家之所以觉得这种做法相当诡异离奇且不符合常态，主要源于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不是科班出身。我想我是在赋予这些人一个契机，让他们能够真正弄懂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中的一些人，在出演过我的影片之后，可能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行业，就会选择离开；而另外一些，推开的则是一扇通往某个圣地的大门，让他们可以找到继续下去的勇气与方向……之前曾出演过《大路王子》的卡伦•卡拉古利安（Karren Karagulian）同时还会出现在这部《小星星》里，事实上，这已经是他的第4个电影角色了，我相信他早晚会在这个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的。” 这部影片不但是德丽•海明威担任主角的第一部作品，同时也代表着贝瑟德卡•约翰逊第一次出现在摄像机前，这无疑是她们共同创造出来的属于她们的辉煌时刻，西恩•贝克解释道：“从本质来看，虽然我们的演员大多不属于传统的表演机构，可他们都责无旁贷地担负起了塑造一个人物的责任，而且胜任愉快……于是，这里的斯黛拉•麦薇（Stella Maeve）和詹姆斯•兰索恩（James Ransone）反而变成了最有优势的专业代表，而且他们从不吝啬把自己的经验拿出来与每一个需要的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