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5.9

Deadfall

(2012)

危及生命的考验与历练 对于首次尝试电影剧本创作工作的编剧扎克•迪安(Zach Dean)来说,他最初的计划是想写一些相对传统的内容——即一个直截了当的悬疑惊悚故事,但是当他登上了从加州前往纽约的飞机之后,一段曾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经历也迅速地改变了他之前的全部想法。飞机起飞不久,机长就发现起落装置失灵了,导致起落架无法收回,所以他立刻做出了应对措施,决定改变航线,在距离洛杉矶国际机场不远的一条跑道上降落……这场意外可以说给迪安带来的是一种相当纯粹的身与心的双重折磨,也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死亡可以离自己如此之近,迪安说:“我们差不多在空中徘徊了3个多小时,由于飞机的每一个座椅后面都有一个小屏幕,所以我们能从电视新闻里看到对我们的飞机所做出的实时报道,我觉得这真的是一次让人终身难忘的体验。” 扎克•迪安当时所乘坐的是292航班,飞行员不断地在跑道上空兜圈子,就为了尽可能多的消耗掉燃料,并最终尝试着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迫降……在这个过程中,迪安发现自己对生命、家庭以及迫切想要小孩的感受和想法,都发生了很有戏剧性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承认道:“在我的创作理念中,《陷阱》探讨的所有相对重要的话题,都变成了家人之间是如何互相影响和接触的,并全部转化成了相应的冲撞和抵触。虽然整体的故事结构仍然被安置在了以逃亡为发展动力的惊悚氛围的大环境下,但是却出现了一条更加具有涵盖力度的主线,并最终成为了很有执导意义的重要方向——至少从我的视觉想象力出发,这部影片的核心部分关乎的是不同的家庭场景,当然,也包含了血缘关系。” 在飞机安然无恙的成功降落之后,一回到家中,扎克•迪安的脑子里就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对成熟的故事雏形,包括出现在里面的人物,也都一个接着一个变得立体起来,交织在其中的,则是与家庭关系有关的主题所划分出的多个叙事层面和线索,迪安说:“首先,这里出现了一对曾经有过非常黑暗的历史的兄妹——即艾瑞克•巴纳(Eric Bana)和奥利维亚•王尔德(Olivia Wilde)的角色,可是他们之间仍然有着特别紧密的维系,而且还是以一种不太健康的形式。作为残酷的过去的幸存者,他们深爱着对方,但这是一种相当危险的情感;至于第二条人物线索,则是围绕着回家过感恩节的前罪犯杰伊展开的,他与父亲查特的关系冷漠又疏远,还有妈妈琼,在沟通上也有着很大的障碍……杰伊渴望着能够与他们重新建立亲情联系,也算是他对自己以前行为的忏悔;最后是第三条核心的故事线索,是以现任的治安长官贝克为焦点的,还有他的女儿汉娜,身为副警长的她渴望得到的是父亲的赞许——而这也构成了一个最为基本的原创动力,让这些完全不同的家庭有了交集,在一场异常猛烈的暴风雪的洗礼当中,全部碰撞和冲突到了一起,最终凝结成了一个极为重大的事件。” 在曾参与过《古墓丽影2》(Lara Croft Tomb Raider: The Cradle of Life)的制片人夏莉•克利帕德(Shelly Clippard)不断的督促下,扎克•迪安终于写好了最终版本的剧本,整个故事不留情面的节奏感和对里面的人物所做出的敏锐的渲染与呈现,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克利帕德的全部注意力,她回忆道:“我从中看到的是一个很有梦幻色彩的传奇,实在是太引人入胜了,还传达出了一种全新的电影语言,勾勒出了一个又一个难以置信的人物,尤其是阿迪森——恐怕你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迷人的反派角色了。作为一名制片人,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就是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好本子,所以我马上把它拿给另外一位制片人加里•莱文森(Gary Levinsohn),想要听听他的看法和意见。” 在电影这个行业里,加里•莱文森绝对算得上是老资格了,他经手的作品分别包括《12只猴子》(12 Monkeys)、《拯救大兵瑞恩》(Saving Private Ryan)和《航班蛇患》(Snakes on a Plane),可以说有着相当敏锐的眼光和丰富的经验,而他一下子就从《陷阱》中发现了一些值得深入挖掘的传统且经典的品质,莱文森说:“扎克•迪安在人物与情节的发展之间,建立的是一种动感十足的平衡关系,甚至混淆了你对时间的概念……我认为,绝大多数的文明体系,尤其是从历史观点来看,都在不断地面对这种与‘入侵’有关的现实的威胁,然后才会学习如何让自己融入到周遭的环境当中。相信大家很容易就能从类似的主题里感受到某种关联性,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被家人环绕在中间的时候,是一个样子,与家人分开了,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探讨家庭关系的惊悚之作 由于已经拿到了一个有着如此完善的结构的电影剧本,这对制片搭档的下一步动向,就是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电影人,能够为这样一个故事素材带来正确的敏感度——在看过了2008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伯纳德行动》(Fälscher, Die)之后,加里•莱文森随即意识到,他显然是在为其担任了编剧和导演的奥地利电影人斯戴芬•卢佐维茨基(Stefan Ruzowitzky)的身上,发现了他所需的全部品质……为了突显出自己迫切想要达成合作意向的诚意,莱文森亲自拿着剧本,来到卢佐维茨基位于维也纳的住所,一起商讨这个电影计划是不是可以让他达成所愿。 从斯戴芬•卢佐维茨基的角度出发,他认为这类故事素材最令人着迷的地方,还在于里面穿插其中并占据了主导地位的与家庭有关的概念,卢佐维茨基解释道:“事实上,在此之前,我觉得美国人如此沉迷于家庭类的电影作品,是一件特别可笑的事情……对于一个完美家庭的定义,好莱坞有着具体的描述和构架,而这只会让人更加地灰心和沮丧,因为就像我们都知道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这么理想的家庭的。但《陷阱》给我的感觉却全然不是这样,它显然正在处理的是现实生活中的现实问题,同时也正视了一个家庭的不足和缺陷。” 这部影片的核心部分,质疑的仍然是与道德的相对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爱与伤害有关的天性。而这里最主要的一段人物关系,则是围绕着莉莎与她的忠诚展开的,先是与她的哥哥阿迪森的手足情,然后是她的爱人杰伊,斯戴芬•卢佐维茨基说:“我从没把他们的关系设置成那种传统的故事桥段,这也意味着,杰伊并不是真正意义的男主人公,莉莎也不是他的梦中情人,还有阿迪森,更非反派或竞争对手……在影片中,他们三个占据的是同等重要的位置,在属于他们自己的那一部分里,他们都是主角,而到了最后,三个人的世界发生的是非常激烈的碰撞。” 在斯戴芬•卢佐维茨基的建议下,加里•莱文森和夏莉•克利帕德找到了另外一位制片人本•科斯格罗夫(Ben Cosgrove),看看他是否有兴趣为这部影片投资——科斯格罗夫一直都是卢佐维茨基的作品的忠实追随者,当他看完了剧本之后,又把它转交给了同为制片人的托德•瓦格纳(Todd Wagner),他们显然都觉得这是一个可以继续发展下去的电影素材,瓦格纳形容道:“这里对家人究竟意味着什么,做出的是相当具有爆炸性的探索和挖掘,包括各种关系所折射出的复杂的动态作用力,真的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共振……举个例子,比如说血缘的维系,在这里是以哥哥与妹妹的形式展现的,最终明显强于爱人之间的感情与交流——即使他们之间的兄妹情本身就潜藏着破坏性而且混乱异常。《陷阱》所讲述的故事逼迫着你去思考,你会为了家庭的完整做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即使这就意味着,你很可能为此搭上自己的未来与幸福?而这也成了我愿意加入到这部影片的制片行列的根本原因。” 随着所需的拍摄资金全部到位,斯戴芬•卢佐维茨基也开始与扎克•迪安一起对剧本里的内容进行打磨和修饰,以便让里面的内容更具吸引力一些,卢佐维茨基说:“由于我自己就是一名编剧,所以我很自然地希望在进行创作的过程中,为其添加一些独特的电影敏感度……但这里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首先《陷阱》完全是属于迪安的,我只是在不改变这一初衷的基础上,提供一些想法和建议而已。要知道这里并不涉及由谁‘掌权’的问题,更无关于我是导演,就得一切听我的。相反,这是一个特别具有创造性的阶段,是一种友好的予取予求——我和迪安经常互通邮件,来交流一些即时的想法,那种感觉非常地愉快,当我们对某些改变有了最终的定论之后,就会把它们悉数传递给我们的制片人知道。通过这一系列的举动,我们都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在我看来,这是我执导这部影片得到的最大的收获。” 随着剧本工作的尘埃落定,几位电影人也一致将注意力放到了如何挑出扮演这部影片里的核心人物的完美人选上——即阿迪森,一个灵魂扭曲却能获得你的尊重的南方人,而他也成了整个故事发展的关键所在。对于这样一个角色,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赋予其一定的灰暗色彩,然后还能带来细微的差别的演员,继而构架出一个非常机智又特别残忍的人物,斯戴芬•卢佐维茨基表示:“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意识到,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特别有才华的人,因为他必须得将这个角色不同的层面与深度悉数的呈现出来,他需要勾勒出的是一个立体的形象,包括所有不同的性格体现……幸运的是,最终我们从艾瑞克•巴纳那里得到了我们所需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