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M
(2011)
发生在有限空间里的无数种可能性 作为一名编剧,克里斯•斯帕林(Chris Sparling)显然相当地善于把握如何在一个密闭且狭小的空间里讲述一段让人心惊胆战的惊悚传奇,比如说他之前的影片《活埋》(Buried),就上演了一出完全发生在一口棺材里的独角戏……在他最新的编剧作品《自动取款机》中,他选择将人物活动的范围扩大至安放ATM机的门廊,这里有3个同事关系的年轻人,他们被一个戴着兜帽且明显对他们有不良企图的男人堵在了自动取款机的玻璃窗内,基本上等于无处可逃,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危险也在成倍的叠加,为影片担任了导演工作的大卫•布鲁克斯(David Brooks)形容道:“我想这已经成为斯帕林的一个相当带有标志性意义的创作基准点了,他所勾勒出的整体环境,具备的是一种与生俱来又不屈不挠的令人紧张不安的故事氛围。基本上而言,他选择的人物都是那种普通且很容易让大家产生某种程度的代入感的平凡人,然后以一种相当真实且准备无误的切入角度,让他们尽可能地远离之前自己熟悉又舒适的领域,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接受致命的考验——安置自动取款机的那个半透明式且封闭的小门厅里,无疑具备的是斯帕林想要以此为背景创造一个悬疑故事的全部要求,就位于一个小型停车场的正中间。当他第一次和我提到这个电影概念的时候,我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我已经看过之前由他编剧的那部《活埋》,可以说它激起了我身为一个导演的全部想象力,在这样一个带有着极大的限制的空间里,那种特别强烈的孤立元素占有的确实是相当大的比重。虽然ATM机的旁边就是一个大型的超市,不远处还坐落着很多参差不齐的楼房和建筑物,可是令人战栗不安的压力却并没有因此被削弱多少……除此之外,这里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或契机,那就是我们都会时不时地去自助银行完成一些存取业务,ATM机的使用频率还是很高的,是一个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且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相信大家都觉得如果不得不和现金产生牵连的话,这种自助的环境势必可以提供一种更为安全可靠的感觉——包括这里的人员的流动性,都为整个故事添加了一层更加严酷的原创色彩,我相信这势必会成为斯帕林愿意继续挖掘和深入的叙事线索之一。” 事实上,当大卫•布鲁克斯第一次看到《自动取款机》的剧本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里面呈现出来的是一个多么紧凑、滴水不漏的故事结构了,布鲁克斯说:“在阅读的过程中,我被内容发展的剧烈程度和节奏给彻底地征服了……后来,当我确定要为这部影片做导演之后,我特别找到了克里斯•斯帕林,向他传达了我的一些看法和需要强调以及明确的观点,然后我们一起为这个剧本完成了最后阶段的精练和推敲的工作。我们共同付诸的是经历了反反复复的多次合作,我不得不强调的一点是,有机会能够和像斯帕林这样的编剧共事,真的是做导演的福利,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这么心满意足过——我们不但可以一起制造一个问题或提出一个结论,还能将自己的想法有目的地灌输其中,尝试着将整个故事提升至一个更具有娱乐性的维度,而这也是我们通常会使用的方法和步骤。总的来说,我觉得我和斯帕林共同完成的这一部分,为剧本里的一些关键场景起到的是优化和提炼的作用……但是,从一开始,我就深刻地体会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我如何插手,我们正在描述的都是一个属于斯帕林的故事,从头到尾凝聚着他的心血和很有代表性的风格。” 虽然是一部充满着悬疑色彩的恐怖片,但是在单一、封闭的环境背景的要求和限制下,《自动取款机》无疑需要的是借由里面的人物来驱动整体的故事发展,只有在人物刻画的足够丰满的情况下,这部影片所营造出来的惊悚氛围才能直达所有人的内心深处,大卫•布鲁克斯描述道:“首先,我看到的是一个相当不可思议的可能性,而且非常地确信这里具备的是什么样的潜能,可以帮助我们获得来自于3个不同的层面的强烈且精彩的演绎——所以我需要遵循的第一指导方向,就是如何和演员们进行异常紧密的沟通与合作,一起努力将潜在的能量全部激发出来……我的目的是希望观众经历一次尽可能真实且零距离的亲密体验,如果我想要收获这样的成果,其中一个相当关键的元素之一,不得不涉及的就是镜头的切入角度的问题了,尤其是叙述性的焦点,在围绕着3个被困在ATM玻璃窗里的同事展开故事的同时,一些来自于外界的人物元素也会有选择的一一代入,而且在处理不同的观点或视角的时候,必须得以一种极具视觉想象力的风格特点,还有根据不同的角色所做出的性格展示,继而创造出的是一个环环相扣、很有深度和情感力度的错综复杂的谜团。我之所以会对克里斯•斯帕林的剧本如此地着迷,最为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这里包含的是一个需要结合大量的视觉画面的惊悚传奇——由于我们受到的是一个异常狭窄的空间的局限,所以我们只能在有限的资源下创造出尽可能多的层次感。从很多层面来看,拍摄一部这样的电影作品,也逼迫着我不得不发挥最大化的电影能动性,就为了把看似零散的视觉角度拼接成一个接近于完美的整体,然后能够牢牢地捕捉到观众的注意力,让他们与影片中的人物一起,亲自体验一下这种孤立无援且受到了直接的生命威胁的恐惧感和战栗感。” 利用人物来丰富故事的发展 由于《自动取款机》的故事背景被定位在了圣诞节前后的冬天,所以在大卫•布鲁克斯看来,如果能选择在10月份或11月份拍摄这部影片,那真的是再理想不过了,布鲁克斯说:“其实很多外在或内在的因素都有可能影响到我们的开拍时间和制作进程,而其中最有可能带来改变的无疑就是演员本身的档期的安排或冲突了……被困在自助银行里的两男一女本身是同事的关系,其中的两个人还有着相当暧昧的情愫,在经过了和克里斯•斯帕林的全面的商讨之后,我们决定启用一个对于大家来说相对陌生的年轻的演员阵容,也使得我们在时间的调配上能拥有更充足的空间和回旋余地——基本上而言,爱丽丝•伊芙(Alice Eve)、布莱恩•格拉格提(Brian Geraghty)以及乔希•佩克(Josh Peck)为我们构架出的是一个相当完美的人物结构,不但满足了我们对这3个角色的全部想象,甚至还给我们带来了超出预期的惊喜。” 表面上看,这3位刚刚参加完公司的圣诞派对的同事,是因为其中的一个想要取点现金,才会在一家超市旁边的ATM机那里稍作停留的,不过事实的真相远比这个要复杂得多,大卫•布鲁克斯表示:“为了保证这个故事从头到尾最大程度的神秘色彩,请原谅我不能将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毫无保留地告诉大家,我只能对此做出一点点提示——其实这里还有一些其他人物,对这3个主要角色产生了直接且重大的影响,令本应该一个人去取钱的状况出现了很有点宿命意味的转折,最终让他们3人都被困在了这样一个半透明的门厅里,求救无门。随着故事的不断发展以及事态的升级,再加上极端寒冷且有如牢笼一样的闭合空间,他们被迫需要做出的是一系列性命攸关的决定,以防自己在身体上和心理上彻底地走向崩溃。” 与之前的那部《活埋》不太一样的是,克里斯•斯帕林在创作《自动取款机》的时候,还在里面添加了一些触目惊心的暴力内容,大卫•布鲁克斯说:“在这一方面,我必须得表明自己的立场——虽然这部影片包含了一些让人不太舒服的暴行,但都经过了适度的标准的评判与测量,即使有那么几次确实是显得有点残忍,直接考验的是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过总的来说,这个故事势必会带给你一种以前从没有经历过的新奇且持久的感受。” 显然,在大卫•布鲁克斯所做出的视觉呈现的基础上,他觉得《自动取款机》是一部没有任何可比性的惊悚悬疑之作,直接为电影工业开创的是一个全新的故事领域,布鲁克斯承认道:“对于我们来说,在制作这部影片的过程中,可借鉴或参考的范例确实是少之又少的,基本无从插手,我们只能在一个非常狭小的范围内去挖掘对我们有帮助的素材——我想我们惟一能够得到一些参照的影片,也就只有罗曼•波兰斯基(Roman Polanski)的《水中刀》(Knife in the Water)了,如果从一个像我一样的导演的角度出发的话,我觉得这部影片为我们带来的是一种非常伟大的暗示,尤其是在这种关系比较紧张的同伴之间,什么才是创造和维持持续不断的悬疑氛围的有效办法?事实上,如果恰好所有的一切发生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反而会给电影人提供一个便利甚至优势……另外,我认为观众可能会产生某种显而易见的联系的作品还包括大卫•芬奇(David Fincher)执导的《战栗空间》(Panic Room)以及乔•舒马赫(Joel Schumacher)的《狙击电话亭》(Phone Booth),但仅仅只是因为这两部影片同样提供的是一些相当伟大的实例,详细解说了如何在受到了限制的狭小场景中保持住紧张不安的情绪还有建立与惊悚有关的机制,而从主题上来看,《自动取款机》可以说是一部完全不一样的电影作品——最终,我希望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去做一些不同的尝试,然后将大家引领至一个完全预期不到的意外方向,继而呈现出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惊人结局。” (文/I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