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的成长，都会遇到一位“山羊人” 《羊群》改编自马克•波里耶（Mark Poirier）所著的一本同名小说，是来自于爱尔兰的电影人克里斯托弗•尼尔（Christopher Neil）执导的第一部影片，他意图在这里讲述的是一个相当尖锐且异常欢闹的与成长有关的睿智的电影故事，对现实生活做出的是符合常规、拥有着一种直率的美感的呈现。当然，也包括了一些不合时宜甚至是让人有点难堪的时刻，没有止境的重复出现，这就是生命的真正意义……虽然这是尼尔第一次执起导筒，但是他对大银幕的世界显然并不感到陌生，已经以表演导师和排练顾问的身份参与过多部电影作品的制作了，而且覆盖范围相当地广泛，其中包括《改编剧本》（Adaptation）、《处女自杀》（The Virgin Suicides）和《星球大战前传三：西斯的复仇》（Star Wars: Episode III - Revenge of the Sith），所以他才有机会在众多的大牌演员中间建立如此好的口碑与合作关系，继而为自己的电影处女作网罗到一个让人印象如此深刻的全明星的卡司阵容，从大卫•杜楚尼（David Duchovny）、维拉•法梅加（Vera Farmiga）到相对没那么有名气的新人演员格拉汉姆•菲利普斯（Graham Phillips），尼尔回忆道：“最初的时候，我是从《纽约时报》的一篇书评中无意间发现这本由波里耶创作的小说的，一下子就牢牢地捕捉到了我的全部注意力，我甚至对自己的发现感到非常地不可思议，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天，这个人是怎么知道我的故事并把它写下来的？’我从来没有过如此毛骨悚然的战栗感，实在是太怪异了，原著中所描述的发生在埃利斯身上的一切，与我的童年时光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事实上，我本人就是在一座农场里长大的，然后我有一个放羊的继父、一个新新人类的母亲。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进书店买下了这本书，只读了20页，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个故事拍成一部电影……几经安排与周折之后，我终于与原作者波里耶第一次坐在一起面对面地交流了一番，而我当时手中就紧握着他的这本小说，并且已经列好了一个把它改编成电影的大致的提纲——事实证明，我们相当地合得来，在很多想法上都不谋而合，也让我们之间的合作变得异常地顺利又融洽，他对我说，‘你似乎要比我更了解这个故事。’于是，我自己出钱买下了小说的改编权，委托波里耶来完成剧本的改写工作，所有的一切就这么敲定了。” 也许正是因为克里斯托弗•尼尔与马克•波里耶之间从一开始就建立的强大且很有协作精神的维系，才使得他们共同凝结出了一个如此具有创造力的改编过程，尼尔说：“其实最初的时候，波里耶对于是否应该为《羊群》创作剧本还是相当地犹豫和踌躇的，不过，他倒是挺乐于接受挑战的，而且我们之间很容易就能达成共识的有利条件，也给他带来了莫大的信心……这里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从我第一次读到这本小说时起，就对它喜爱的不得了，而且这种深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任何消散，因此在把它搬上大银幕的过程中，我希望尽可能地赋予原著最大的尊敬和忠诚，让整个故事能以原汁原味的真实度还原到影像的世界当中。可以说我与波里耶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相当亲密的交流和联系，每一次都是一起对剧本做出相应的调整和修改——就像他在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其实波里耶自己就是图森人，他甚至还充当了一次导游，领着我参观了他在原著里提到的一些真实的场景地，去感受一下他所描绘的这个特殊的故事环境和磁场。与此同时，我还鼓励每一个参与其中的演员一定要好好读读小说，因为我们的影片就是从这里获得的灵感和启发……我们在短期的排练上花了大量的时间，然后不断地探讨，琢磨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将更多的细节从文字转换成影像。在拍摄期间，波里耶一直坚守在片场，我当然欢迎他的介入——即使他经常使坏，然后让演员们笑场，但是我们都爱他。我甚至邀请他和我坐在一起，然后观察他对某一特定的场景的直接反应，真的是非常有帮助，有他在，实在是太好了。” 克里斯托弗•尼尔无疑是带着一定的针对性才决定制作《羊群》这部影片的，他希望某个特殊的观众群体，可以对这个故事产生不一样的联系和共鸣，尼尔表示：“首先我想要从我这个年龄段的人身上寻求共同点，也就是出生于上世纪40年代的那群人，而他们的孩子们，基本上都是60后了——在我看来，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这是一种比较大众化的集体经历，既普遍存在又很独特。至于我们的父母，则是在一种相对匆忙的状态下摆脱了他们应该担负的责任的，鉴于他们年轻时曾有过的非常实际的情感经历，所以他们一旦有了孩子，肯定会竭力避免延续这样的生活风格，你也很难对他们实行硬性的要求和规定……我一直认为，这部影片其实是在以一种精确、坦诚的角度，去描述不得不与不成熟的父母一起成长的悲惨的现实，而这恰好也是《羊群》展现出来的极具年轻人的活力的故事品质，我自然盼望着能够得到更多的年轻观众的注意力——要知道我们正在讲述的是一段同样属于少年的生命历程，而且还找来了相当优秀的年轻演员，比如说在影片中饰演了埃利斯的格拉汉姆•菲利普斯，就以一种超出所有人想象的完美姿态，毫不费力地支撑起了整个故事赖以生存的根基。” 脱离了时间的青春与成长 而对于扮演了“山羊人”的大卫•杜楚尼来说，他则属于永远渴望着超越自我的那类演员，甚至迫切到了一种让人没办法轻易忽视的地步，尤其是在对待公众注意力这一方面，传达出的无疑是最小化的感知与理解，所以由他来诠释的这样一个喜欢抽大烟的宗师级别的人物，确实是倍受大家期待的，克里斯托弗•尼尔说：“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杜楚尼作为一个演员带给我的是太多的惊喜与出乎意料的想象空间，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很多让我赏识的特质，能够和他合作，是我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另外，他还拥有一种极其特别且显著的能力，那就是为他的角色与场景以及故事之间，创造单独且分离的韵律和节奏，不但把握的恰到好处，而且也算得上是一种能量的传承，这是别的演员所不具备的——我想，这也是最终将他塑造成了一位主人公的最为极致的品质，同时还令他变成诠释‘山羊人’这个人物的最完美的人选。作为影片中跳脱出常规的存在，‘山羊人’对生命的定义和时间跨度，有着属于他自己的解释和认知，就好像是他所有的时钟都调慢了一样，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悠闲自得的同时，又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感觉上好像已经超越了他周遭的环境……杜楚尼牢牢地捕捉到了‘山羊人’这一有如世外高人的特质，以此为核心和基础来发展这个电影形象，而这本身就已经超出了我对他的预期，确实算得上是一次意外的收获。与此同时，他还尽最大努力地让这个人物完全浸泡在了一个充满着温暖、灵魂与某种程度的天真的纯粹的空间里——我实在是太喜欢他了，因为他的很多层面上，都与我的生活轨迹平行甚至重合，而有了杜楚尼对他的演绎，也让我比以往更无法自拔地迷恋上了这个很难定义的角色。” 从始至终，克里斯托弗•尼尔只对那种可以与他的个人生活产生强烈的联系的素材或话题感兴趣，想必这也是延缓了他走进大银幕的世界的脚步的根本原因，尼尔承认道：“在创造力这一方面，我确实是习惯于关注一些带有着明显的个人情绪的作品，不管它们的覆盖范围是巨大还是狭窄，都无法影响我深入挖掘下去的决心，那是一种心甘情愿的牺牲与付出……只是我需要注意的是，千万不要像这次一样，以如此高的姿态去制作一部小成本的独立影片，因为这个过程真的会消耗掉一个人全部的精力和能量，那种被抽空的感觉，我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身为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Francis Ford Coppola）最疼爱的外甥，克里斯托弗•尼尔从懂事的时候起，就与电影结下了不解之缘，基本上是在科波拉的电影片场长大的，而且一直浸泡在幕后制作这一领域，潜心地钻研着自己的导演技能，同时还结交了一大堆才华出众的好朋友——为《羊群》担任了摄影师的瓦耶特•特罗尔（Wyatt Troll）就是尼尔曾合作过多次的工作伙伴，特罗尔说：“在过去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我和尼尔曾在不同的拍摄环境中不定期的相遇，只是他以导演的身份出现，这还是第一次，而这同时也是我摄制的第一部电影长片……当尼尔向我提到这部影片的核心概念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被深深地迷住了，再加上我对尼尔的导演能力的深信不疑，所以这样的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的。被改编成了电影之后，《羊群》还是很大程度上保持住了原著的风格和结构，比如说故事背景都被设置在了同一座城市里。马克•波里耶的文字实在是太优美了，而且饱含着对这里的爱和深情，因此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克服的最大挑战，就是如何用镜头捕捉到这种难以形容的极致的美感——得益于我们聚集的是一个经验非常丰富的演员阵容，同样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