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swers to Nothing
(2011)
从自我厌恶的状态中走出来 由马修•莱特勒(Matthew Leutwyler)自编自导自己担任制片人,《无言以对》是一部非常典型的多条人物线索相互交叉并纠缠在一起的独立制作,讲述的是一个令人既着迷又无比动容的情感故事,而且处处突显出的是如此真实且朴素的电影维度,没有一点点夸大其实的成分在里面……最为令人侧目的是,莱特勒还聚集了一批构架出了一个强大的人物结构的演员阵容,包括戴恩•库克(Dane Cook)、芭芭拉•赫希(Barbara Hershey)、朱莉•本茨(Julie Benz)以及凯莉•霍克(Kali Hawk)在内,他们所凝结出的是不可思议的氛围和气场,牢牢地捕捉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以一个失踪的小女孩作为主线,每一个人都是通过完全不同的方式牵涉其中的,他们同时还得处理自己的问题和障碍,在相互碰撞的影响下,继而走出了完全不一样的生命轨迹。也许是为了让这些生活在洛杉矶的人物显得更加地真实,莱特勒还特意在影片的几个关键的地方留下了伏笔,全部都是一些让人泪如雨下的时刻,始终萦绕在心头,让人久久无法释怀——即使如此,整个故事还是充斥着救赎和希望的,全部都是为了一个核心概念而生,莱特勒显然是想深入的研究一下,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真正的自我的话,那么他们又会用什么来填补这部分的灵魂和空白呢?他们要如何突破那道无形的心理防线呢?他解释道:“说起当初为什么会创作一部像《无言以对》这样的电影作品,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一个相当有意思且值得玩味的过程……那应该是6年前的事情了,我正在经历一场令人痛苦的离婚,巨大的变故也让我开始反思我这一生中都犯过什么样的错误。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决定将自己个性品质中所有不同的层面都记录下来,并草草地总结出了一个名单列表,随后,我根据这些特点把它们发展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虚构人物,当然,融入其中的还有我内心深处曾有过的冲突和挣扎——说出去真的是有点令人难以置信,我从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身上,竟然看到了一个出奇清晰的电影故事,而且还在不断地延伸当中,所以我决定以此作为一个出发点,然后寻找一条可以把他们全部联系到一块的主线。于是,我选择以一个失踪的小孩来充当核心概念,其实这里面有着极大的暗示效果和作用,都是与寻找有关的主题,继而用一种毫不畏惧和退缩的价值观,去探讨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及我们在经历转变时可能会犯下的过失或误解,还有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真正地弥补这一切?” 在此之前,马修•莱特勒的作品并不多,而且不是喜剧片就是恐怖片,因为他一直都很喜欢这种趣味性至上的电影形式,莱特勒说:“也许是人生的变故给我带来了很多不一样的感受吧,我开始着眼于一些更具有创造力的故事素材,对那种纯粹娱乐的东西反而渐渐地失去了兴趣……事实上,我现在甚至有点厌恶之前曾经关注过的电影类型,我决定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去捕捉一些更加逼真、残酷的现实问题。这里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向那么多人公开坦露自己内心世界的真实想法,并不是什么洒脱和让人舒服的事情,但是我也终于再次有了那种脚踏实地的强烈的归属感。” 即使《无言以对》讲述的是一个让人无法轻易释怀且有点黑暗的复杂故事,可是它同时也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埋下了希望的种子——生活总是会出现断裂的时候,继而陷入到一片足以让人失去最起码的判断力的混乱当中,但是毕竟没有彻底地被毁灭掉,我们还是会通过属于自己的方式找到某种程度的救赎与偿还的,马修•莱特勒表示:“这部影片始终在围绕着类似的话题进行不断地发展和深入,似乎所有人都在努力地想要去做正确的事情,可是当他们回头去纠正自己犯下的错误的时候,却又总是棋差一着,慢了半拍……当我开始投入剧本的创作的时候,我先是完成了60页的内容,然后就停笔了,没想到这一搁置就是整整4年的时间,你也可以把它称之为一段自我调整的时期。虽然我心理清楚地知道自己最终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是我仍然决定让另外一位编剧加入进来,也就是后来的吉莲•韦格曼(Gillian Vigman),其实我主要是为了鞭策和强迫自己能够将这份创作工作继续下去。我当时正好处在一个相当糟糕的瓶颈阶段,所以我请求韦格曼可以凭借女性特有的观点来帮帮我,至少可以协助我调整一下基本的色调和节奏,让里面的内容不会偏离主题太远。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我又重新有了一段稳定的爱情关系,很多积极、正面的感觉也开始在我体内慢慢地复苏了,我觉得只有处在这样一个相对正常的精神状态下,才更有利于我的写作。” 卷进一个无限循环的人性怪圈 马修•莱特勒似乎非常擅长讲述这种给人的感觉永远不会停歇的首尾相接的故事,而且大有无限循环下去的野心和可能性,里面的人物看似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实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们的生活都得继续下去,尤其是发展到最后的时候,你甚至想要知道他们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又是如何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的?莱特勒说:“其实我一直在思考,想要弄明白《无言以对》到底会给人留下什么样的最终印象?而且我仍然会感到相当地好奇,我想弄明白这些人物究竟在做些什么,怀揣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出于这样或那样的考虑,我在影片中制造了几次相当显著且惊人的时刻。在我看来,这与处理文字部分还是有着很多相似之处的,必须得有几个能够真正引起大家的共鸣的地方,不管是画面还是用来推动情节发展的转折点,都需要起到真实可信的直接作用,既明确又一目了然——在这部影片当中,最令人觉得难以相信的无疑就是马拉松比赛了;还有一处,当芭芭拉•赫希扮演的玛丽莲打开一个盒子的时候,她在里面发现了一条围巾,我们清晰地看到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喜悦的神情,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然后,又出现了一个行为怪异的老师形象,他正沉迷于非常危险的电玩游戏;还有一位美国黑人女子,她为人相当地刻薄,从来不懂得如何善待他人,可是她到了最后的时候却给两位保安送去了咖啡……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地历历在目,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子里,久久不肯消散,所以它们全部都带着极强的组织性和暗示性,是一种有意识的决定。不过,咖啡的这一部分内容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在我们的剧本里,是饰演了这个角色的凯莉•霍克主动和我提出了她的一些想法和意见,她很喜欢给自己的角色添加一些微小的细节特征,所以她决定在咖啡上下一些功夫——对此我真的觉得很有趣,愿意去按照她的意思做出不太一样的尝试,于是我们决定拍摄的时候拉近摄像机的镜头,给霍克手中的咖啡一个大大的特写,马上就制造出了一个非常温暖的空间。” 对于自己的第一部剧情片,马修•莱特勒还为其取了一个相当具有诗意的名字,感觉上更像是在描述一本小说而不是一部电影作品,他承认道:“当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的时候,其实我最初的想法是它肯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改变,因为我也觉得这样的名称确实是过于文雅了,会给大家造成一种先入为主的错觉,根本不适合给一部电影做标题……然而事实证明,我又一次预料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整个过程中,我们再也没发现比它更完美、更合适的名字。《无言以对》收集的全部都是一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平凡时刻,最终却汇聚成了我们在自己的生命中可能会做出的全部选择,甚至决定了我们会以什么样的面貌出现以及如何收拾残局——也许当时我们会认为自己所做出的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决定,可是如果我们过后回想起之前的一切的话,就会逐渐地意识到那些是我们一生中意义多么重大的时刻,而且是一起不复返。” 也许是因为马修•莱特勒不太习惯将如此真实的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示在大家面前,所以他决定在《无言以对》之后,暂时还是回归到喜剧的领域蛰伏一段时间,莱特勒说:“完成了这部影片之后,我和吉莲•韦格曼都有点儿缓不过劲来的无力感,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于是我们两个人达成了初步的共识,决定合写一部看起来有点疯疯癫癫的怪诞喜剧,算是一种休整吧——中心内容描述的是两个受够了一成不变的呆板工作的束缚的女人,她们最终一起开办了一家妓院……感觉上很像是《夜班》(Night Shift)和《伴娘》(Bridesmaids)的结合体,名字暂定为《意外女士》(Accidental Madams)——我们仍然从很多真实的事件中获得了极大的创作灵感,只不过这一次,我们决定以女性的视角来描述生命的滑稽之处,同时还可以探讨一下,女人的世界观到底与男人的有着什么样的差异?有的时候,她们在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要更加地直接也更加地纯粹……包括她们可能为此采取的方式,虽然看似有点极端,其实都是可以理解的。” (文/I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