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fe House
(2012)
一个很容易让人愤世嫉俗的世界 与《藏身之所》有关的故事立意,开始于制片人斯科特•斯塔博(Scott Stuber)独具慧眼的潜心挖掘和即刻判断,当他第一次读到这个由大卫•古根海姆(David Guggenheim)原创的电影剧本的时候,只翻看了几页,就已经彻底地沉迷于其中了……由于对自己的发现相当地认可和有自信,斯塔博马上决定买下了这个故事的版权,没想到仅仅过了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剧本在电影行业里不但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而且还被好莱坞著名的“剧本黑名单”选为最优秀的未成片作品,斯塔博解释道:“制片人的工作之一,就是需要阅读大量的故事素材,包括一些文章、小说或现成的剧本,有的时候,你可能会从中发现一个拥有着难以置信的潜力的好创意,完全可以发展成一部优秀的电影作品——而这恰好就是古根海姆的剧本给我带来的第一感觉,从故事一开始的时候,就制造出了一种强烈的画面感,你阅读的文字迅速地在你的脑海里幻化成了影像,我似乎看到了里面的人物一个又一个鲜活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对于能够拿到这个剧本的版权,我感到非常地幸运且难得。” 事实上,在此之前,大卫•古根海姆曾经写过好几个有着严谨的规格的电影剧本,可惜最终却没有一个能够被搬上大银幕,古根海姆说:“我为《Us周刊》(Us Weekly)工作了差不多有10年的时间了,在此期间,我从没有停止过这方面的创作,前前后后写了应该有12个剧本了,可以说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想把它们卖出去,可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而《藏身之所》就成了第一个突破了重重障碍的作品,我真的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对于终于有人认可了《藏身之所》并买下了剧本的版权,大卫•古根海姆抑郁了很久的心情总算是等到了扬眉吐气的一天,他回忆道:“我一直尝试着想要写一个能让所有人满意的间谍故事,因为这正好是我最喜欢看的一类电影作品……最初的时候,我只是为了在我的第一个小孩出生之前完成这个剧本,因为我知道,一旦孩子出生,太多的琐事很可能会让我分身乏术,只能遗憾的半途而废。非常幸运的是,我们月初刚把剧本卖掉,我的孩子就在月底诞生了,基本上算是卡在最后的期限上了。” 大卫•古根海姆创作这个故事之初,基于的是一个大家都熟悉的名称或概念,古根海姆说:“如果你仔细回想的话,就会发现有如此多的电影作品都提到过类似的‘藏身之所’的定义,最终也成了我的剧本的一个出发点……其实,我的想法一开始还是比较简单的,就是围绕着一个在‘藏身之所’工作的人展开故事,我们姑且称他为‘管家’——而像他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经验且过于理想主义的新手,结果却和一位经验丰富的愤世嫉俗之人暂时结成了搭档,一起踏上了逃亡之路。从某些层面来看,《藏身之所》就好比是一部公路电影,因为这里有两个人物,他们正在尝试着从一个地方抵达另外一个地方,也就是重新寻找一个安全且可供藏身的场所。这里描述的是一个相当清晰易懂的核心内容,无疑给这样两位稍嫌莽撞的家伙带来了很多可能性,他们拥有的不仅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而且对他们的工作职责的认知上,也有着天差地别的巨大差异。” 到于斯科特•斯塔博,则从大卫•古根海姆的剧本中发现的是一种可以拥有着细微差别的属于类型片的呈现和特色,斯塔博形容道:“虽然《藏身之所》看起来很像是一个覆盖范围比较广泛的动作惊悚片,但是我却看到这里面最具趣味性的其实是两个主要人物之间所形成的一种范例和关系——他们中一个是经验相当丰富的间谍,另外一个却是空有理想的新手。以托宾•弗罗斯特为例,他是一个受到多重限制且多维的人物,拥有着多个不同的层面以及一个黑暗的灵魂,他显然已经放弃了他的意识形态、他的国家,而他之所以变得如此地愤世嫉俗,是因为他相信这就是世界本来的样子,他决定不再信守任何道德底线和条条框框。然后,我们又看到了马特•温斯顿,在他的思维体系当中,他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人性本善的道理,通过随后经历的这样一场冒险之旅,马特也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随着你的年纪的增大,你会看到,无论你选择的是哪一条路,都会出现一些不太公平的状况甚至政治立场……但是,如果你真的遇到了这种挑战自己的信仰的情况,你会如何选择呢?是不是会继续忠于自己的灵魂呢?然后不顾一切地保留住自己的可信度、名誉和荣耀?在类似的问题的引领下,不知道马特在经历了一系列洗礼之后,是不是真的会完全改变自己的初衷呢?亦或坚持住他一直以来的正直和人性?” 老少搭配的经典模式 这里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斯科特•斯塔博显然是将《藏身之所》看成了一部通过人物来驱动故事的间谍惊悚片,所以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同时熟练地处理动作场面以及戏剧冲突的导演人选……恰好斯塔博刚刚看过了《不义之财》(Snabba Cash),对为其担任了执导工作的瑞典电影人丹尼尔•伊斯皮诺萨(Daniel Espinosa)留下的是非常深刻的印象,斯塔博说:“从那部影片当中,我看到的是一个异常令人着迷的动态关系和本质,伊斯皮诺萨只用了很少的预算就在瑞典本土完成了一切制作工作,同样深深的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因为我从中体会到的是一种非常宏大的电影氛围。随着我见到了伊斯皮诺萨并与他做了面对面的交流,我看到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非常有感染力并极具智慧的年轻的电影人,他不仅有着相当丰富的旅行经验,而且能说多种语言——我们一起畅谈了《藏身之所》的人物特色和情绪方面的营造,我发现他真的非常理解‘故事代表一切’的真正含义,他对电影怀有着一种崇高的追求,与他合作的所有演员都对他赞扬有加。”伊斯皮诺萨则补充道:“单从我的背景来看,我想我应该是属于欧洲的艺术电影派别的……在我拍摄《不义之财》的时候,我一直都觉得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考验,我想借此机会看一下,我对一个拥有着很强烈的节奏感的故事里的人物和内在的情节冲突付诸的是什么样的好奇心以及兴趣。在整个过程中,我意识到这无疑是对我的电影能力的一种补充,尤其是当我感受到表演所制造出来的力量和影响时,一切也变得愈加地敏感起来。自此之后,我一直在寻找另外一部作品,可以在人物的构架和快节奏的讲故事风格方面,给我带来更加深邃的体验,所以当我阅读到《藏身之所》的剧本的时候,我感觉这里面存在着很多与经典的《不可饶恕》(Unforgiven)截然相反的电影元素——首先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战士,他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地被腐蚀了;然后又出现了一位年轻的枪手,他坚信邪不胜正,展示出的是一种很有传奇色彩的理想主义。” 在这个基础上,丹尼尔•伊斯皮诺萨对大卫•古根海姆线性的叙事方式同样很感兴趣,他承认道:“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于一个单一的事件,感觉上有点像是被悬赏通缉的罪犯突然自己走进了警察局……于是,话题的倾向性也出现了相应的偏移,不再是我们如何能够抓住他,而是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心甘情愿地束手就擒?随着影片中的两位主人公走上了逃亡之路,他们也开始慢慢地去了解对方,甚至形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关系和友情——有点像导师和学徒,也有点像罪犯与警察。” 当丹尼尔•伊斯皮诺萨确定以导演的身份加盟这部动作惊悚之作的时候,他也坚持《藏身之所》应该避开这种类型片通常会有的约定俗成的模式,摆脱由节奏来促进故事发展的空洞的效果或混乱,伊斯皮诺萨说:“人们既可以把它当成一部动作片,也可以将其归类到间谍的领域……但是在我看来,这些都不是真正的讲故事公式,如果你想营造出一个伟大的环境背景,只能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人物的提炼上,即使你手中掌握的是这样一个拥有着很快的节奏的动作传奇,你同样得分清主次,维持住其最基本的存在,然后再衍生出一个能够让观众产生切身联系的进退两难的境地——当然,这些都不能掩盖这部影片所具备的浓郁的类型特色的事实,不过我最喜欢它的地方就在于,这里还有着一个与信仰的缺失有关的潜在概念,其实它的本质只不过是一种个人化的理想主义罢了。当我真正对此产生了强烈的兴趣的时候,我反而会把自己的动机降至一个相当简单易行的最低标准,那就是执导《藏身之所》势必能够赋予我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不仅可以见到这个行业里最伟大的天才,还能与他们肩并肩的战斗……要知道对于一个来自于瑞典的年轻人来说,这将会是一个多么非凡且极具梦幻色彩的可能性,我是不会让它轻易从指间溜走的。” (文/I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