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sts of the Southern Wild
(2012)
由独立电影人本恩•泽特林(Benh Zeitlin)执导并联合编剧,《南方的野兽》得到的可以说是交口称赞的好评与赞誉,从圣丹斯到戛纳,几项大奖更是手到擒来,这部影片甚至还被某位知名的影评人誉为独立制作领域里近20年来最棒的一部电影作品……整个故事都是围绕着6岁小女孩赫什帕皮展开的,她通过一种异常纯洁、天真的视角,去观察她和她的父亲共同生活的这样一个穷困且孤绝的社区,在步入成人世界的过程中,我们能够感受到,她自己也在经历着成长,而且从周遭的环境中学会了很多东西。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却摧毁了这个她惟一熟悉的生活环境,甚至威胁着要破坏她深爱的家园和整个社区,泽特林说:“《南方的野兽》需要被归类到我们一直想要尝试的那种电影类型,我们确实是想要使用这样的方法完成一部独立影片的制作,以一种极具冒险传奇的色彩,对它进行相应的点缀和处理。从另一个层面来看,这也属于我想看到的那类作品,虽然感觉上很像是一部文艺电影,可是你却能从中看到类似于《虎胆龙威》(Die Hard)的风格和影子——基本上而言,《南方的野兽》为我们构架出来的是一个可以感知到的相对封闭的世界,然后在我们所付诸的一种有目的的尝试下,这种电影类型的维度和覆盖面也被扩充到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极致。鉴于我在此之前曾有过的丰富的音乐背景和经验,我考虑了每一种配乐体系需要的先决条件和随后会凝聚出来的各种可能性,以主流电影为例,出现在其中的都是那种很有容易激发情感的主旋律,而艺术电影,更多使用的则是一种音符的延伸与渗透,你甚至感觉不到它们正在演奏的是一首歌……所以我决定,在两者之间截取一个中间点,看看会制造出什么样让人惊叹的冲击以及效果。” 最开始的时候,就像大多数独立电影都会选择的那样,《南方的野兽》最先考虑的是被送往圣丹斯电影节参加竞赛单元的环节,本恩•泽特林形容道:“能够来到这样一个独立行业的殿堂,让我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在孤军奋战……而这里最让我为之动容的地方,就是我的作品能够在观众中得到如此大的共鸣和反馈,当灯光重新亮起的一刹那,我听到了经久不衰的热烈掌声,我确实是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在我制作这部影片的时候,其实我并不知道大家是不是真的能够体会我在里面所传达的那类情感和伏笔——感觉上真的是非常地具有代入感,就好像你自己就生活在这个封闭、贫穷的社区里一样,然后站在一边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既有点梦幻,还带点让人窒息的压抑。与此同时,我根本不知道观众会对这样的情况做何反应,虽然我们都生活在美国,可是每一个州也有每一个州的传统和习惯,大家都是如此地不同,想要在同一个故事中找到一些共同点,实在是太难了……所以,能够在这里看到观众做出如此强烈的反应,我欣慰极了。我想这也是我为什么搬到新奥尔良的原因,就是为了能够体会一下那种‘无处不在’的大同感,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来自于哪里,似乎都对在这里生活感到很快乐、很享受——我希望大家在观看这部影片的时候,会产生相似的认同感,然后被彻头彻尾地吸引进来,继而留下值得回味的记忆和震撼。” 本恩•泽特林差不多是在2006年移居到新奥尔良的,也就是说,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在构思《南方的野兽》需要涵盖的内容了,泽特林说:“基本上而言,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喜欢旅游,喜欢四处走走——我当时在纽约工作,正好想要制作一部影片,可是我发现自己需要的是一片大型的水域,这样船可以行驶在上面,我觉得我可以去希腊实现它……于是我去了欧洲,然后卡特里娜飓风来了,由于我有一大堆朋友在新奥尔良,所以我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这个时候他们都在为了城市的重建而努力着——其实我当时是感到有点沮丧的,因为我的欧洲之行差不多算是以失败告终了,到了最后,我还是被自己的‘爱国精神’给打败了。后来,我又去了几次新奥尔良,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那里,索性干脆就搬了过去。” 虽然《南方的野兽》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新奥尔良,但是严格说来,本恩•泽特林的电影事业却是在纽约开始的,他承认道:“当我还在纽约生活的时候,我住在布什维克区,目的就是想要制作一些属于自己的作品,但是我并没有实现这一愿望……在纽约这样一个生活节奏很快的大环境下,你会没来由地觉得挫败和压抑,你根本就没办法得到想象中的自由,因为你不得不为了生计奔波、忙碌,让你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实现你的计划和梦想。可是当我来到了新奥尔良,我却第一次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灵魂经历了长时间的沉寂终于复活了一样——这还是我首次产生这种无所不能的伟大的想法和愿望,人们就在大街上畅饮着啤酒,这里很温暖,而且到处都是免费的疯狂音乐。来到新奥尔良,以前的那些顾虑和压力都变在了浮云,在这里,你只需想尽一切办法找乐子就行,即使没有那些物质上的需求,你也可以过上心满意足的生活,这就意味着你没必要再把金钱看得那么重要,也让你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专注于你感兴趣的艺术。在成为一名艺术家之前,你会在新奥尔良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端自由,这在美国的其他地方是找不到的……只要离开了这里,你马上就能察觉到自己四周正在形成的一座无形的围墙,而且越收越紧,最终将你完全禁锢在了里面。对于我来说,想要完成一部像《南方的野兽》这样的电影作品,需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的时候,我不得不和自己较劲,而不是过多地纠结于外部的环境。” 也许正是因为从新奥尔良这座城市得到了极大的灵感和启发,所以本恩•泽特林才会决定创造一部描述了生命的价值为什么如此重要的影片,毕竟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得到成长,泽特林说:“一旦你真的来到这里,相信你就会像我一样,彻底地迷上这种纯粹的自由的,你是不可能轻易的放弃它,然后去其他的地方生活的……事实就是,《南方的野兽》通过一位6岁小女孩的视角,却传达出了类似的信息,势必会令每一个人都产生一种由衷的喜爱和向往,毕竟,谁不想过上这样的生活呢?甚至会产生想要就此去新奥尔良居住的冲动,即使影片中的一切,并不是真的发生在那里的。在我看来,这是一种相当特殊的表达方式,将我在这座城市生活的心情完整地平移了进去——这也是为什么我呆在这里不愿意离开的根本原因。” 《南方的野兽》的创作灵感还受益于本恩•泽特林和露茜•阿利巴(Lucy Alibar)共同创作的一部戏剧,泽特林回忆道:“那一年我们都只有13岁,我和阿利巴一起参加了一个写作夏令营……当时她并不住在纽约,而是生活在佛罗里达北部,通过这一次的活动,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不管她什么时候来纽约,我们都会呆在一起。由于她找不到路,所以我们总是在同一个街角碰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直保持着联系,而且我总是想要和她合作写点东西。”虽然本恩•泽特林在新奥尔良的经历与他在影片中描述的完全不一样,但确实是根据他曾有过的某种深入心底的真实感受创作出来的,然后再在里面融入一些演员们的即兴发挥,泽特林说:“毫无疑问,有一部分演员其实就是在扮演他们自己……还有一些,则是根据我深爱的某些人创造出来的,我觉得如果把他们呈现到大银上的话,肯定会很惊艳的,所以我把他们都写到了故事当中。当然,《南方的野兽》中还有几个人物是由露茜•阿利巴塑造出来的,现实生活中的原型大多是她的同事和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人——比如说那对父女,还有一位老师。因为我基本上接触不到这样的人,所以就全权委托她来赋予他们强烈的存在感和生命力了,包括我们为此聚集的这个卡司阵容,同样带给了这些角色很多想象不到的真实感。” 由于《南方的野兽》是本恩•泽特林拍摄的首部电影长片,所以他也将此看成了一个学习和积累经验的尝试,泽特林解释道:“在这个过程中,我接触过的每一个人,包括我的合作伙伴、工作人员还有参与进来的演员,我真的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电影知识,所以我经常会就一些特殊的地方询问他们的看法和答案……虽然我生活在新奥尔良,但并没有经历过卡特里娜飓风,不过在影片中饰演了温克的德怀特•亨利(Dwight Henry)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显然对此有着十分直接的体验。于是我们一起对剧本中暴风雨的这一部分内容进行了相应的修改和调整,其实主要是根据他的需要填充一些更加真实的感受和信息,尝试着去理解那种只能在屋顶上生活的痛苦,然后尽可能真实地还原到影片当中。对于我来说,我对这个故事个人的观点就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里如此地吸引我,让我不肯离去。大家可以尝试着回忆一下,自己生命中是不是也存在着这样一个地方,让你迟迟无法离开?通过扮演了影片中的这些角色的演员,我似乎更能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深刻的感觉……我相信,这更像是一种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情结,不但定义了你的出身和成长,还有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