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ssions
(2012)
从没放弃对生命的追求 《亲密治疗》里的马克•奥布莱恩(Mark O'Brien)其实是确有其人的,他于1999年去世,当时只有49岁,至于这部影片所讲述的故事,则改编自他在1990年写的一篇名为《我见性辅导师的经验》(On Seeing a Sex Surrogate)的文章,在经过了电影人本•勒文(Ben Lewin)的修饰与勾画之后,转变成了这样一个对两性与情感进行独特且深入的挖掘的生命历程——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马克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的时候,包括马克自己在内,他也对此放弃了希望,可是这一切却真的发生了。 马克在他的文章里表现出的是显而易见的忧郁与绝望,因为发展到最后,他已经不奢望自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和某个女人建立亲密、持久的爱情关系了,我们可以从他的字里行间中感受到的是他的伤感、沮丧和悲观……但他最终收获的却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苏珊•弗恩巴克(Susan Fernbach)。事实上,在马克生命中最后几年的时间里,苏珊一直都是他的爱人、伴侣以及文学上的创作伙伴,她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描绘成了充满魔力的时刻,本•勒文说:“当我第一次阅读到马克的故事的时候,我一下子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因为我从中看到的是浓烈的人文关怀,于是我马上决定买下了这篇文章的改编版权。后来,我又听了苏珊的亲口讲述,也让我对马克的认知和观察得到了更深一层的进化。至于另一个改变了我的想法和对剧本的初始概念的,则是与谢丽尔•科恩•格林尼(Cheryl Cohen-Greene)的会面和相识——在原来的版本里,其实她才是那个真正的性辅导师,如今她已经是一位奶奶了,但是却仍然在工作中。她的坦率以及她回忆起的一些细节,真的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让我重新定义了这样一个带有自传性质的电影故事,而且更加地有自信了。” 在影片中扮演了马克的是有着丰富的表演经验的资深演员约翰•哈克斯(John Hawkes),由他所付诸的出色且强大的演绎,甚至直接超越了这个角色身体方面的某些限制——马克大部分时间都需要人工呼吸器,而且只能平躺,所以真的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人也能拥有正常的爱情生活……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阻止马克寻爱的步伐,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有限,所以一定要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尝尽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不仅仅是情感上,他还想要切身的体会那种身体上的愉悦,哪怕他的残疾给他带来的是想象不到的障碍,可他是不会放弃的。最终,他决定停止无休无止的幻想,雇佣一位专业的性辅导师,帮助他以他自己的方式去经历那种异性之间的亲密。 事实上,这些曾发生在马克身上的真实事件,真的让本•勒文产生了极大的共鸣,因为在他小的时候,也得过小儿麻痹症,可是这并不会妨碍他成长为一名成功的电影人……最初的时候,勒文是在网络上无意中看到这篇马克是如何寻找性辅导师的文章的,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无疑会成为一部令人动容的电影作品的摇篮和根基。通过从马克故事中得到的暗示和线索,勒文构思出了一个充斥着幽默感的原创剧本,他不仅将此当成是一个中年男人所展开的与幸福有关的诉求,同时也见证了一个身体有残疾的人,是怎样克服这些难题与局限性,最终谱写出了一个属于他的完整且有价值的人生的。 为了实现自己对这个曾真实发生过的奇迹所展开的不同寻常的阐述,本•勒文集结的是一个很有奉献精神的演员阵容,除了饰演马克的约翰•哈克斯,还有海伦•亨特(Helen Hunt)——她的角色是性辅导师谢丽尔,以及威廉姆•H•梅西(William H. Macy)诠释的和蔼可亲的牧师形象,在他们的帮助下,马克开始尝试去挖掘那些生命中的谜团和隐秘的角落。对于勒文来说,他一直把《亲密治疗》看做是一个爱情故事,只不过与大家通常在大银幕上看到的不太一样罢了,勒文承认道:“至少这里所遵循的不是那种常态下的爱情模式,我真的认为自己能够赋予这部影片强大的能量与真实的力度,就像我当初从马克身上体会到的一样,我觉得我们正在讲述的,是一个难以预料到其发展与结局的真实的传奇。” 性的初体验 本•勒文自己也曾得过小儿麻痹症,这给了他一个异常具有现实力度的视角,去还原这样一个受到病痛无尽的折磨的中年男人——在勒文看来,他认为自己最首要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在影像的世界还原马克既尖锐又富有诗意的声音,勒文说:“我刚得小儿麻痹那会儿,也需要借助人工呼吸器,但是那个时候太小了,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后来,我的知觉开始慢慢的复苏过来,先是身体的上半部分,然后是腿……我觉得马克曾有过的情感历程,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种独一无二的体验,可与此同时,又能让很多人产生某种带有关联性的共鸣。” 由于马克早在1999年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所以本•勒文只能依靠他的一些作品、文字记录和访谈来创作《亲密治疗》的剧本,当然,还有他终生的伴侣苏珊,是他在接受了谢丽尔的辅助治疗之后碰到的女子——在苏珊的帮助下,他们一起创造出的是对马克这个男人最真实、最生动且最具智慧的描述,勒文解释道:“在创作的过程中,苏珊变成了我最主要的一个突破口,让我得以窥探到马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无论是剧本时期还是在拍电影的过程中,苏珊一直以一种全程配合的态度陪伴在我身边,并为我提供了很多与马克有关的建议和认知,中间则参杂着一些或者有趣或者悲惨的事件,都是曾经真实发生在马克身上的……比如说如果有一只猫从他身边经过的话,就会让他的鼻子发痒然后抑制不住的打喷嚏,这些全部来源于现实的生活。至于谢丽尔,则向我描述了很多他们会面时的情景,其中给她留下最为深刻的印象的,就是她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身体是你自己的,除了你,没有人能对它为所欲为。’显然,对于马克来说,这很可能会成为一种可以替代人工呼吸器的强大能量,虽然听起来如此地不真实,却是他一直真心企盼的。” 随着本•勒文的剧本慢慢地具备了相应的结构与雏形,他也开始越来越多的了解谢丽尔这个人,她是在帮助马克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的过程中,渐渐地崇敬并喜欢上这位“客户”的——面对勒文的询问,谢丽尔将自己与马克之间的点点滴滴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勒文说:“与谢丽尔的第一次见面,也成了整件事最为至关重要的一个转折点,因为她一见到我就询问我,想要知道我是不是介意她拿出自己之前做的一些笔记……我当时确实是有点困惑,当我看到她的笔记之后,里面工整的字迹和清晰的表达方式,也让我再一次意识到,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医师所做的记录,而不是一名性工作者。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渐渐地发觉她真的是一个让人惊叹的奇女子——谢丽尔为我提供的是想象不到的便利条件,也让我的侧重点从人物转移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能够将她的观点添加到这部影片当中,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最难能可贵的财富,因为这里最终变成了两个人的历程。” 在这样两个以现实生活中的人物为原型的角色的基础上——他们都为对方的生活带来了意义深远的感动与影响,本•勒文决定创造出一个完全虚构的形象,即布兰登神父,而这也是基于马克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的现实,由于他对自己还是处男的焦虑已经超越了道德的尺度,所以他曾请教过几位牧师,他们中就有一个建议他找个女人上床,勒文形容道:“信仰一直是马克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且基本的组成部分,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决定,不但反衬出了马克背后的宗教根基,而且还有他对性爱是否具备灵魂的高度的质疑……他本人确实是与几个牧师维持着没有任何距离感的亲密关系。” 还有马克在文章里对他接受性辅导师的帮助的令人着迷的描述,也代表他作为一名诗人所能展现出来的惊人的表现力,全部都被本•勒文牢牢地捕捉到并融入进了剧本当中——而且整个故事就是以马克创作的一首诗歌作为开篇的,在对呼吸进行充满诗意的吟颂的过程中,巧妙的为观众解释了围绕着马克建立起来的是一个多么特殊的人物概念,勒文说:“呼吸已经变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支撑点,即使其他人都认为这是最理所应当的存在与事实。” 为《亲密治疗》担任了制片人工作的朱迪•莱文(Judi Levine)恰好是本•勒文的妻子,对于自己的丈夫所付诸的这样一场与大银幕有关的诉求,她采取的自然是全权支持的态度……随着莱文亲自见证了剧本的发展,她也愈发地确信,这个故事肯定能够感动所有人,莱文表示:“这部影片从很多层面上都起到了不可思议的作用,里面的核心内容关乎的是一个想要告别处男身的中年男子,同时还包含了第一次性体验时的兴奋与青涩——相信不管你是谁,都可以从中找到与自己的生活不谋而合的部分。” ·影片的原名叫做《代理》(The Surrogate)。后来改成了现在的The Sessions。 ·影片根据马克·奥·布莱恩(Mark O'Brien)的真实的故事改编。 ·为了表现出奥·布莱恩弯曲的脊椎,哈克斯在表演的时候,把一个足球大小泡沫放在了自己的背部,以让脊椎弯曲。除此之外,哈克斯还学会了用嘴巴咬着一根木棒来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