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act
(2012)
甩不掉的过去和回忆 由尼古拉斯•麦卡锡(Nicholas McCarthy)自编自导,《约定》讲述的是一个极具超现实主义色彩且让你时常萦绕心头的惊悚故事,而在影片中饰演了被层层谜团包围住的安妮的则是凯蒂•洛茨(Caity Lotz),就像其他恐怖电影一样,在经历了一连串让人无比受惊吓的解释不清的事件之后,安妮选择的是勇敢地反击,同时还在这个过程中展示出了她曾有过的是多么麻烦重重的悲惨过去,洛茨说:“能够出演这样一个角色,对于我来说几乎等同于一种纯粹的快乐加折磨……与我的电视作品《死亡谷》(Death Valley)相比较而言,安妮算是一个完全相反的存在,她显得要更加地活跃,但是如果你把她惹毛了,她马上就能变身成为一个狠毒的女战士。 基本上而言,安妮是一个黑暗、复杂且稍显压抑的年轻女子,与我以往演绎的所有人物都不太一样,因为她心里隐藏了太多的秘密,也使得她显得异常地神秘,而我最常做的就是在脆弱与坚强之间寻求一种平衡,就为了让一切显得不是特别地突兀。在《约定》中,安妮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和变故,逼迫着她坚强起来,奋起反抗,这也是为什么我如此喜欢这个角色的原因——在我拍摄这部影片的过程中,我总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某一部分已经彻底地转化成了安妮,她实在是太彪悍了,其实她只是不想再被这些事继续折磨罢了,她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女子,特别是在情感上,异常地警惕和防范,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尝试。” 虽然这是尼古拉斯•麦卡锡的第一部电影长片,但是他之前已经通过几部短片证明了自己作为一位电影人的实力了,在讲故事方面,麦卡锡把握的是一种非常准确且张弛有度的节奏,尤其是如何利用房子里的超现实存在,一点一点将安妮逼至一个不得不反抗的绝境,而他在追踪这种不可思议的活动轨迹方面,甚至远比《灵动:鬼影实录》(Paranormal Activity)系列挖掘的要更加深远,麦卡锡表示:“上世纪90年代,恐怖电影的领域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改变,这种类型片也被一分为二——在我看来,这种分类大致可以被概括成两种可能性,其一是看似遵循着传统的文化遗产的杀人狂电影,比如说那部《沉默的羔羊》(The Silence of the Lambs)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代表,同时也是为了迎合市场的需要……由此还衍生出了一个分支,则是那类我们通常会看到的更加直观也更为血腥的作品,很多电影人称之为‘回归70年代’,展现出的是一种浓郁的怀旧情结,而《人皮客栈》(Hostel)则是我所能想象得到的一个最完美的范例;至于另外一种,就是这类关乎的是鬼故事的影片了,所以《灵异第六感》(The Sixth Sense)才会如此地受欢迎,不过这里更像是亚洲电影的天下,例如《午夜凶铃》和《咒怨》——它们似乎采取的是一个符合逻辑的合理选择,而鬼魂也成了所当然会吓到观众的存在,只是这类作品一直没有在电影的世界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合适的位置,直到《灵异第六感》的横空出世。在我看来,这种描写很有超现实色彩的闹鬼传奇的想法,主要还是开始于90年代的亚洲电影,算是对这些鬼片做出了一次比较彻底地改造,也让其再次成为深受大家期待的一种讲故事类型。” 《约定》中的安妮很快就变成了某种形式的“灵媒”,也使得那些盘踞在屋子里的鬼魂可以和她直接交流,凯蒂•洛茨说:“在这里我们借用了房子里的一块地板,由它来充当‘显灵板’,这样安妮就可以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魂魄进行信息的传达了……其实我们使用的是一种既简单又绝妙的小技巧,那就是在真实的地板上装好磁铁,然后再用看起来差不多的颜色的地板覆盖在上面,造成一种障眼法,这样磁铁就可以在地板下面随心所欲的滑动了。看起来,这是一个非常巧妙的设置,你只需要跟着移动的磁铁就能来到正确的区域——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组拍起来非常具有趣味性的场景,事实上,当我第一次接触它的时候,确实是非常地害怕,毕竟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不接触这些东西了……还有我在影片中饰演的安妮,她根本就不想与那些幽灵对话,也不想打开房子里的任何一扇门,所以基本上而言,这个故事是在挖掘她自身的恐惧与害怕。” 半夜惊醒的恐惧 从尼古拉斯•麦卡锡的角度出发,他同样不愿意经历影片中任何与“显灵”有关的场面,麦卡锡形容道:“《约定》所呈现出来的其实就是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焦虑与惊恐……一直以来,我都是恐怖电影的忠实粉丝,不过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尝试着讲述这样一个‘鬼故事’。我只是在描述一段相对个人化的经历,然后我发现这里最吓人的就是那些与妖魔鬼怪有关的部分,每个人似乎都对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存在异常地恐惧,所以当我为这部影片创作剧本的时候,我又重新复习了几部影片——其中之一是一部名叫《鬼影》(Shutter)的泰国片,我实在是太喜欢它了,所以不管不顾地从中摘取了一组镜头,直接用在了我的影片里,当然,我说的是泰国的原版而非美国的重拍版;我看的另外一部影片是1963年的经典之作《猛鬼屋》(The Haunting),由罗伯特•怀斯(Robert Wise)执导,关乎的全部都是一些没有得到具体展现的神秘现象的……为什么它们如此受欢迎?我想答案应该很简单,就是它们真的很吓人。举一个假设,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一间屋子里有一个隐形人,那么你根本就没法预料到这个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甚至伤害,对于任何一个孩子来说,那都属于曾有过的一段最为真实的梦魇,即使是在你长大成人之后,仍然能够时刻敲击你的心智,颠覆你的勇气,让你感受到一种如影随形的恐惧——如果某一天半夜,你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就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你会觉得你的公寓或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并被这样的想法折磨的彻夜难眠。” 随着故事发展到最后一个篇章,《约定》的内容突然出现了急转直下的转变,很快就成了一部完全不同类型的恐怖片……尤其是在主演凯蒂•洛茨看来,这样的拍摄强度实在是太剧烈了,洛茨说:“整个过程,就像其展示出来的那么激烈,我简直都要崩溃了,尤其是发生在壁橱里的那一部分场景,差一点要了我的命——绑在我的手腕和脚踝处的金属线都是真的,我不得不拼命挣扎,还有那些头发,也都是真的。我们需要分别从壁橱的前方、后方和上方来拍摄这组画面,所以我花了很多天的时间呆在里面,我觉得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很可能就这样死去,那确实是我所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段拍摄体验,到了最后完全是凭借着信念硬撑下来的,好在我们得到的是一个让大家都很满意的结果。” 事实上,真正会让观众感到恐惧的毛骨悚然的时刻,都是一些相对简单的场景,比如说一个相框突然变成了碎片,结果其中的一块玻璃径直刺进了安妮裸露的脚底,凯蒂•洛茨解释道:“当然,我的脚并没有真的被刺破……可即使如此,仍然伪造出了一个异常逼真的环境,每一个人看完这部分内容之后,都觉得这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底线——我们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鉴于影片的性质,注定了《约定》只能是一个小成本的恐怖电影,这也要求尼古拉斯•麦卡锡不得不把预算维持在一个很低的范畴里,所以他必须选择那种老派的拍摄风格,麦卡锡说:“首先,我们使用的都是真的玻璃,同时那只血淋淋的脚也是凯蒂•洛茨的,只不过那个效果是经过化妆处理过的——由于我们能用在这上面的钱实在是少得可怜,所以我们只能让化妆师在脚上描绘出伤口的样子。还有道具组的工作人员也为我们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和便利,比如说如果我问他们,‘这里我们是不是应该使用那种糖制的玻璃?安全系数要更高一些?’他们的回答往往是,‘不行,因为我们没钱。’所以我们只能使用真实的玻璃,然后还得非常地小心,我们必须得确保洛茨的安全,避免让她真的不小心踩在上面,划伤了脚。”洛茨则补充道:“虽然我的脚并没有真的流血,可是看着那血流如注的场面,仍然让我产生了阵阵晕眩的恍惚感,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像真的了,感觉上就好像是我的脚受了伤然后流出了那么多的血,特别是需要用刀划开脚的那一部分,真实到了让我不忍直视的地步,我想肯定能够给观众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 事实上,《约定》里的故事最初的时候是以电影短片的形式出现的,在发展成了一部长片之后,差不多有6、7分钟的内容被直接延用了过来,尼古拉斯•麦卡锡承认道:“在我看来,之前的短片更像是一个忧悒的人物片断,全部关乎的都是一个相信鬼魂的存在的女人的故事的,甚至远比那种类型片要纯粹的多……不过,在带着这部作品来到圣丹斯电影节之前,我并没有想到把它制作成一部长片的可能性,后来,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找到我说,‘我们很喜欢这个故事,想把它制作成一部电影作品。’直到此刻,我才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可以继续下去——如果被扩充成一个长片的长度,那么应该以什么样的场景作为开始呢?” 原版短片同样对凯蒂•洛茨的表演风格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而里面的内容还变成了安妮和她的姐姐之间的关系的背景介绍,凯蒂•洛茨说:“我已经看过之前的短片了,因为它是如此地不同,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过程……对于原著,我更喜欢的是它的成熟与完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经典,而且值得尊敬,没有一点点急功近利的成分,营造出的反而是一种缓慢但激烈的恐怖气氛,让你一刻都不能错开目光,一直从头看到尾——里面每一分钟的内容都是那么的饱满且有深度,所以我们都知道这里面存在着多么大的值得开发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