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白日梦国度》由曾为《错过又如何》（Childstar）担任过编剧工作的迈克尔•高德巴赫（Michael Goldbach）自编自导，而他最初之所以产生了想要创作这样一个故事的灵感，完全源于一个无意间想到的疑问，而且还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高德巴赫回忆道：“我最先想到的就是，貌似我们在上高中的时候都会碰到这样的女生，甚至可能就是你的同班同学——她美丽、智慧，而且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由于她过度成熟的心态和想法，所以总是会和年纪大一些的男人产生情感方面的纠葛……我突然想要弄明白，像她这样的女孩，到底是如何处理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的？她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随着这样一个人物的概念慢慢具备了相应的形体，我的思维也逐渐地清晰起来，最终发展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体系。” 在创作剧本的过程中，迈克尔•高德巴赫还为这个女孩设置了一个生命中的独特的转折点，那就是从大城市的多姿多彩移居到了小城镇的沉闷——鉴于他曾有过的个人经历，所以自然不会对这样的环境感到陌生了，高德巴赫说：“我自己就是在加拿大的一个名叫阿瓦的小村庄里出生并长大的，就位于安大略省的伦敦的近郊地区……我的家乡真的是非常非常地小，恨不能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信号灯。也许这样的地方听起来确实是有点无聊甚至令人厌烦，其实作为真正在那里生活过的人，我必须站出来声明一下，能够在这样的地方成长，真的是充满着乐趣和活力的，而这正好也是我希望能够通过《白日梦国度》捕捉到的整体的故事环境——居住在这里的人有着他们自己找乐子的方式，而且他们都懂得如何开发最有创造力的途径，好避免可能会存在或出现的百无聊赖的状况。我真的很想从著名的插画作家诺曼•洛克威尔（Norman Rockwell）灌输给我们的与小镇生活有关的既定概念中彻底地摆脱出来，继而展示一下这些地方可能会有的疯狂、性感和直率的怪诞的一面，比如说1991年的那部《卡夫卡》（Kafka）中的玉米田。在我看来，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大前提，也证明了这些小城镇同样可以具备一些相当危险的潜在机能，尤其是针对高中而言，就变成了其中最有威胁的一段时期。” 毫无疑问，《白日梦国度》确实是凝结了很多迈克尔•高德巴赫个人的喜好与倾向，尤其是里面的一组与另类摇滚有关的场景，显然是他在通过一种巧妙的形式将类似的想法灌输其中，包括音乐所能制造出的强大的影响力，高德巴赫承认道：“当我还是一名高中生的时候，就一直对这种非主流的独立摇滚乐异常地沉迷和感兴趣，所以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即使周末只能呆在家里，如果有一张‘人行道’（Pavement）乐队的新专辑以及一副好的耳麦的话，用来打发时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显然，在我看来，‘音速青年’（Sonic Youth）乐队就是属于我自己的音乐之神，所以从某种程度来看，这部影片就好比是一个音乐迷所完成的巨大的艺术品的一个组成部分，处处透露出强烈的旋律感和跳动的音乐符号——事实上，‘白日梦国度’就是‘音速青年’的一张专辑的名字，我之所以如此喜欢它，是因为里面收录的音乐就有如空气一样，如此地轻盈、空灵、美妙和才华横溢，然后又能在突然之间急转直下，变得无比地猛烈、参差不齐，没有任何章法可言……我尝试着想要制作一部电影作品，能够捕捉到青少年身上所特有的相似的两极分化的情绪和知觉，由于他们总是将全部的原则和规矩统统抛诸脑后，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 虽然这是迈克尔•高德巴赫执导的第一部电影作品，可是却展示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风格特色，从始至终都在向着覆盖范围更加广泛的领域和渠道靠拢，高德巴赫说：“在我成长为导演的坎坷的道路上，我确实是受到了很多外在的影响，尽管我们能够使用的预算真的是少的可怜，但我们仍然尝试着制造出某种大气的戏剧感觉……也许这听起来真的是很疯狂，因为我制作《白日梦国度》所依据的最大的灵感之源，就是泰伦斯•马力克（Terrence Malick）自编自导的那部《不毛之地》（Badlands），只不过我们追求的是精神方面的相似度，而不是外观上的——这是一部如此紧凑、美妙至极的影片，几乎做到了滴水不漏，有着太多值得我学习和借鉴的地方了。我知道我的喜好有点小众，但是我始终认为这部影片是马力克最优秀的作品，而且我发现里面的内容也很欢闹，尤其是茜茜•斯派塞克（Sissy Spacek）的画外音的设置，可以说堪称一绝，即使她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地无精打采，却瞬间制造出了一种诗情画意——正是因为从中获得了很大的启发，我才会决定让饰演了卡罗琳的凯特•戴琳斯（Kat Dennings）也尝试了一下这种做法，效果真的是非常地显著。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影片，同样赋予了我极大的感叹，我最喜欢查尔斯•劳顿（Charles Laughton）的《猎人之夜》（The Night of the Hunter）的地方，就在于里面黑暗、哥特和超现实并存的一种状态，极具表现主义风格，尤其是当令人紧张的情绪实在太多了，到了让人没办法忍受的地步的时候，很有可能就会转变成一部恐怖电影……可是这个故事发展到最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180度的大逆转，最终以一非常温暖的精神方面的注释收尾，我发现这样的做法真的能够引发难以置信的感动，而且从结构上来看，更是大胆到了一种你几乎从未见过的程度。” 用人物来驾驭故事 迈克尔•高德巴赫所注重的可不仅仅是极具风格化的电影氛围，他还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聚拢了一个非常抢眼的演员阵容，高德巴赫解释道：“和他们每一个人合作的经历，都让我产生了极深的感触，因为他们带来的是太多的想法和无与伦比的热情，他们是真心地喜欢这个故事，受到了这些人物的吸引，才愿意加盟到我们的行列的。而我需要做的，就是维持住一个导演的最佳状态，欣然接受他们完成的一切即可，然后想办法跟上他们的节奏，将他们的能量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如果你能拥有的是一个如此令人惊叹的卡司名单的话，你就会发现一切都变得更为简单易行了。” 虽然在很多年前，迈克尔•高德巴赫就已经完成了《白日梦国度》的剧本工作，可是当他从《四十岁的老处男》（The 40 Year Old Virgin）中第一次看到凯特•戴琳斯的时候，马上就意识到他找到的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卡罗琳，高德巴赫说：“她当时的表现实在是太光彩夺目了，深深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她不仅充满着诱惑力，而且还制造出了伟大的滑稽时刻，她透过大银幕传达出来的是一种燃烧着想象力的聪明才智，我觉得这本身就是非常罕见的品质——你会想当然地认为戴琳斯超级聪明而且难以理解，可你同时又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她。” 在制作这部影片的时候，迈克尔•高德巴赫只有22天的时间用来拍摄，而且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所以他在这个过程中面对的最艰难的挑战，并不是某一组独特的场景或相关的内容，高德巴赫表示：“我必须得保持住一种积极的节奏和步调，要知道我们每一天需要完成的都是过于繁重的大量工作，总是在努力达成一些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任务，那是一种纯粹的压力和紧张，因为没有人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对于大多数影片而言，都会在后期制作的时候剪掉很多额外的场景，可是我们却全然没有这种待遇，尤其是回到剪辑室里，才发现我们的胶片几乎不存在任何需要剪掉的内容——其实是我们没时间去做出一些不在计划中的尝试。” 虽然是在如此紧迫的环境下制作一部影片，不过在相对自由的独立电影的世界，包括迈克尔•高德巴赫在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和演员，还是度过了一段相对愉快的时光的，他们共同营造出来的是有如家庭一样的温暖的氛围，高德巴赫说：“由于大家都是很容易相处和交流的人，所以我们在一起真的是非常地融洽，你经常能够听到片场爆发出来的大笑声……我记得在拍摄的时候，有一组场景给我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乔什•卢卡斯（Josh Lucas）饰演的巴里•安德森老师在一间厨房里跑来跑去，最关键的是，他的脑袋上还戴着锡纸，当时因为有人不停地笑场，所以这部分内容拍了好几遍才过关，反倒是始作俑者卢卡斯一脸的淡定，估计是因为他看不到自己可笑的样子。还有凯特•戴琳斯，她带给我的同样是不可思议的惊叹，也许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吧，她总是知道如何让一组场景以更好的方式呈现——对于第一次做导演的我来说，这无疑起到的是极大的帮助作用。” 基本上而言，《白日梦国度》的尖锐和边缘，皆来自于迈克尔•高德巴赫处理与性爱和毒品有关的内容时采用的过于现实的方式，只不过他觉得这些内容都包含在了他想要讲述的故事当中，根本无需进行特别的关注和安排而已，高德巴赫描述道：“至少从我的角度出发，我从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感觉，不管是性欲还是药物的滥用，我觉得都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我们要以最为真实的风貌记录下这一切……在我看来，这部影片的关键所在，无非是将你主观的判断力暂时收回，赋予故事中的人物足够广阔的空间，让他们自由地发挥出独特的韵味。相比较而言，我认为这部影片的核心部分是一个非常浪漫且拥有着高尚的气度的故事，只是有的时候，你不得不去涉及一些比较黑暗的领域，就为了赢得救赎的机会——相信大家肯定会对我们尝试着以一种稍微不同的方式去展开视觉想象力感到很新奇，至少与通常意义的青春片比起来，我们的作品要更加地危险也更具线索性。” （文/Ivy）