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剧之后的疗伤 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父母失去自己的小孩更加悲惨和可怕的遭遇了，这也是为什么加拿大女电影人加比•戴尔拉（Gaby Dellal）决定在自己最新的剧情片《天使之冠》中探讨这样一个话题的根本原因……影片改编自莱斯利•斯瓦而兹（Leslie Schwartz）所著的一本同名小说，整个故事都是围绕着托马斯•戴克（Thomas Dekker）所饰演的伊桑展开故事的，他将只有3岁的儿子内特独自留在了一辆停靠在无人会去的荒郊野外的车子里，结果却造成孩子的意外死去。还有琳恩•柯林斯（Lynn Collins），她的角色则是经常喝得烂醉如泥的妈妈辛迪，而她之所以借助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是因为她始终没办法对自己之前放弃了抚养权的儿子的死亡释怀，沉浸在深沉的悲哀之中无法自拔——在整个故事发展的过程中，我们能够看到这两个人对于内特的死做出的是什么样的不同反应，还有他们是如何谴责对方和自己的……至于小城镇的其他居民，却选择偏袒甚至掩盖这起悲剧，当杰里米•皮文（Jeremy Piven）出演的检举人杰克来到这里调查男孩真正的死因的时候，事态也变得愈发地严重和复杂起来，戴尔拉说：“《天使之冠》与我之前制作的那部《好日子》（On a Clear Day）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故事风格和节奏，相比较而言，虽然《好日子》里也有一个不幸死亡的小孩，可是它仍然是一部让人情绪高涨且非常乐观的电影作品。正是因为从中获得了极大的灵感和启发，我才决定通过《天使之冠》来描述一个具有能够联系到一起的连续性的主题，专门探讨一下对于一对父母来说，失去孩子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感到比较庆幸的是，我自身并没有过类似的悲惨经历，但是我却对这样的素材相当地着迷，我觉得这里关乎的不仅是痛苦的本质，还有为人父母的天性。我在这部影片中延伸出来的是一个我们都有可能面对的局面，当我们成为父母之后，我们都会竭尽所能地做到最好，想要给孩子制造一个最完美的成长环境，然而，对于初来乍到的我们来说，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会经历一些险象环生的意外，毕竟我们是没有一个能够遵循的操作手册的。所以我想探讨的话题，就是以一个相对比较小的封闭社区作为背景，然后对焦一下在抚养小孩方面所采取的不同的方式和需要做出的各种判断。” 虽然原著小说将故事背景安置在了美国的蒙大纳州，但是随着影片的改编剧本渐渐衍生出了一个完整的结构框架，加比•戴尔拉最终还是决定将拍摄地点改到加拿大的卡尔加里市的外围地带，她表示：“这里实在是太美了，我从中挖掘出了太多太多让人心生向往的地方……而且我还得到了一个非常幸运的机会，可以穿越落基山脉，甚至还发现了这样一个独特的小城镇，我觉得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既是巧合又是命中注定吧。” 琳恩•柯林斯所饰演的辛迪，可以说与她以往曾演绎过的那些电影形象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别，而她需要担负的不仅仅是痛苦和伤害，还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柯林斯说：“我自己就曾有过亲身的体验，可能不像影片中的辛迪所经历的那么深刻，但我真的非常理解她正在遭受的那种已经侵入骨髓的悲哀……在我的生命中，我曾失去过两位兄弟姐妹，我觉得对于西方的世界而言，大家似乎更注重的是像葬礼这样的仪式，却很少会为悲痛提供更多的帮助或宣泄渠道——而这也成了《天使之冠》如此吸引我的原因之一，因为我有过和辛迪一样的遭遇，也曾在难以压抑的痛苦中沉沦，虽然想尽办法摆脱这一切，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让自己的情绪更加地糟糕。我希望大家在看过了这部影片之后，不仅仅能够得到情感方面的释放，还能寻求到属于自己的答案……又或者，如果你也曾体会过失去亲人的痛苦，也许能够从这部影片中获得鼓舞和激励，其实敞开心扉才是走出伤痛的惟一途径。” 相信与失去有关的所有话题当中，如果不幸出现了意外的是一个孩子，整个过程就会显得特别地悲痛欲绝且让人难以忍受。影片一开始的时候，你会见到内特是一个多么可爱且招人喜欢的小男孩，所以当你知道随后发生的一切之后，才会显得如此地震惊和难以置信，加比•戴尔拉解释道：“如果你只看《天使之冠》前6分钟内容的话，根本就想象不到随后竟然会发生这么黑暗的事情……尤其是当你琢磨着应该不会再有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急转直下了吧？结果故事的发展还是出乎了你的意料。” 如何走出悲伤？ 鉴于琳恩•柯林斯在这方面曾有过的个人经历，也使得她在处理辛迪这个角色的过程中，需要鼓足的是更大的勇气和决心，不过，这同时也给她提供了一个宣泄情绪的途径，柯林斯说：“就我的情况而言，我想两边的因素多多少少可能都要占据一些，我觉得我能够参与到这部影片的制作，真的是受到了极大的祝福的——虽然我并不是一名教徒，可是我同样很崇尚灵魂方面的追求，我真的希望自己在处理这些尘世间的情感的过程中，可以达到一种精神层面的高度。我最不想做的就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说教或指手画脚告诉别人应该怎么做，死亡也是人生的一个组成部分，如何面对和如何处理，都有很深的学问在里面，而我们则是在以一种经过了艺术处理的观点来看待这一切的……事实上，我们都想弄明白的是，真正能伤害我们很深的到底是什么？是死亡本身？还是由此给我们的情感造成的缺失？在拍摄这部影片的过程中，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就好像正在讲述的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亲身经历一样——那种无所依靠的失落，还有情感的空白，我甚至在这个过程中真的体会到了麻木到失去知觉的茫然，所有的一切都来得如此猛烈，让你总是忍不住去思考和联想，‘如果我的孩子死了，摆在我面前的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尤其是在你的另一半已经离开你之后，那种孤立无助的痛苦时刻拼命地撕扯着你的神经，因为只有当你将无私的爱全部给了另一半和你们的孩子的时候，才有可能体会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责任感……有好几次，我都产生了一种不堪重负的压抑，所以我只能坐下来清空自己。不过，加比•戴尔拉为我们营造出的是一种相当令人惊叹的故事环境，包括所有的演员在内，不管是谁需要帮助或动力，都可以从戴尔拉那里得到想要的支持，毕竟《天使之冠》是一部在情感方面需要非常细腻的手段的电影作品，面戴尔拉正好是这样一位有着敏感的触觉的电影人。” 加比•戴尔拉为《天使之冠》聚集的是一个相当简单且整洁的演员阵容，而且还赋予了他们一种与众不同的特色和面貌，包括琳恩•柯林斯在内，当她第一次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大家甚至都没有认出她来，也许这是因为她的脸上化着与以往不太一样的浓妆——包括米拉•索维诺（Mira Sorvino）在内，给人的感觉也都与之前大不相同，戴尔拉承认道：“事实上，在选角的过程中，如何为影片中的伊桑寻找一位合适的演员人选，才是最为艰难的一个环节和步骤……我几乎是找遍了全国的各个角落，期间更是面试了一大堆来自于英国、威尔士和美国的演员，而托马斯•戴克恰好就是我为此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当时柯林斯已经确定会出演辛迪了，所以她也在场，正好和戴克一起进行的试镜。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确实是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化学反应，虽然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可我就是知道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一些什么，戴克确实是一位非常有才华和天赋的年轻演员，而我最看重的就是他身上展现出来的那股若有似无的活力、青春和天真烂漫，我希望我们制造出的不仅仅是视觉方面的效果，还有直入人心的深情……不过，他在诠释这个角色的过程中，需要面对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想象自己已经是一个小孩的父亲，毕竟，他自己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天使之冠》进入正式拍摄的时候，托马斯•戴克才只有21岁，确实还是一个标准的大男孩，真的很难想象他要如何在影片中化身成为一个3岁的小孩的父亲，加比•戴尔拉说：“就这一方面而言，琳恩•柯林斯显然是和我有着相似的看法，我们一致认为，戴克必须得在这部影片中给自己谋求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竭尽所能地展现出一种情感的真实度，继而实现他的角色以及他不得不为此经历的一切……不管是柯林斯还是戴克，他们虽然看起来精致又冷淡，但都有着令人惊叹的表演才华，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打动他们，然后把让他们把内心世界的真实想法坦露出来。戴克和柯林斯都很聪明，而且是那种靠着直觉行事的演员类型，所以他们的角色所经历的痛苦，才能给大家留下更为深刻的印象——要知道，有的时候，眼泪并不都是万能的。” 不仅仅是饰演了两位主人公的琳恩•柯林斯和托马斯•戴克，还有其他演员，所有人都在不断地假设和想象，如果这样的遭遇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加比•戴尔拉形容道：“我想，不管你来自于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背景，作为不得不融入社区的一名成员，任何人都有可能经历这种自己所能想象得到的最为糟糕的惨剧——也许你会忍不住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自己和主人公对调的话，可能会出现的是什么情况？事实上，我觉得最难的部分出现在为影片做剪辑的时候，很多东西真的是很难做取舍，好在我从一开始就给自己明确地定位了一个方向，才不至于在半路上迷失了自我……我觉得出现在画面里的每一个人都表现出了莫大的勇气，只有你在真正地经历过这一切之后，才有可能体会到那种激烈到要把自己燃烧起来的痛苦。以杰里米•皮文饰演的杰克为例，作为一个‘外来人’，当他卷入到了这个已经被悲伤彻底地征服的社区的时候，他也为我们带来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全新的切入点和视角。” （文/I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